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寄小读者:让成长美丽飞翔
20276100000040

第40章 读书五种能力的训练

亲爱的高高:

你好,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你的学习很紧张吧?课余还到图书馆去借书看吗?我赞成你的读书方法,不光是看和课本、考试相关的书,而且抽出一定的时间看看和课本、考试无关的书。其实,这样的读书方法,不仅会开阔你的视野,增添你的乐趣,而且无形中对你的学习甚至考试,都会有想象不到的帮助呢。只是,我们现在的学生读书过于实用主义,一切围着课本和考试打转转,他们把自己弄得有些像蜘蛛,只是在自己织的网里转圈,很难跳出网外到另一个更为开阔的世界里去。读书自然就多了些负担,而少了些乐趣。

我最近在读牛津大学教授约翰·凯里的《读书至乐》,他谈的是读书中的乐趣。这是前些年出版的一本旧书,我们国家翻译过来了,译林出版社曾经出版过。这是一本专门谈读书的书,约翰·凯里介绍了很多世界名著,并谈了具体读书的方法与能力,很值得一读,特别推荐你去看看。

在这本书中,约翰·凯里首先开宗明义地这样说:“读书的特别之处在于——书籍这种媒介与电影、电视媒介相比,具有不完美的缺陷。电影与电视所传递的图像几乎是完美的,看起来和它要表现的东西没有什么两样。印刷文字则不然,它们只是纸上的黑色标记,必须经过熟练读者的破译才能具有相应的意义。”

你赞同他的这种说法吗?电影和电视时代乃至网络时代的迅速到来,使得农业时代传统的纸面阅读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约翰·凯里教授强调的“必须经过熟练读者的破译才能具有相应的意义”,对于我们今天读书而言,格外具有现实的意义。他其实就是告诉我们,如今,读书不仅没有看影视图像那样的容易,也不仅只是认字那样的简单,而是已经成为一种能力,只有具备了这种能力,才能读出书本中相应的意义,当然,还能够读出相应的乐趣。所以,他说读书至乐嘛!只是,我们的大人,现在更加重视的是挣钱、获取财富或升迁的能力。你们学生,则重视的是考试的能力。阅读的能力,越来越被我们忽略,或者仅仅沦为一种应付考试,应付老师、家长的实用而机械的能力,并非是发自深心富于智慧的真正能力。和前人相比,我们读书的能力,你觉不觉得已经大幅度的退步,起码和我们对财富能力的渴望与热度相比,不成比例?

在这里,约翰·凯里首先强调是读书的“破译”能力。也就是说要从文字中读出其中的奥妙与微妙,读出文字之外的余味和三味。

比如,你曾经读过的古诗,杜甫的“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其中的数量词“两个”对“一行”,形容词“黄”对“白”,“翠”对“青”,动词“鸣”对“上”,都是最常见的词,一年级的小孩都会,为什么让杜甫一用就这样生动?换一个词试试,看看行不行?这会是一种有意思的试验,可以触摸到汉语的微妙独到之处。

再比如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为什么要用桃花潭水?是不是李白乘舟将欲行的地方,真的有这样一个叫做桃花潭的地方?如果不是,换一个杏花潭、李花潭、梅花潭,行不行?如果不行,为什么?你可以在这样的比较之中,看到同样是花,却有着不同的感情色彩,这是我们中国独具的情感寄托,约定俗成,又别具风味,所谓石不能言,花可解语。

同样,李商隐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为什么在重逢交谈的时候,非要夜雨来衬托?换一个词行不行?比如,换成夜月,换成夜风,或换成晨雨,换成春雨,还有夜雨时回忆的味道与湿漉漉的意境吗?

同样,还可以举杜甫的例子,《江南逢李龟年》中“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为什么要写在落花时节?写在开花时节不行吗?如果你联想到当时是安史之乱的战乱之后的时代背景,联想到杜甫和李龟年,一位诗人,一位音乐家,昔年都是身怀绝技,如今却都是一样沦落天涯,两人的遭际命运,都有不尽的沧桑之感,就明白了在这里杜甫非得用落花时节不可,而绝不可以用开花时节的。这就是你们老师常讲的借景抒情或情景交融,杜甫运用得恰到好处,又含而不露。

再比如白居易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写的是当年唐朝时西湖边早春的景色,为什么“乱花迷眼”这样的一种景色,却可以引申为更宽泛的言外之意,成为今天的一种流行语?它具有什么样的语言魔力,可以跨过历史漫长的时间长河,一下子有着这样会心会意的连接?

再比如陆游的“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全是名词,没有一个作为修饰用的形容词和动词,为什么也可以写得生动而富于动感?而且成为了传世的名句?

这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很多,你有没有在读到它们的时候,多问几个这样类似的问题,从而读出自己所汲取的味道?如果你能够读出这样文字之中和之外的味道,才算是具有了读书“破译”的能力。“破译”能力,指的就是你能否具有破解看似简单平易的文字表面所隐存或潜在的密码,这正是读书最重要之处。

约翰·凯里接着说:“这一过程所需要的想象力,跟其他脑力活动所需要的任何能力都不同。如果阅读消亡的话,这种能力也就会消失——其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阅读和文明是共同发展的,谁也不知道二者是否可以离开彼此独立存活下去。”在这里,约翰·凯里强调的是读书的“想象力”。他甚至把这种“想象力”和文明的发展相提并论。可见,读书中“想象力”的重要性。不具备这种能力,也就难以在读书的时候读出真正的味道与意义。

如果,我们延续前面所说的读书的“破译”能力,那么这种“想象力”应该是“破译”的前提。也就是说,没有“想象力”,“破译”就无从谈起,就成为了一句空话。你可以想象一下前面我所举的杜甫、李白、李商隐、白居易、陆游诗句的例子,他们用的词语都是常见的,易懂的,我们都会使用甚至是经常使用的,为什么到了他们的手里就一下子焕发一新而具有了那么大的能量?我们读懂它们,不是指能读出它们的文字表面的发音与含义,而是读懂其中的意思与意境。在这里,想象力是帮助我们穿越简单的文字而进入这种意思与意境的最佳路径。

在接着的下面,关于想象力,约翰·凯里又说:“阅读所要求的想象能力,同个人的判断力以及与其他人共鸣的能力,有着心理学上的联系。没有阅读,这种能力就会衰退。把印刷文字翻译成脑中想象的工作,更具有创造力。”在这段话中,涉及到“判断力”、“共鸣能力”和“创造力”这样三种能力。这样三种能力,是我们能具有读书想象力的必备条件。

在这里,“判断力”是理性的,“共鸣能力”则是感性的,两者的结合,才会让我们的“想象力”在读书中诞生。

所谓“判断力”,在我看来,指的是我们读书时对书的内容、作者以及书写的时代背景的理解与判断,比如我前面举的杜甫《江南逢李龟年》的例子,如果缺少了这种最基本的判断,“落花时节”与“开花时节”就无从判断清楚,下面的阅读也就无法进行。

“共鸣能力”,在我看来,指的是设身处地地理解作者和作者所写的内容,切实地感受其情其景,方才可以有共鸣,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阅读的感动。比如前面举的陆游的诗句,我们了解陆游一生对于收复中原的梦想的执着,那些曾经带兵作战的“瓜州渡”和“大散关”的地名,那些“楼船夜雪”和“铁马秋风”的背景衬托,才会让我们为他的这种爱国情怀而感动。这种感动,就是约翰·凯里所说的“共鸣能力”。这是读书能够真正往下进行的动力,是读书想象力飞翔的翅膀,是将书的内容吸收而化为我们自己的营养的潜移默化的过程。

可以这样说,“判断力”和“共鸣能力”是“创造力”的铺垫,只有具有了相应的“判断力”和“共鸣能力”,才有可能锻炼出我们的“创造力”。也可以说,前面所说的那一切能力,综合而成的这种“创造力”,是读书最终的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高高,你明白了约翰·凯里所说的读书的这几种能力了吗?我再来总结一下:破译——想象力——判断力——共鸣能力——创造力。约翰·凯里强调的是这样五种能力的训练与培养。这五种能力,是相辅相成的,互为因果的,既是五种上下的台阶,又是五种相互牵手的力量。希望你能够仔细体会,认真学习,训练自己这五种读书的能力。我想只要努力,你一定会让自己读书的能力得到提高。读书能力,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能力,而且是伴随你一生最贴己最温馨最智慧的能力。别小瞧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具有这样的读书能力的,有的人尽管一辈子读了很多的书,但不见得就具备了这种能力。

约翰·凯里还写了这样一段话,我也想抄给你看看——

放下书本,打开电视,轻松的感觉随之而来。这是因为你大部分的思维已经停止了工作。电影影像的光束直射入你的大脑,你被动接受,并不需要输出什么。这就意味着,与读者占大多数的国家相比较,电视观众占大多数的国家基本是不用大脑的。我们的国家在二十年代下半叶从前者变成了后者。

这段话,翻译得有些别扭,但意思大概是能懂的。在影像和电脑时代,我们习惯于读图、击打键盘、按动手机按钮——所谓进入了一个拇指时代,拇指在替代大脑,我们的阅读能力确实是在退化。约翰·凯里感叹并警告英国人,他们已经沦落为基本不用大脑的一代。希望我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希望你能够认真自觉地训练并培养自己的读书能力,不要让你们这一代成为从用大脑变成不用大脑——也就是不读书,或者准确地说是不会读书的一代。

祝你我都能够如约翰·凯里这本书的书名说的那样:读书至乐!

你的大朋友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