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恒在屋檐下仰着脑袋朝阮浓小声喊话:“门主,快趁着他们没来。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哦!”
她一个大鹏展翅飞身而下,东恒牟足了劲扑过去接住。也许是角度不对,也许是别的原因,东恒踉跄两步才站稳。
“门主,你该减肥了!”
少林方丈等人急吼吼的过来见到独孤冥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连忙擦了擦头顶汗,看向阮浓。
“门主你们这是……”
“独独想看日落,所以很急!”
了然望了独孤冥一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独孤冥嗤笑,并不做理会。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了然深知独孤冥在一天,那少林便永无宁日:“门主,老衲跟你商量的事,您看……”
“东恒,收拾东西!”阮浓严词厉色转身吩咐,然后屁颠屁颠蹭到独孤冥面前,谄媚道:“你有东西要收拾么?如果没有,我们马上就可以走!”
独孤冥沉思半晌:“洞里有几样东西要带走!”
“请独孤施主这边请!”
重新回到菩提洞中,大家还未能适应突如其来的昏暗,独孤冥已经驾轻就熟的在桌子下掏出东西了,因为站的远,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这样让人更加好奇那是什么,难道是武功秘籍?就在大家恨不得跳到独孤冥面前看个一清二楚时,只见他褪下外衣将东西小心包裹起来了。
“走吧!”路过阮浓身边,独孤冥正眼也未瞧她便径自走出去。
到了洞口,独孤冥停在那位专门为人开门的老僧人面前。
“谢谢大师陪我五年!独孤冥在此谢过!”
老僧没有抬头,浓密的胡须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佝偻的脊背让人忍不住为其担心。老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重见天日固然很好,但或许你会发现,呆在外面,还不如呆在这菩提洞心里更自在些,你说是么?”
独孤冥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轻轻一笑,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就在这时,两辆朱红旗大马车停在门口掀起一阵尘土,年轻的车夫跳下车辕冲了然一抱拳头:“方丈,我们要借宿!可有客房通融一下!”虽然字面上恳求的,但是语气却更像抢劫的。
了然面有难色,为了迎接皇帝,寺里一干闲杂人等都被清干净了,只等皇帝驾临。现在又有人投宿……了然叹口气道:“不瞒施主,寺里正要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恐有不便!”
“放肆!”小厮厉喝一声:“老和尚,你看清楚我是谁再回答!”
了然眼皮微抬,双手合十:“在老衲眼里,众生皆是一样!”
“阿东,会骂人的小厮不是好侍卫!”阮浓小声道。
“你少说几句吧,这几位来者不善!”东恒眼尖的看到,那赶车的侍从腰上挂着一面牌子,看质地应该是镀金的,这年头带着镀金牌子到处乱逛的估计只有皇家御林军了。
朝廷跟江湖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没必要参合。
“大师告辞了!”东恒一拱手,便要走,却被那名小厮横出一只手拦住,小厮扫了一眼他们身上背的临时包袱,口气更加不善:“方丈大师,他们为何能借宿,我们就不可以?今天若不说清楚,你们谁也不别想走!”
南怀素有些懵了,这年头还有这份死心眼堵着门口不让出去的?
东恒微微一侧头瞪了南怀素一眼:“回去站站好!”
南怀素心里气愤,却怪自己官卑职小,凡事都要听护法的,只得站回去。
小厮鄙夷的冷笑:“方丈大师,可是他们给的银子多?这里有些碎银,您先拿好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仍在地上,元宝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了然脚边。
了然不惊不燥连看也没看地上的金元宝,还是那句话:“今日寺中实有不便!还请施主另寻住处!”
“你……好你个老和尚,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时迟那时快,小厮从背后抽出佩刀横在了然面前,露出刀鞘的刀刃闪着寒光印在了然脸上:“大师,若我等今日必须要在这借宿呢?”
“施主,寺中确实有不便!”
嗡,刀刃出鞘,寒影掠过了然头顶,正当落下,却停在了然胸口处一寸,小厮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何人!”
独孤冥眼波微微一寒,两指一翻,刀刃应声而断。
小厮退后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再看看手里剩下的一截刀把,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
其他人比小厮更加震惊,见义勇为这种事魔教中人大多不屑做,今日独孤冥居然出手相救,简直不可思议。
空虚道长刻意看了阮浓一眼,对她的钦佩又多了一分。看来独孤冥真的已经改过自新,决定做个好人了!
东恒早已经被对方飞扬跋扈的样子弄的很不爽,只是碍于不想惹事这个原因迟迟没有出手,现在独孤冥这一下子,总算给大家解了气。
“家奴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马车里传来一声苍老且温和的声音。
随后车门微微一震,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虽然苍老,却力道十足,指端修长,指甲饱满,估计保养的好,不同一般老人那般枯槁。
秋风扫落叶,一颗花白头发的脑袋从车厢里探出来,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小厮连忙去搀扶,老人摆摆手,坚持自己跳下来。
老人站定,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