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是去掉嘴唇下面的拳击袋鼠的标志,迪拉纹刺在嘴唇下面的拳击袋鼠的图案十分抢眼,这让他看起来增添了无限的神秘和冷酷。
迪拉的浑身颤粟着,表情却十发冷漠,但也可以说这是一个男人在陌生人面前有意隐藏自己的悲痛的神情,他缓慢地走向迪曼卡·乌莎,又突然扑向她,顿时泪流满面,“对不起!我天生是一个胆小怕事,喜欢惹事生非,却又不想负责任的人。现在也是一样,我过惯了幽灵的生活,不想在回归现实的世界。”
迪曼卡·乌莎什么也没说,只是尽情地流着眼泪。
“可是,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不是什么绝症--我是说,您还可以在治好它以后安度晚年。”迪拉痛哭流涕,哭得四小龙心都碎了,“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恕您原谅我无法回到您的身边照顾您--您这一生为我考虑得太多了,总是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安排我的生活,让我无法自由地呼吸。我不需要什么财产,也给不了您想要的安宁的晚年生活,反而会令您担心我在大风恶浪的海洋中殒命而担惊受怕。这一切我的表哥能给你。”
迪曼卡·乌莎的有上好像正被水雨冲洗,她的表情悲痛极了,却也好像忽然间想明白,两只眼睛豁然开朗,擦掉泪水,面孔里又透出高傲的神情,却多了一份和蔼与从容,“告诉我,为什么不说你一直还活着?哪怕给我一丁点信息。”
“我原本只希望您痛苦两年,就把我忘掉。”迪拉说,“因为您一直是让所有人嫉妒和骄傲的歌唱家,您有自己的生活。但后来我发现您无法做到这一点,您思虑成疾,病到了。”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迪曼卡·乌莎严肃地皱着眉头,“可这差点害了你的表哥的一家--发生在朱梓浩身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在海上做起了强盗的生活?”
“如果我真那样,今天就不敢出现在您的眼前了。”迪拉说,“我知道国际大贞探黑森林又在追查我们--现在,我当着四小龙的面,就透露我这几年在海上的生涯吧。
“我这几年确实与卫赐理生活在一艘神出鬼没在各个国家的大船上。我们想要什么有什么,一点也不比陆地上差。他依旧干着他的营生--所有人以为的大盗生涯,在这几年中,我也臭名昭著,杀人抢劫,无恶不作。可你们应该好好听想一下,这些话都出自什么人之口。他们才是在海面上生活的海盗,无恶不作,什么国家的船只都要掠夺。渐渐,只要有我们出现的地方,那些海盗就绝迹了,也正因为如此,闹得整个国际公海都恐慌不安,唯恐遇到这样的霉运。”
“也就是说,你在海上没有做海盗,”火龙好奇地问道,“而是在拯救许多人?可是,你那传说中的财宝是哪里来的?是仰仗大盗卫赐理?”
迪拉耸耸肩膀,“说真的,卫赐理九死一生,他的一生太传神了,连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他,而哪一个又是他的幻影。我只能告诉我,身为四小龙的你们,没有任何权力干扰他的生活,就连黑森林也是如此。我们这几年在海上专靠打捞浅海里的沉船珠宝为生。发现的宝藏无数,可以说,只靠一只船,就够我们无忧地生活一辈子的了。”
“为什么不说说你失踪,也就是突然死亡的传奇经历呢?”波洛说,“有人甚至找到了你们的尸体。而你却安然无恙?”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当时确实遇上了海难,我也确实掉进海里淹死了。”迪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无声地笑了一下,“但醒来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昏死过去了,何不借着这次机会,让自己永远失踪呢!我就放出各种谣传。”
“如果我没猜错,我的那次中国之行,跟你写的拼音的密信有关。”波洛说,“你当时在中国生活几个月,学了拼音字母吗?你是因为亲人的去世,精神受到了打击,才来的中国?”
迪拉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量转瞬即逝,“谈起这个问题,也正是你们所有人所苦恼的核心。”
他接着说,“那次我是来中国散心的,当时朱梓浩还很小,但我却跟他过得很开心。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这是我在跟着我那很有名气的母亲在一起所没有偿到的。我不能总呆在中国啊!况且我母亲与舅舅发生过摩擦,她催促我快点走。我后来开始在海洋中的生活,但并没能忘记朱梓浩。--想要让母亲接受我的赠送遗产的建议简直太困难了。何况,我已经死去,不能跟朱先生和朱太太联系,更不能跟我母亲明说这年事情。我就想起了我那传奇一般的祖父。”
说到这里,迪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所有人都发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果了解直相,谁也不会觉得我的祖父有什么传神的了。”迪拉说,“就是他先发现了海中的沉船宝藏,不过,他也确实利用一些神秘的手段,帮助过好人,惩治坏人。这也是我想说的一点,我的好朋友卫赐理的父亲和我祖父是要好的朋友,属于忘年之交。年轻的卫赐理的父亲十分喜欢我的母亲,为了她,也终身未娶。”
熙樱和小龙女张大了嘴巴。
“卫赐理是他收养的孩子。”迪拉笑了一下说,“他在海上总跟我谈起我的母亲。我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密。我当时想,何不先让发生在祖父身上的传奇,也出现在朱梓浩身上,让他变成让人不可思议的大盗,之后偷我母亲的印章不就很好解释了吗?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我就制造出一场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盗窃案。一切事情发生的非常顺利,谁知道横空冒出四小龙--波洛还给我母亲写了一封信,她才出现在这里。”
熙樱和小龙女、火龙瞪大眼睛看向波洛,纷纷觉得事情的进展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就在一切都看起来浓雾弥漫、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刻,波洛居然早就看清这神秘案件的谜底,从而让案件竟然这样快就破解了。
“说说你都是怎么做的吧。”波洛似乎并不为诧异和钦佩的眼神所动,语调平静地说。
“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迪拉抓住波洛的手,颇具友好地握了一下,“你的表现一丁点也不比黑森林差,真让我怀疑,你不是个少年,而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大侦探。”
“他本身就是鼎鼎大名的大侦探。”小龙女时刻不忘提高波洛的知明度。
迪拉微微一笑,“波洛既然非要我说,那我就全盘托出了--我祖父之所以做了许多叫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拥有什么魔力,而是因为他精通催眠术,在每一次替天行道时,他都利用催眠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睡着,醒来后对睡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卫赐理是跟他父亲学来的,而他父亲正是跟我祖父学的。我当然跟卫赐理学来这一招术了。但让朱梓浩成为神偷,并不是全由催眠来完成,我还利用我跟他长相十分酷似,去偷了帽子,又偷了蓝鸟汽车。还借此接近那个女生,帮她催了眠,不过,偷衣服这件事情是我的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帮我完成的,他当然是中国人喽。而且,这件事情她和朱梓浩都在,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朱梓浩穿上那件衣服呢!”
“就像波洛说的,银行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盗窃。”迪拉说,“因为我有一个好朋友,认识这个银行经理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帮忙,就完成了假意偷盗这件事情。不过,那些宝石是我的,只是以别人的名义存下,这根本不叫犯罪。”
“如果你真的不会什么魔术,”火龙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了担心,“为什么明珠小区里的监控录像里没有你的影像?”
“因为在那段时间,他播放的是别的时间的录像,只是更改了时间。”波洛轻声说,好像很不愿意火龙打断迪拉的话,“我只是没跟你们说清楚罢了。”
这次轮到火龙鼻孔里喷着粗气了,不过,他还急于知道电视台里与他密切相关的偷盗案,把火气压进了肚子里。
“波洛真是个精明人,什么都被他发现了。”迪拉说,“这么说来,你也知道电视台里,我先是利用了催眠术,让工作的在场的所有人睡过去,同时领着被催了眠的朱梓浩,向我那个被催了眠的刚刚认识了几分钟的台长问出机密文件的下落,给偷来了--抱歉,火龙,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我母亲和朱先生朱太太施加压力,也为了教我的侄子朱梓浩催眠术。耽误了你的电视节目,我深表歉意。”
火龙张着嘴巴,几次翕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能说话了的时候马上叫道,“麻烦你告诉我,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迪拉没有回答火龙的话,只是神情里露出送客的目光,波洛拉着火龙和小龙女与熙樱快步朝上走去,“朱梓浩,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波洛又对朱先生和朱太太说,“你们该思考如何为迪曼卡·乌莎收拾整理出一个卧室了。”
所有人都明白波洛之所以这么忙忙碌碌,是想让迪拉和迪曼卡·乌莎单独相处一段时间,诉说这几年的想念之情,就马上都跟着离开了。
不过,无论是熙樱还是小龙女、火龙,都气呼呼的,认为自己拿不准波洛到底是什么脾气,他到底有哪些神通,怎么再难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就轻易解决了。
他们越来越怀疑,波洛真与几十年前举止瞩目的比利时大侦探波洛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