相逸臣突然收住了笑,“他对你就这么重要,都不敢让我把电话接起来?你们俩,该不会在谈什么纯纯的恋爱吧?还是薛凌白他不行啊?”
“不用你管,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吗?”伊恩怒道,“相逸臣,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把电话挂上。”
“啧啧,这可不行,你说要是把电话挂断了,那家伙那么多疑,肯定得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啊,到时候他冲上门来,看到咱俩这样,那可怎么办?”相逸臣一点都不担心,他巴不得薛凌白过来。
“你!”伊恩惊叫一声。
相逸臣已经替她接通了电话。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相逸臣没有说话,反倒是把手机举到了她的耳边。
“伊恩,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一接起来,薛凌白就问道。
伊恩狐疑地看了相逸臣一眼,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可还是回答说:“我……我刚才在洗澡呢,刚刚洗完,出来听到铃声,这才接起来。”
相逸臣冷笑,慢慢地摩挲她的唇。
“伊恩,你还在吗?”电话那头,迟迟听不到伊恩声音的薛凌白,忍不住问道。
伊恩通红着脸,马上接道:“我……我在。你……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我刚到家,给你打个电话才安心,楚扬没再去吧?”薛凌白问道。
“没……”伊恩整个身子都颤了。
“伊恩。”薛凌白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没事吧,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没……我没事……”伊恩拼了命地隐忍,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相逸臣正用呼吸搔着她的脖子。
“可……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有点感冒……”
“那你家里有药吗?”薛凌白皱眉问。
“有……”伊恩颤声说。
“那你多喝点水。”薛凌白说道,可他越听声音越不对劲,便没有着急挂电话。
“我……我困了……”伊恩强忍着颤抖说。
薛凌白脸色愈发地难看,可是声音却没变,“嗯,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伊恩终于解脱了似的说道。
相逸臣突然咬了她一下,咬得伊恩疼叫一声,“啊——”
“伊恩!”电话那头,薛凌白根本就还没挂断,他习惯等伊恩先挂断电话,却没想到听到了伊恩的尖叫声。
伊恩听到薛凌白的这一声叫唤,顿时通体冰凉,整个人都僵住了。
相逸臣不给她机会多想,直接覆上她。
“伊恩,开门,伊恩!”就在屋中春光无限时,薛凌白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大喊。
“你干什么?大晚上的你吵什么吵?你谁啊?”旁边邻居突然打开门,一脸怒气地骂道。
薛凌白阴沉地转头,那一脸的煞气,直接吓了邻居一跳。
“你、你继续。”邻居脸一白,二话不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相逸臣穿上长裤,裸着上身,俯下身在伊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乖,我这就出去帮你把薛凌白打发了。”
“不行。”伊恩猛地坐起来。
可是晚了,相逸臣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到了门口。
相逸臣将门打开。
薛凌白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煞气。
他抬起头,看到相逸臣只穿了一条长裤,裸露着上身,肩膀上还有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哟,你还没走啊。”相逸臣笑看着薛凌白,得意地扯起一边的唇角。
薛凌白冷冷地轻扯一下唇角,咬牙道:“相逸臣!”他突然大步向前,挥手就打向了他的脸颊。
相逸臣没料到薛凌白会突然动手,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摔在地上,一边的嘴角都被打得裂了口子,渗出了血丝。
啐!相逸臣将血腥吐出来,从地上爬起来就挥拳打向薛凌白。
伊恩冲到门口,就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两个人,现在却扭打成了一团。
“相逸臣,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把她逼走了,现在又回过头来找她。”薛凌白一拳打到相逸臣的肚子上,怒声质问。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伊恩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别忘了你是个有未婚妻的人,谁都有资格来找她就是你没有。”相逸臣也毫不示弱地还了一拳回去。
“妈的,你以为你就有了?明明跟苏静宁牵扯不清,你比我还没有资格。”薛凌白挥着拳怒道,“你又回来找她干什么?怕她跟我走得近了,让苏静宁伤心了?相逸臣,我把苏静宁给你不就得了。”
这话彻底激怒了相逸臣,他猛地打中薛凌白的鼻梁,“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你把静宁当成什么了,说给就给。”
伊恩听到这话,僵硬地站在原地。
“伊恩……”薛凌白先看到站在相逸臣身后的伊恩,从地上爬起来,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怔怔地叫道。
伊恩笑得失望,“相逸臣,你能不能哪怕让我能够相信你一次,只有一次就够了,而不是刚刚转身,就让我从你的嘴中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甚至还没出我的家门呢。你那么挂念苏静宁,又为什么过来找我?还是真的像薛凌白说的那样,你怕我跟他走得近了,害苏静宁难过?”
相逸臣身体僵直,看到伊恩失望的笑容,涩声叫道:“恩恩……”
“别叫我,你真让我恶心,别这么叫我!”伊恩喊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受够了他给的屈辱。
“恩恩,不是……”相逸臣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苏静宁。
“滚,滚出我家,你给我滚!”伊恩指着门口,手颤抖着,那么脆弱。
“恩恩……”相逸臣想要上前,刚刚迈出一步,却发现伊恩向后退了更大的一步。
“相逸臣,你给我滚,滚!求你了,你走吧,别让我那么恨自己,别让我觉得自己那么廉价,你走吧,走吧!”她蹲下身子,整个人都抱成了一团,在走廊上瑟瑟发抖。
“伊恩……”薛凌白叫道。
“薛凌白,你也走吧,求你了,你们都走,都走吧,别再来了,都走吧!”伊恩崩溃了似的哭道。
薛凌白沉着脸,这才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伊恩身上移开,对相逸臣说:“走吧!”
相逸臣的双脚却如在地上生了根,他怔怔地看着伊恩。
“相逸臣,你真想把她逼疯了?”薛凌白怒道。
相逸臣猛地回神,紧紧地抿着唇,这才跟着薛凌白离开。
两个男人都走了,刚才的嘈杂声顿时不见,只剩下一室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在夏末秋初的夜里,安静带来的极致寒冷,让她冷得发抖。伊恩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将自己抱得很紧,却驱不走浑身的冰凉。
平时一天好几个电话的薛凌白,这次却一连三天都没有一点的消息。伊恩好几次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机,它却安静地躺在桌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叹口气,想来他亲眼看到她跟相逸臣在一起,恐怕以后都不会理她了。
伊恩自嘲地笑笑,反正这些公子哥儿做什么都是一时兴起,薛凌白不理她,她也正好不必卷入另一个漩涡,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吗?
不只是薛凌白,就连相逸臣,在那天被她赶走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存折里的钱已经全部花完,无奈,伊恩只能动用父亲说的那个存折。虽然存折里也没有多少钱,但至少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晚上下了班她照例去医院看看伊念生,等过了探视时间才离开。
回到家,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伊恩一怔。
“薛凌白,你喝酒了?”伊恩皱着眉头,那么大的酒味。
“伊恩……”薛凌白看着她,目光都有点涣散,“恩恩……呵呵……相逸臣是这么叫你的吧……恩恩……”
“呼——”她长呼出一口气,“薛凌白,你喝醉了,进来喝杯水清醒清醒。”
薛凌白倚着门框,看着伊恩的侧脸,目光认真,“早知道这个方法能进你家,我早就用了。”
伊恩翻了个白眼,把门打开,“进来吧。”
她先走了进去,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也没怎么在意,而是去厨房给他接杯水。想了想,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柚子茶来,准备给他冲杯柚子茶解酒。刚刚打开柚子茶盖子,她突然被一双胳膊从后抱住。整个人被拥进了一堵厚实的胸膛,鼻间还闻到了烈酒的味道。
“薛凌白。”伊恩紧张地绷紧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呵呵,伊恩,相逸臣抱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吗?随时准备逃跑似的。”薛凌白自嘲地笑道。
“薛凌白,你醉了。”伊恩低声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醉了?”薛凌白似是喃喃自语地说道,“如果我不醉,根本就压不住心中的火。你知道那天我看到你跟相逸臣在一块儿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才转过脸来,面对着他,“薛……唔……”
却不料她刚刚开口,就被他吻住。带着烈酒气息的舌探入她的唇齿,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
她用力推拒着他。这双唇是她陌生的,就连气息也不是她熟悉的,她下意识地抗拒。
“薛凌白,你别……薛凌白!”伊恩吃惊地大喊。
薛凌白松开她的唇,却吻上了她的颈子。
“薛凌白,你别这样,求你了,你别这样,你吓着我了。”伊恩拼命地躲闪,缩着脖子。
薛凌白低声苦笑,“伊恩,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薛凌白,你醉了。你怎么了?快住手,住手啊。”伊恩脸色苍白,仓皇地叫道。
薛凌白却不管不顾地扯着她的衣服,眼睛在看到她锁骨上的紫红色吻痕时,不禁眯了起来。他想也不想地移到她脖子另一边,也在上面使劲地吸了一下。
“不要,薛凌白,不要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放开我!”她挣扎扭动着,害怕得不禁哭了出来。
就在伊恩无助得就要绝望的时候,薛凌白突然停下了动作,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肌肤上。
“薛……薛凌白?”伊恩试探地叫道,却没有得来任何的回应。
她双手轻轻地推了推,却不料只是很轻的力道,却把薛凌白推倒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听到他的呼吸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薛凌白醉了,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