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阮浓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只要你娶了我,你就是飘渺宫的主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止的!”
独孤冥一把松开她的手,退到车厢的最里面。
“你把我看做什么人?”
“我以后爱的人!”
阮浓的回答得到的却是一阵讽刺的狂笑。
独孤冥笑的前仰后合:“以后爱的人?不如你现在爱我试试,看看我是否会被你打动,改变最初的决定!”
人都是自私的,独孤冥也不例外,他不能容忍阮浓这种带着交易性的施舍,他宁愿自己成为施舍的那个人。
“你是认真的?”阮浓兴致大涨,仿佛在跟他讨论一个有趣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打动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那要看这个游戏的筹码值不值得我认真!”独孤冥抱着膀子,睥睨着脚下的她。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要加倍的对你好,直到你感动为止!”阮浓起身做好,自信满满。
独孤冥嗤笑不语。眼睛望向窗外那一片明媚,仿佛在看曾经的那个人。
半晌,阮浓慢吞吞开口:“独独,其实那个郡主一点都不适合你!”
独孤冥收回思绪,眼眸一暗,那熄灭的火苗被这句话瞬间勾起。
“你很了解我么?她适不适合我关你什么事?”他突然的大声仿佛在掩盖什么。
“最起码我不会让你像上次一样!”阮浓非常不怕死的回答。
那一夜,她看的非常清楚,那尊泥塑在他手心融化,而他仍旧不死心的捏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明知道留不住,还想抓在手心!
她不懂得别人爱人的方式,但是她是知道自己的,如果是她的爱人,她是不会忍心让他那么容易就碎掉的!
独孤冥气焰忽然消弭下去,纵使他十分讨厌阮浓,却不得不承认她刚刚那句话已经不经意间戳中心中的痛!
如果一个人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忍心让你心疼的。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独孤冥语气淡下去,对于曾经的伤痛,他没有强迫自己去遗忘,或者欺骗自己去恨,因为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的拾起一片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东西碎了就是碎了,他宁愿记住它最好的模样,而不是想它修补好,然后终身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飘渺宫脚下,东恒亲自为独孤冥掀车帘。
“独孤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东恒权衡几番,开口道:“飘渺宫已经很久没有生人了,独孤兄若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按照我的话去做!”
见独孤冥没有反驳,东恒继续道:“待会上山,我会跟大家说,你是我重金从外面聘请来的先生,教门主山上学不到的课业!”
“什么课业是山上没有的呢?”南怀素在旁边嘀咕。天元洞里汇集天下群书,只有你不想学,没有你学不到的,这还用请师父?
东恒瞪了他一眼:“如果南护法闲着没事,也可以指点门主一二!”
南怀素连忙摆手:“这就不用了吧,我天生愚钝,一看书就犯头痛病的!”
见南怀素乖乖退回去,东恒重新看向独孤冥,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既然重金请我,那就该有点表示才是!”独孤冥朝他伸手。
吃果果的敲竹杠!
东恒半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被人称为冥尊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应该改名为独孤竹杠君。
回到飘渺宫,东恒黑着脸对所有弟子宣布独孤冥的身份,然后黑着脸去召集弟子向各大门派通知空虚道长遇袭的事,并黑着脸向武林下了集结帖,邀请白道各地英雄豪杰齐聚飘渺宫以商对策。
总之,那一整天,东恒都是黑着脸!
空虚道长被天波峰的人捉走这一消息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一时间,全天下武林同道成群结队的赶往飘渺宫,这是简直可谓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型聚会。
阮浓这几天很是清闲,所有事宜都是东恒办理。因此,她才有时间跟独孤冥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书房。
“我不知道阿恒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陪我看书!”阮浓托腮,笑眯眯的看着他。
独孤冥从书中抬起头。
“一个你想象不到数字!”
阮浓很郁闷,以她对东恒的了解,要想从他身上捞钱,简直比找个男人上他还难。
在别人眼里东恒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护法大人,但是在阮浓看来,东恒就是一个苛刻的管家。
独孤冥静气凝神看着手上的书,忽然被眼前一只手挡住。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有助于你疗伤的好地方!”
因为整个飘渺宫都在筹备招待各地英雄豪杰,所以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看着他们,加上东恒已经对飘渺宫上下宣布过,独孤冥是新请来的先生,因此他们可以随意出入。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过长廊,出了书房。
这是独孤冥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见识到飘渺宫,上一次上山时,因为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看。
飘渺宫位于雪上的最顶峰,一出来,独孤冥便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要不是还有那三成内力护体,估计早被冻死了。
此时正是黄昏。一束巨大的金光破云而出,将天边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