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煌你个混蛋！”
尖锐的惊慌尖叫隐隐穿透云霄，惊飞园中雪地里辛苦觅食的雀鸟，眨眼间只留抖落颤颤积雪的枝桠在寒风中微微晃动。
正坐在主屋给娘请安的萧煌鼻子一痒，忍不住跟着便打了一个喷嚏。
大奶奶凌锦如见状掩袖一笑，手捧着热腾腾的茶盏边抿盖轻漾，边道：“昨儿个夜里似乎听到二弟的苑子有好大动静，可是不慎着凉了么？”
“咳！大嫂耳朵倒真尖，昨夜里我怕是喝多了，竟是什么也没听着。早知道就少喝两杯，也好跑二哥床下去凑凑热闹。”一度把玩着手中绿玉扳指的萧煜闻声桃花眼一瞟，懒洋洋的声音里分明带了嘻闹之意。
萧煌淡淡抬眸看了萧煜一眼，却是对着凌锦如应付一声，“多谢大嫂关心，我的身体无碍。不过是嗅着屋子里有股呛人的花粉味道一时不舒服罢了。”
话音刚落，凌锦如一脸娇俏的笑容便再也挂不住，原先嫩白养眼的丽容也瞬间变得红白交替，分明是心头有些不快堵结在内的反应。
未等她应声，端坐正位的萧老夫人华氏目光一扫众人神态，已是极温和地落在安坐萧煜右方的姚婧身上：“嗯，确实有股******的香气儿，闻着味道倒也不俗，似是比淑媛坊的还要精雅几分。婧丫头，可是你用了什么好香？”
她这里说得漫不经心，谁知被点到名的姚婧却嘴角一撇，将眼珠子从进门到现在看都未看自己一眼的二哥身上移开，方跟正眯眼看着自己的华氏撒娇道：“姑妈就别打趣婧儿了。婧儿打小知道二哥不喜这些脂粉味儿，哪回用过这些玩意儿了。依我看，四哥平日里对这些最是熟悉，若教他辩，定会说出个一二来。”
“哎哟，婧表妹就别悉落你四哥我了。那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我个大男人哪里会猜得出？四哥我倒是一直觉得婧表妹浑身都是香味儿，那些只会酒些香粉之流的女人，哪及得上表婧天生清雅之万一？你说是不，二哥？”
“四哥，你……”
“煜儿，休得胡闹！”
萧煜悠悠喝了口茶，极度随意地重新将玉扳指套回指上，扭头对着姚婧嘻笑而语；一时引得姚婧与凌锦如双双面色纷变，亦引得坐于华氏左侧的一名身着暗紫色绣纹罗衫的中年女人面色微沉，低低斥了一句。
华氏见惯不怪，只是笑着摇摇头，“老四，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说话总没个正经！”，转而向着身旁的萧煜生母秦氏提议道：“看样子，咱们也该操心操心老四的事儿了。”
“呵呵，他呀，也就仗着姐姐脾气好不罚他，都把他给惯坏了。瞧他这样子，也要有哪家的好姑娘敢嫁才行。嗨，老二这才大喜的日子，煜儿的事不急，等开年了再说。这忙活了大半月，姐姐也是****不少心思，该好好歇歇才是。”华氏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随后又极亲密地安慰着华氏，若叫不知情的见着，定会误以为那萧煜是华氏的亲子，而非她四姨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