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躲过骗子(经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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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合同、劳务输出诈骗案(4)

经过商量,为了搞清史永华在境外的活动,立即就地审讯,史永华坐在审讯室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了他诈骗犯罪和浪迹天涯的经过。

史永华是当时中国诈骗巨案的首犯,他的行骗早在两年前就做了准备。1988年,他承包江苏太仓时思工业公司以后,一直亏本,就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抵债。

他想,长此下去,漏洞越来越大,唯一的办法,只有卷一笔钱,逃出境外。于是,他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办法,用高价进、低价出的手法,把市场紧俏工业原料电解铜作为自己的经营内容。要行骗,首先要对准目标。嘉兴是工业新兴城市,原料奇缺,认识第二地方工业供销总公司业务员王玲环利以后,眼看她急着要货,就开始作亏本生意,以此来买“信用”。生意越做越大,亏损也同样增加。

直到1990年9月出逃前,为了获取巨款,史永华在上海、广东分别打电话给王玲环利及其他几家要货单位,谎称到云南办货。王玲环利中了圈套,她把1004万汇票送到上海后,史永华带了妻子携款到珠海换成港币汇入澳门,取款潜逃。

史永华要各家受骗单位开了卡车到南京金陵饭店提货,实际上是宣告骗局发生。因为他骗了这些单位巨款以后,逃到珠海策划出境,在假护照没有办成,巨款没有出境以前,尽量蒙蔽这些单位,时时通话,表示自己不失信用,免得他们觉察后报案。一旦款子流向境外,他就在珠海银都酒店分别打了近30个长途,通知他们去南京提货,自己却早已离开大陆这块土地。

我满以为自己从此后尽可享受荣华富贵,风光无尽地过上贵族生活。可是,我错啦……“强中更有强中人”,我是赔了夫人又折财,在逃出境后失去巨款和妻子,惟有一块金表和10万港币。

在茫茫世界里,史永华身边的钱很快花完了,他不得不走进拍卖行,把那块金表变卖了9万港币。不到几天,又全部花光。他又走进典当厅,把金戒指、项链、手链都当了。在流浪中,最后不得不到杂居区计时旅馆去住,深夜进去,一早出来。春节到了,一只钱包又被人偷走,身边没有钱了,唯一留下的是几百元葡币……

1991年3月9日,广州车站。一辆警车急驶而来,车上跳下几名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把一个戴手铐的人犯押进车站,登上广州开往上海的50次软卧车厢……

点评:史永华骗来骗去,一出国境连自己也被骗去夫人又折兵,真所谓“眼前报,还得快”啊!然而等待他的,还不仅仅这些,还有法律的惩罚。

合同上的手脚Ⅰ

导读:小小一张合同,不法分子却大作文章,骗取无以计数的不文之财,且让我们来揭开他们的神秘面纱。

每每夜幕降临,繁华的都市里,各大舞厅、酒吧、酒店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这样一些大款们的身影,身着名牌服装、花钱阔气,一掷千金。他们不是成功的企业家,不是精明的商人,也不是继承海外巨额财产的“小开”。他们没有什么正经的职业,他们从事的“行业”,用民间语言表述叫做:做“跳楼”生意。用书面语言表述就是利用假合同和其他手段骗买骗卖。这里仅浮光掠影地举几个例子,看看他们是如何扰乱市场秩序,给正常的经济活动带来破坏的。

(一)

将近而立之年的尹某,供职于成都市某一集体商业企业,他并不想脚踏实地地稳扎稳打,在一次全国糖酒交易会上,他谋划“独辟蹊径”快速致富。

大型的交易会使他茅塞顿开:这么大的机会里亦有大的漏洞。尹某有了蓉城“练兵”的经验,尔后就到郑州、石家庄去大显身手了。借全国糖酒会在这两个城市召开之际,他先后窜至这两个城市,凭着伪造的一些国营糖酒站的公章、合同书等,混迹于代表之中。他先后以伪造的国营糖酒站的名义同广西、河北、江苏、内蒙、湖北等省、区参加交易会的一些国营、集体企业代表签订经济合同,采取“托收承付”、“货到付款”等方式,骗取货物达百万元之巨。

尔后,他将货物以“跳楼价”抛售,换取大量现金,然后大肆挥霍享受,致使国家、集体遭受重大经济损失。尹某的手段其实也十分拙劣,当时在郑州全国糖酒交易会上,他把自己私刻私印的“全国糖酒总监督”的标记别在胸前,这莫须有的头衔竟使得一些企业代表敬仰万分,纷纷以能攀上这全国糖酒总权威为荣幸,不仅把他礼若上宾,以酒肉款待,还甘心情愿地将数万、数十万的商品奉上给“总监督”大人。“总监督”倒反有几分勉强地“托收承付”或“货到付款”了。

由此可见,轻信、求售心切以及缺乏常识等都助长了诈骗行为。当然,更为主要的则是我们的有关法律、措施等的不健全和管理上存在的漏洞,才使这些骗子有机可乘。

(二)

一家中美合资公司冠冕堂皇来大陆寻找合作伙伴,实则是趁此大搞诈骗。

他们打着可以到美国去工作的幌子,在报纸上登出招聘广告。一时,打听者、报名者潮水般涌来。

报名者先要签一份合同书。

合同书上写着:

本公司经营日用化妆品。其产品畅销于世界各国,因而需要大量的推销员为本公司服务,现经公司人事部批准,特在华招聘产品推销员、公关人员、广告创意人员及广告模特儿共500名。

应招人员必须精通至少一门以上外语(除有志在国内服务的公民之外),凡应招者在短期内迅速了解本公司产品性能、特点,并接受本公司对您的推销考核、公关考核等。考核成绩优异者,将被正式聘用为我公司职员,然后由我公司出资代买机票,将被聘用的正式职员送往公司所在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进行更专业更系统的培训。出国的一切手续由本公司人权承办。凡应招者应预交300美元(或相当于兑换成300美元的人民币)培训费,如在培训后的考核中达不到本公司的要求,培训费一概不退。

下边就是公司负责人和应聘者签字。

当然报名者也存有疑虑,生怕会上当受骗,但细细分辨手续等场是合法的,且接待员中还有兰眼睛高鼻子的洋人,他们最后的防备之意也就烟消云散。

在大多数中国人眼里,实际上根本分不清欧洲人和美洲人的区别在哪里,就像欧洲人分不清中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一样。实际上,那些进进出出的洋人有多一半是花钱雇来临时“串演”角色的,就连花钱的雇主还搞不清楚他们哪个是澳大利亚人哪个是罗马尼亚人呢!

应招者每人交了300美元,然后参加了由洋人任教的培训班,洋人教他们推销术、公关术、创意术等,然后把一堆滞销的产品平均分给每个应招者,由应招者按照公司提供的价格在的期限内推销出去。

产品是劣等的,价格是昂贵的,期限是紧迫的,推销者没有一个能够如期完成任务,结果统统不符合公司的要求,统统的转身回家,统统的白交了300美元。

公司轻而易举就“净赚”50多万元人民币,等人们发现上当,求助于法律机构时,执法人员也只能摇头叹息,无能为力,因为合同上白纸黑字明摆着。

(三)

1984年8月15日,山东省苍山县工商局签发了“苍山县卞庄镇购销贸易公司”的营业执照,这样,一个无资金、无资源、无场地的皮包公司宣告成立。“山东省苍山县购销贸易公司”的印章、财务专用章、合同专用章相继出笼。于是,一场诈骗的话剧开演了!秋风习习的九月,作为业务经理的韩海成怀惴“土特产”——2斤玉米出现在繁荣昌盛的广州市。

广州对韩海成并不陌生,他曾两次到过这里,他知道作为经理应如何去做。很快,他结识了广东省回会县某综合厂业务张金初。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张金初介绍:我们公司是山东省最有名的,我们有几百万资金,我们和海外几百个集团有业务联系,我们手里有大量的玉米、干姜片急待推销,这是样品,价格很便宜,我们一直恪守信誉,外商还给我们送来了锦旗……

于是,经过一场讨价还价,韩海成和该厂经理签订了一份购销合同,由韩海成以每吨340元的价格向综合厂供应一万吨玉米,此外还签订了以每吨3800元价格向综合厂供应干姜1000吨、干姜块2000吨的合同,总价值1480万元。合同规定,货到广东南站或广州黄博港。但购货方得先预付480万元。

综合厂经理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征战商场几十年,他在签订合同之前已派人“明查暗访”,终是识破玄机,韩海成的黄染美梦破灭了。

1984年10月,韩海成二下广州。第一次的广州之行失败了,但他并不甘心。这次他是听说广东的麻袋行情看好,特地买了13条麻袋,花去30元钱。

这次广东之行了与张金初联手行动,于1984年11月14日与广东某公司签订了一份1700万条麻袋的合同,价值1155万元。接着又与广东莞县沙田联合开发公司签订了100万条麻袋的合同,同中国华安经济技术开发公司佛山分公司签订了500万条麻袋的合同,两个公司分别将121万元和93万元的预付款给苍山县购销贸易公司。

1984年12月18日,韩海成又与广东省曲江县重阳贸易公司驻广州的业务代表签订了购销2000万条麻袋的合同,总价值3700万元,预付款200万元。

1985年3月,韩海成找到双阳贸易公司经理,说他们的货已运到了码头,为何还不交预付款?于是对方将一张1890万元的支票给了韩海成。1985年5月20日,韩海成发给双阳公司一个加急电报,该公司又汇去20万元给苍山购销贸易公司。

韩海成等人竟靠三寸不烂之舌骗取10多个单位金额16亿多元,简直让人不可思议,警惕啊!(四)

1992年,笔者曾同某竹器厂厂长胡岳云及工商局一干部去山东东明市催过凉席款。合同规定是货到付款的,但货已到一年多了,还未见款。来到东明,先是找不到公司的经理。我们向人打听,那些人很警惕地问找他干什么?看样子他们是知道经理在什么地方,不过就是不说。我们将计就计,谎称来了一批货在火车站,要求经理组织人马去提。那人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让我们办理吧!取货后当场付款”,我们彻底失望。

后来在公司里,我们碰到了同来催款的湖南武冈人。武冈人发来的货是铁火钳,这使我非常奇怪,这种铁制的粗糙工具,哪里的价格也差不多,何苦从武冈千里迢迢购业?武冈人也收不到款,不过他同意厂家退货。他曾亲自到仓库看过,铁火钳还在。可同第二天当他去取铁火钳时,发现货已不在了。公司说:发到下面供销社去了,只好给你别的货抵货款了。武冈人想,自己生产铁火钳,还要它什么,给别的货,正求之不得呢!因怕公司变卦,晚上他请了公司一桌酒席。席上讲定以布匹抵货款。次日上午,又慎重其事地去火车站联系零担发运的事,并担心从仓库到火车站这段路怎么远呢?

这个担心在下午提货时他已彻底消除,他数千元的货款,折成布匹扛在肩上出来了。那布匹虽则一般成色,却是每米一百八十元的天文价。仓库账簿上就这样标的价,据说是国外进口的。

我们为了退货,也去查看了他们的账本以资选择,因为我们的凉席也在一夜之间“发”到下面供销社去了。账簿上的商品均是高价的“精品”,如一百八十元一只石英钟,几十到几百元一米的布匹,从纺织品到五金交电,各种杂牌不同门类的商品被关在公司的仓库里,令人不知这个公司到底经营范围有多广。商品来源于全国各地,共同之处是都是一些小厂或个体生产的。

我们没有用扛一匹布的方式解决上万元的货款问题。在招待所我们遇到了几个从安徽枞阳县来的朋友,他们正在实施一个“阴谋”。他们因为被人骗来了一个批雨伞,而不能收到货款,正在实施一个绑架计划。这个即将被绑的人与我们要找的人却是同一个。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和胡厂长劳碌奔波了三天,找到了经理的住址,可惜人去楼空。

(五)

1991年刚过元旦,湖南长沙西湖商业大楼业务员任××从一行三人不辞劳苦赶到天津某染整厂虹运商店,洽谈购买漂白布业务。

当时,经理逐一查看了他们所带的证件、法人代表委托书、证明信及商业承兑汇票等,手续一应俱全。但是,他们对来人的商业承兑汇票没有进行资信调查,就与对方签订了259件漂白府绸供货合同,价值59万余元,连同运费共计63万元。

1月17日,虹运商店一名业务人员负责押车,将货全部发出。随后该店经理即乘飞机赶往长沙办理收款事宜。到长沙后发现,西湖商业大楼早已被当地工商机关查封,经理也被逮捕,任××三名业务下落不明,该商业大楼负债累累。银行账户只有457元存厌,汇票均已作废。”

怎么办?先到的押车人员在未经请示领导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决定,将货改道运行湖北省仙桃市某镇。在这批货物存留期间,某镇来电称,货已被当地哄抢。

染整厂虽经过多方努力讨回部分损失,但仍于事无补。

(六)

冒充某实业开发公司业务经理的王女士,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在多是国办的商界呼风唤雨。

1990年夏,重庆电子商场来了一位自称成都某实业开发公司经理的王女士。这位王女士开口要货500台三峡牌洗衣机,在当时洗衣机市场竞争激烈,销势不甚旺的情况下,的确对重庆电子商场来说是一桩值得重视的买卖。

王女士口若悬河,对自己的公司进行了一次极富广告性质的表述,以证明她的公司是一个实力雄厚、经营很好的公司,要求重庆电子商场为其提供500台三峡牌洗衣机,条件是货到成都后立即付款,重庆电子商场的负责人仔细验证了王的合同书、委托书等,确信王女士是该以司业务经理。但是这毕竟是初次做买卖,电子商场的负责人还不至于糊涂到仅听其如簧之舌就轻信其实力雄厚,付款有保证。因而不敢贸然答应。王某似乎对重庆人的慎重十分理解,主动提出要重庆电子商场的人随车押货,到成都后马上将款交给押货人带回。重庆电子商场的负责人这才打消了疑虑,于是双方欣然签约,尔后举杯同庆,点货装车,礼送王某上路。几辆货车尾随王某的小车在暮色中向成都疾驰而去。

出重庆不久,王某停下车请重庆电子商场押车的两个小伙子上她的车,理由是天气太热,坐卡车太苦,小车有空调。两个小伙子终究拗不过王大姐的热情邀请,领导的千叮咛万嘱咐已抛至九霄云外,当他们一上车,小车风驰电掣,绝尘而去,货车被甩得无影无踪。车驶到江津,两个小伙子到底觉得不妥,不顾王某的再三宽慰,坚持要等货车来后再走,然而一等几个小时,均未见拉货的车。王某瑞三安慰说,可能是不注意时货车开过去了,并一再说她还在,未必还跑了不成。两个小伙子又再次放下心来,随王某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