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另一个“吴邪”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看过他两次,大致能猜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说话。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人家还需要易容,我只需要摆着一张冰块脸就行了。
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陪它继续演了下去:“你记得还真清楚,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盐尸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语调也变得更加怪异扭曲:“吴、邪……尼……增补清……摘肉蓝陈……打瓦子……窝门铜谷……牛杀进入……拿到……”它的话十句里至少有九句含糊不清,听起来十分费力。可我还是从中摸出了一些词语,比如探察队、太阳墓,还有罗布诺尔。
罗布诺尔,这是维吾尔族的叫法,它的汉文译名,叫做孔雀河。我对这种少数民族语言实在算不上什么了解,只是早些时候我爸在那里做过几年地质勘探,来信时总用这个,一来二去的我也就熟悉了。
可是他们跑去新疆干什么?倒斗?还是开葡萄公司?我有些琢磨不透。
西域有油水可捞的古墓大都埋在黄沙之下,不过做这一行的都清楚,就是宁当土狗,不挖沙斗。也就是说宁愿在泥地里刨刨狗洞,也别去碰沙子里的东西。原因很简单,这沙子里的墓都会跑。除非你运气好,财神爷给你吹了口金银气,把那墓檐给露出一角来,不然再好的点穴功夫也是白搭。可惜我也没法再从这只盐尸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来,它给我的信息实在太少,我说什么都是破绽,还不如不说的好。
那个怪异嘈杂的声音突然停了,它忽然把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凑向我,阴测测地开口:“你、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死、的?……”
它一直在重复这六个字,这只盐尸显然对“吴邪”是怎么死的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我本来想说,我是被你害死的。可是它再问一句我是怎么害你的,这话也就说漏了。于是我就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你是怎么死的,我就是怎么死的。”
我认为这是一种比较稳妥的答法,无论盐尸说什么我都可以把它给圆回来。可盐尸却突然激动了起来,发出犹如划割金属管道一样的声音:“我是怎么死的?我是被你害死的!吴邪,难道你也是被自己害死的吗?!”
虽然我早就猜到这个事实,可是它这么说出来,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它的死不是我造成的,却是“吴邪”干的。
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从我心底涌了上来。可是现在明显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我还要想办法拖下去,在这个诡异的地下迷宫里,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我面无表情道:“难道不是吗?我害死了你,你又害死了我,不是我害死了我自己吗?”
盐尸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松了一松,我心说有戏,又开口道:“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我罪有应得。你……”
“你在骗我。”
我蓦然一惊。
盐尸冷笑一声,笃定地说道:“你在骗我。”
卡在脖子上的手骤然缩紧,我的喉咙几乎要被它捏碎。我拼命地在它手下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想不通,它是怎么看出来,我在骗它?
它之前显然已经相信了,可是为什么,它又不信了?难道它根本就不知道“吴邪”的什么计划,所谓的齐家、所谓的钥匙都是在诈我?
可是随即,我就明白了。它虽然像人,可终究不是人。它没有那些利益得失的想法,只有一个异常执着的念头,真相如何对它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它只想着如何才能杀死我,即使我真的已经死了,它也想再弄死我一次。
“证……证据呢?”我不死心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没有氧气,我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浑了,想的全都是操盐尸还有那个狗屁“吴邪”的全家。
“你……要、证、据?”
盐尸明明没有五官,可是模糊中,我就感觉它在发笑。
“我、给、你、看。”
随即,我就被扔在了地上。
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竟然救了我一命。
我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血液顺着唾沫星子喷了一地。盐尸巴不得我这样半死不活,抓起我的手和夜明珠碎片就往前拖。这种边拖边咳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我咳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可脖子那里还是疼的厉害,腿上还有个什么东西咯得我难受。原先我还以为是地上的石块,后来才发现是装在裤袋里的东西。趁着盐尸不注意,我往膝盖那里摸了一把。这一摸,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我有枪!
他奶奶的熊老子有枪!
老子他妈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活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不靠谱,连自己有枪的事都能忘。可是忘归忘,现在想起来也不算太迟。我摸着枪,就琢磨着要不要给这狗东西的乌龟壳来上一匣子。打不死,开几个洞让它凉快凉快也好。大不了,老子就和它同归于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可是枪刚掏出来,我就又收了回去。
刚才的罪不能白受,我也很想看看,它所说的,到底是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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