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叛军兵分四路,一路是先锋部队,首当其冲逼近江海汇;第二路是主力部队,在冲锋成功后攻打江海汇;第三路是掩护部队,当主力部队力战不支时,负责撤退;第四路是应急部队,镇守在叛军的营帐前,防止有敌军混入。
说实话,那些叛军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江海汇一出兵,肯定溃不成军;而烈辩屡次派人前去阻截,还是逼近到总部来。
除非那里面有高人指点。
叛军冲锋部队的首领本以为迎接他们的将是江海汇的千军万马,没承想只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大一些,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冰魄般的气息;另一个还好,只是面无表情,杀气重些而已。
叛军却有些慌乱。
听说烈辩的三弟子严世惊,杀人不眨眼,手中那柄长剑不知已让多少条生命消逝,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如今烈辩竟然派严世惊来招呼他们。
只是尚且不知,到底是二人中的哪一人才是。
那首领显然没听说过严世惊,看叛军自乱阵脚,吼道:“对方只是两个人,我们有一万兵马,就算他们两个是死神,我们这么多人,也会总有几个突破防线吧!”
其他军士一听,想想也对,不拼命哪又活下来的可能?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二人。
相比起严世惊,在那些军士看来,可能“死神”这个称号和冷若寒冰的夏霜更配一些。
叛军首领看那两个少年气势非凡,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
时间一久,那些军士的精神有些松懈了,甚至有几个都开始昏昏欲睡。
电光火石间,夏霜抢先跃入军队之中,那些军士走避不迭,还有些人欲拔出兵器反击,被夏霜一剑戳中双目,跌趴在地上,痛不欲生。
那首领有些慌乱,看那些军士一个个都倒在夏霜剑下,生不如死,立时身退。想那首领也是高手,严世惊阻截,一截竟截不住他,反而叫他逃脱了。
首领逃过阻截,正暗暗高兴,施展轻功向前奔去,想早些联络主力部队,可猛一抬头,瞧见严世惊已剑一般竖在他身前。
他感到胸前一阵温热,旋即倒下。
死不瞑目。
他身后插了一柄剑,没至剑柄,剑尖穿过后心,穿透了他的胸口。
“神话”!
严世惊手里的那柄剑是郑家的家传之剑“神话”!
夏家的家传剑与郑家是雌雄剑,郑家家主与夏家家主曾受教于同一高人,据说这两柄剑是那位高人用尽毕生精力所铸,死后传给了座下最得意的这两位弟子。
雌剑“传说”,雄剑“神话”。
夏霜的佩剑是“传说”。
严世惊拔剑,那剑身冰蓝得没有一滴血珠。抬眼,夏霜已执剑架在他脖颈上:“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郑泠决的剑?”
“人在剑在,人亡剑亡。”严世惊亦直视着他,如风般平静。
冷风。
冷锋。
“……”夏霜良久无语。
郑泠决……那个让郑家家主郑渝生拼死都要保护的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从心底里把这个养父当作真正的父亲?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自己能活下去而做,还是决心逆天复仇?
但愿……这两种都不会发生。
可是夏霜很清楚。
严世惊决心复仇。
他曾经提醒过他。
------倘若你还记得你的双亲和师父是怎么死的,你就应该报仇。
严世惊不可能不知道,夏霜之所以为夏霜,是因为他寒。
人寒、语寒、心寒!
他感受不到世间冷暖。
抑或是,他只感到冷。
他感到寒,是因为他绝望了!
对生活绝望,对世界绝望,对生命绝望!
严世惊决心逆天,是因为他也绝望了。
对一切绝望。
对所有绝望。
只有复仇,才会支持他活下去。
夏霜知道,静心大师更知道,烈辩是严世惊的最后一个仇人,只要他一死,严世惊不遭天谴也会自尽。
必须阻止他复仇!
哪怕是为了苍生,为了他自己,也不能让他再错下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只要烈辩一察觉,严世惊绝对会死。
并且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