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未知的因素太多，我不敢走得太远，就又折了回来，更何况岩脊上还有个伤兵研究员等着，不回去不行。不过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文研究已经自己哆哆嗦嗦、连滑带爬地下来了，正扶着岩壁在那里做鬼脸。
我有些愣，怎么这人还做起鬼脸来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龇牙咧嘴完全是因为疼的。估计刚才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扯动伤口了。
我看他背上又有一点血迹，连忙掀开衣服看了看。不过还好，他的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就是伤口有点轻微开裂了，注意点应该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我问他是继续走还是再休息一会儿，文研究员喘了几口粗气，道：“还是继续走吧，咱们贵在坚持。”
瞧着这个研究员也一把年纪了，起码也有四五十，还来做这么辛苦的活计，也是不容易。我想着我们掉下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就从包里拿出一块肉脯给他，让他放在嘴里慢慢嚼。一是补充一下体力，二来也分散一下注意力，让他不至于那么痛。
不过这个地下空间，大的真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比之60年代的涪陵816地下核工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走了将近百米，似乎还是在它的甬道当中，看不到尽头。不过脚下的偃俑残骸，却是少了许多。
大概是惊讶这地方的巨大，文研究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狰狞了。他咦了一声，艰难地蹲下身捡起一个东西来。我一看，居然还是偃俑的人头，顿时扭头就走。我感觉这老哥摔下来的时候肯定是磕到头了，不然怎么会对这个东西这么魔怔。他却让我等等，说有个有意思的发现。
我问他又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他拎起偃俑的头，用它的侧面对着我道：“你看看，是不是很有意思。”
那个偃俑应当是很久之前就埋尸于此了，整个头颅都显得残破不堪，猩红色的鹳骨肌理和口腔都裸露了出来，上颚还吊着两颗烂牙。两颗玻璃珠似的眼球就卡在眼眶上，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我扫了一眼，就把偃俑的头颅还给他，继续往前走。文研究这时候好像全然忘了自己的伤痛，跟上赖十分有兴趣道：“吴小哥，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嘛，袭击我们的偃俑都是没有嘴巴的。可是这些骷髅明明白白摆着，他们都是有嘴的，只是没有开口而已。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再次检视脚下这些人形残骸，发现事情还真如文研究所说的那样。可具体原因我也说不好，毕竟我也不是建造者，总不可能像以前那种哑巴军队一样，为了保守秘密，将它们统统封口吧。
“我也觉得是封口。”文研究笑了笑，把偃俑头丢到一边，表情忽然觉得有些高深莫测，“那如果我以这个点切入，反推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文研究这个样子，感觉有点欠揍。可循着他的话去想，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这些偃俑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