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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孙阿姨给大家讲故事

早晨起来,吃完饭后,天空下起了小雨。所有的户外活动都不能进行了。

方老师告诉大家留在各自的宿舍里,不要到外边去乱走了。待在宿舍里能干什么呢?这时,毕校医和蛐蛐的妈妈走了进来,蛐蛐的妈妈还把蝴蝶领了进来,孙阿姨满脸带笑地对大家说:“我是蛐蛐的妈妈,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讲故事?好呀,我们最喜欢听故事了!班里的同学哗哗地拍起了巴掌。

孙阿姨讲了下面一个故事。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和五六个同学住在一个集体宿舍里。有一天深夜,整个校园都很静,很静,静得好像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那天我睡觉前喝了点茶,失眠了,就听到水房里水龙头漏水的水滴声滴答滴答地响着,这时,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女生突然从上面下来了,她穿着睡衣,慢慢地走过我的身边。我是学医的呀,就看着这个女生的神情、走路的动作跟平常有些不同,我就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半睁着眼睛,头有点儿低低的,在宿舍的走廊里东走走,西走走,好像分不清方向,又好像朝着某个目的地走去。谁知道,这个女生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然后爬上了走廊的栏杆。那条栏杆只到女生的腰部,后面什么遮拦都没有,要是人站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可是这个女生竟然爬到了栏杆上,然后张开双臂,像表演走独木桥那样,在这条栏杆上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她像表演完了精彩的节目后,又转过身来走回到我们的宿舍,爬上床,继续睡觉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她伸伸懒腰从上铺爬下来,洗脸刷牙。我问她,哎,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她说,她没有干什么呀,她一直在睡觉呀!

我问她,你没有走出过宿舍?她摇了摇头。我又问,你敢爬咱们宿舍走廊边的那个栏杆吗?她笑了笑说,那个栏杆那么高,她怎么爬上去呀,爬上去,要是摔下来,我给她治呀,开什么玩笑呢!

孙阿姨讲到这儿,瞅了瞅大伙,她问:“同学们,你们谁知道刚才我讲的这个女生夜晚爬上走廊栏杆,自己却一无所知,这是一种什么现象?”

同学们开始小声地议论开了,王大胆这时把手举了起来:“报告孙阿姨,我知道,这是梦游!”

梦游?

木头听到这儿,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王大胆说:“我也知道梦游的故事呢,有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自己就起来了,到院子里挑水,做饭,干完活儿了,又回去睡觉,第二天,别人问他干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这就是梦游。”

王大胆刚说完,班里又有一个同学说,我也听说过梦游的故事,可吓人了,说有人梦游跑到了坟地里,抱着死人的骷髅像啃西瓜似的啃呀,还听说有人梦游时跑到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一点儿也不害怕,早晨醒来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孙阿姨说:“假如你们的同学里,有一个人出现了梦游的现象,你们害怕吗?”

这时一个小个子男生,听了孙阿姨的话,吓得大叫一声:“呀,那我可太害怕啦!不行,我可不敢在这里住了!”这个小男生的话刚落地,就招来王大胆王帅同学的一阵斥责:“就你胆小,梦游有什么可怕,也不是故意的。你呀,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被批评的那个男生吐了一下舌头,再也不敢吱声了。

人们瞅着孙阿姨,弄不懂蛐蛐的妈妈为什么要讲一个梦游的故事。

这时小鹰站了起来,他对孙阿姨说:“我来接着讲吧,我给大家讲一下梦游的原理,这也是我才从毕校医和孙阿姨那儿学来的,现学现卖,也算作是作一个汇报。”

大家朝着小鹰拍起了巴掌。

小鹰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据日本的一个最新统计,梦游者的人数约占总人口的1%~6%,其中大多是儿童和男性,尤其是那些活泼、富有想象力的儿童,大多都出现过数次。梦游是怎样形成的呢?研究表明,梦游主要是人的大脑皮层活动的结果。大脑的活动,包括“兴奋”和“抑制”两个过程。通常,人在睡眠时,大脑皮质的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之中。倘若这时有一组或几组支配运动的神经细胞仍然处于兴奋状态,就会产生梦游。

学校校医毕阿姨朝着小鹰伸出了大拇指,她说:“你的记忆力真好,长大考医学院吧,肯定会当一位出色的医生!”

孙阿姨这时又和毕校医开起了玩笑:“小鹰呀,你当医生,别和你毕阿姨学呀,她可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我怕她认不准人,就让她认准橘黄色的风衣,可是她还是跟错了人哟!”

孙阿姨说到这里的时候,木头突然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呀!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大胆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梦游了?”

木头眼睛一转,说:“对呀,我是梦游了,又会一招儿,你还学不会呢!气你干气你!”

王大胆说:“你瞧不起我呀,今晚我也梦游一个让你看看!”

说完,大家一阵哈哈大笑。这时毕校医说:“梦游症是可以治疗的,得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同时进行,临睡前口服丙咪嗪,也有较好的效果。小鹰呀,把你的那瓶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吧!”

有一个同学喊道:“小鹰呀,该不是你这两天也梦游吧!你又会了一招儿!”

同学们又笑了。

这时,方老师把18号平房的门推开,他笑着看了看小鹰,又向孙颖及毕校医点了点头,对大家说:“同学们,在你们中间有一位非常好的伙伴,他患上了梦游症,他的梦游行为被一个颇有心计的人记录下来了,并要利用它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正像刚才小鹰说的那样,梦游者完全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动作的。后来,这个同学知道自己的梦游症了,他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压力,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他怕同学和老师因此瞧不起他,也怕因为自己的无意行为给咱们学校、咱们班还有大家喜欢的小神探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他的妈妈以前采取保守的方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现在他的妈妈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件事产生自卑感。哦,大家现在可能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了吧。现在,这个同学就站在门外,大家想不想见他一下呀?”

有几秒钟的静场。

突然,蝴蝶和木头带头鼓起了掌,并朝着门外急切地望着。紧接着所有的人都拍起了巴掌,那掌声中有理解、关爱、友谊和支持,像潮水一样在18号平房里回荡着。

门开了,穿着橘黄色风衣的蛐蛐站在大家的面前。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蛐蛐的脸上流着,流着,他怎么擦也擦不净。木头上前一把将蛐蛐抱住。蛐蛐又哭了,呜呜的哭声里分明藏着感激的微笑。

“同学们,我谢谢你们,谢谢毕阿姨,谢谢妈妈,谢谢大家!”蛐蛐说。

小鹰的眼睛也模糊了,他看到孙阿姨也在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呢。

小鹰这时小声地问方老师:“昨天晚上我在鸭嘴崖的坟地处跟踪蛐蛐时,是不是您在后面跟着我呢?”

方老师没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