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离去的北辰风豁然停住脚步,孤疑的看过去。
“飘渺宫乃是我北朝暗卫基地,专门为北朝皇族效力,数百年来,飘渺宫得罪的朝中权贵数不胜数,朕一死,那些人必定想方设法的报复,没有朕的庇佑,飘渺宫必亡……”
话音未落,嘉瑞帝手上的金印就不见了,嘉瑞帝一张脸豁然绽放出光彩。
他赢了。
北辰风脑海里浮现很多画面,比如在密室中,阮浓用摄魂钉打开密室中的暗格,有一卷黄色的卷轴,当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后来进宫了才晓得,那是圣旨。
当时他很疑惑,飘渺宫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直到刚才嘉瑞帝说的那番话,前后连起来一想,飘渺宫确实跟北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可以不管北朝江山的生死,但是他不可以不管飘渺宫的存亡,更主要的是,他不能不管阮浓。
无论嘉瑞帝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敢去赌,去猜。
北朝内忧外患的消息很快传入独孤冥耳中,捏着手里的战报,独孤冥扬起唇,露出嗜血的笑容。
颜圣赫站在独孤冥面前,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暗自心惊,幸亏他不是独孤冥的猎物,如果是,那魔教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怎么看?”独孤冥将手里的情报推过去,给颜圣赫过目。
颜圣赫扫了一眼,皱起眉:“北辰风,就是那个飘渺宫的堂主……他做了太子?”
独孤冥点点头,谁做太子他倒没兴趣,有兴趣的是这期间发生在北朝的事。
北辰风在北朝日日呕血,却在不久前不药而愈,逍遥王容浔监国不久,立刻被派去出征,且以十三万人对三十万,无论是胜是负,在他面前永远是死路一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近来,飘渺宫与武林各大门派都在往北朝皇城移动,能做这样事的人只有一个……阮浓。
“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我们现在出兵直接攻打北朝皇宫,容浔带领十三万兵马正在边疆,就算他能力滔天,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颜圣赫中肯的分析道。
独孤冥点点头,他确实也有此想法,北朝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容浔,现在他被调遣出去,整个王朝都空了,独剩下一个飘渺宫为其支撑。
现在他手握六十万大军,齐齐压上去,他就不信以一个飘渺宫的力量可以阻止什么。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么?
自从坐上这个位子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野心越来越大,好像心中有一个地方空了,所以急需要其他东西来填补。可为什么,他得到的越多,会越空虚呢?
每当午夜梦回,阮浓决绝离去的身影都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当初是他狠心撂下话,出去了之后就不要回来,他当时是想用这个威胁她留下来,可她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跟着逍遥七七大摇大摆的离去。
“阮浓已经调集江湖门派,聚集在北朝四周,竖起一道防护,冥,你该想想如何做了!”
独孤冥不语。午后的阳光穿过花圃落在他身上,他的身体隐藏在树荫下,半明半暗。
阮浓跟他来这一手,想必早已晓得他的想法,江湖门派现在已经统一,归飘渺宫的西易所有。这些人虽然出身江湖,但聚集起来的力量却不能小窥。
如果贸然攻城,这笔账会记在南朝的头上。
颜圣赫相信独孤冥不会那么傻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失去了,等北朝恢复力气,要吞并将会难上加难。
“明日离宫!”独孤冥下完命令,狠狠将手中的信筏揉成一团,塞进衣袖里。
“离宫?你要去哪?”
“北朝!”
那张信筏是何鹤赫偷偷传递过来的,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要生了!
他怎么会让他的子嗣流落在外?
阮浓最近一直处于快要生却还没生的阶段,北辰风被立为太子之后,忙的快要飞起来,听说阮浓肚子又疼了,连忙放下所有的事,赶到阮浓身边。
逍遥七七他们一个一个围在阮浓的身边,脸色十分难看,榻上的人因为频繁的疼痛,脸色苍白,却还挤出笑容安慰他们不要担心。
有经验的稳婆老早被请进阮浓的寝宫,十二个时辰轮番照顾,西易站在旁边,细心的听着产婆罗列出的禁忌,北辰风眼底难掩喜悦,因为产婆说,用不了一个月,小家伙就能出来了,但是看阮浓脸色那么苍白,他心里又不是滋味,那个该死的独孤冥,你可知道,门主为了你吃了多少罪。你这个负心汉!
等产婆们都走了,四大护法立刻围拢过去,阮浓细声细气道:“我想回床上躺着!”
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跟着迟缓,动一下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样。
“别动,我来!”东恒弯腰抱起她,走向床边。
南怀素笨手笨脚,力气又大,怕伤了她,西易身上戾气重,最近总是离阮浓比较远,说生怕伤了肚子里的宝宝,北辰风大病刚愈,万一半途把阮浓摔下来怎么办?
东恒抱着阮浓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她的头就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喷洒在他脖里,痒痒的。
从软榻到床边的距离并不远,可是东恒却走的异常缓慢,他生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这样抱她。
昨夜他巡防的时候,听见阮浓与产婆的对话。
“老实说吧,我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
产婆抖抖索索的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