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到了边疆交接点,看见两方大军各占一方,天色阴沉,细细小雨铺天盖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土地被血染红,被雨水浇灌过后,沿着坡度蜿蜒而下,好像一条红色的小溪。
“阿浓,过了这座大屿山,我们就到军营了,要不要休息?”
阮浓点点头,身后带的几个产婆立刻准备休息的软垫,逍遥七七蹲在阮浓身边,捧着脸,痴痴的看着。
阮浓低头与逍遥七七对望,半晌,她道:“你看我做什么?”
逍遥七七咬了咬唇,他盖住阮浓的手:“阿浓,要不你别去了,我帮你报仇,把皇后还有那个安平郡主全都拉到你面前,一个一个剥皮抽筋!”
柔软的嗓音说出这么血腥的话,却一点没让人讨厌。
阮浓摇摇头:“我不要别人帮忙!”
逍遥七七没有表现的失望,他得寸进尺的凑近阮浓,漂亮的脸蛋几乎跟阮浓贴着:“阿浓不愿意,那我就不做了!可是阿浓能不能不要再想独孤冥了?他不好!”
独孤冥心思深沉,为人又那么阴狠,阮浓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会吃亏。
阮浓不说话,逍遥七七连忙伸出手臂环住她带着恳求的语气道:“阿侬,独孤冥是皇帝,他将来会有很多女人陪他,我身边一个都没有,你来陪我好不好?”
他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纯净无暇的,如今却带着一丝男人的霸道。他刻意废除自己的功力,就是为了能长成一个可以跟她匹配的男人,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帮她遮风挡雨。
阮浓摸了摸逍遥七七的脸,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虽然不知道他的年龄,他的过去,但是这些都不再重要。
“可是我不喜欢你!”对于逍遥七七,她从未隐瞒过什么。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逍遥七七的心里承受也是很强的,不管阮浓说什么,他都能接受,并且再接再厉。
“那我跟容浔在一起,你比较喜欢谁?”
“容浔!”
“为什么?他哪里比我好?”逍遥七七抱着脑袋抓狂了。
阮浓咬着唇,坏笑:“最起码容浔会一样乐器!没事的时候,可以吹个小曲给我解闷啊!”
逍遥七七握紧拳头,似乎准备发愤图强学个什么乐器之类的。
休息了一会,一行人顶着小雨上路,逍遥七七用轻功背着阮浓飞速抵达大帐,见到容浔的手下知秋,得知阮浓来的目的后,知秋连忙派人前去接遗留在后面的产婆。
入夜,大帐内昏暗,阮浓与知秋对坐桌子两边,研究地图,因为害怕暴露目标,所有大帐点的灯都十分少,阮浓看的有些吃力,逍遥七七蹲在一侧,见阮浓整张脸差不多趴在地图上,默不作声出去了。
草丛湿润,又是刚下过雨,逍遥七七左右看看,果然看见绿莹莹的小点在草丛飘舞,那是萤火虫。
逍遥七七兴奋极了,掏出软布包扑过去抓,不知不觉,他越走越远,四周丛林茂密,他已经离大帐十分远了。
容浔贴在岩洞里,半梦半醒中,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容浔挣扎几下,终于睁开眼皮。
与此同时,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想起三天前,他领兵出征,却被对方射中大腿栽下马,之后混在人群中被冲散,凭借着自己的毅力,他强撑着逃到这个山洞,三天滴水未进,他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可是这就这样死掉,似乎不符合他的个性,容浔笑了笑,望着地面堆积的水洼,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泥污伴着水吞下,味道十分怪异。
水洼的水渐渐被他喝干,容浔舔了舔唇,继续靠在岩洞中休息,他现在要保存体力,这样维持了很久,直到被一个影子挡住了光亮。
“容浔?”那个影子一晃,来到他面前,身上滴着水,看来淋了很久的雨。
容浔慢慢抬起头看向上方。
陌生的男子,稚嫩的声音,这个人……
“真的是你啊!”影子惊呼一声,仿佛十分高兴。
听声音,容浔认得了,那是逍遥七七。
“你怎么在这里?他们都说你死了,也有人说你失踪!”见容浔不说话,逍遥七七提着一个闪闪发亮的袋子靠近:“原来你还没死!”
容浔冷笑;“那你是想送我一程了?”
逍遥七七原本想点头的,但是见容浔只比死人多口气,弄死他太容易了。想起今天阮浓的话,逍遥七七忽然笑了,笑的十分****。
“我帮你治好伤,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吹箫?”
容浔挑动了下眉角,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吹箫!”逍遥七七十分亢奋,似乎下了多大的决定,一跺脚坐在容浔身后,运气:“为了阿浓,我豁出去了!”
半柱香的时间,容浔感觉体内游走的真气,原本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大腿上的伤被逍遥七七不知道抹了什么,暂时失去痛感,活动自如,容浔琢磨着应该是麻醉之类的东西。
“我们走!”容浔活动了下胫骨,准备离去,回头却发现逍遥七七软软的靠在石壁上,脸上满是汗珠。
“歇一会儿,我已经很累了,很累的话变大的时候,说不定就不好看!”
“变大?”
容浔多多少少对逍遥门派的规矩知道一点,修炼的武功越高,身体便会随之缩小,相反,内功越低,身体便会飞快长大。想到这,容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