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眨眨眼,苦笑一声。
洞中热气越来越烈,没一会,独孤冥便感觉汗流浃背。
他放下阮浓,双手运气,想打破这石门,可是只有三成的功力根本撼动不了石门分毫。一连试了好几次,他气喘吁吁。
低头看阮浓,却见她脸色越红,胸口剧烈起伏。半睁的眼眸透着可怕的血丝,好像随时会溢出血一样。
“阮浓,阮浓!”
他瞪大眼,吃惊的看着一缕鲜血顺着她的鼻子往下蜿蜒。
怎么会这样?
阮浓虚弱的抬起手,抹了抹鼻子,无力道:“火焰床……旁边的石壁上有个灯,向左三下,向右三下!”
哗啦,石壁裂开,露出一个更大的石洞。独孤冥弯腰抱起阮浓进去,然后按照阮浓的指示关上石门,阻隔外面的热气。
洞内没有光亮,漆黑一片,在这种黑暗中,独孤冥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暗红色的鼻血越淌越多,她小脸绯红。
“你怎么会这样?”洞里清凉的空气,独孤冥托着她的脑袋,用袖子帮她止血。
阮浓半歪着脑袋轻轻道:“我都跟你说过,我不能在洞里呆太久!”
独孤冥心底微微颤动,隐隐有那么点愧疚。
“是因为你的内力?”
早先就知道,阮浓除了内力浑厚之外,对武功一窍不通。想来因为洞内的热气催动内力,导致她身体内被压制的真气四处游走。
阮浓没有回答,只是小声道:“难道是天意?”
“什么?”独孤冥凑近一点,想听的更加清楚。
洞内清凉的空气让阮浓稍微有些好转,她转头望着头顶上方的男子:“独独,这里是我飘渺宫的密道,除了门主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连东恒也只晓得一个火焰洞,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阮浓不假思索道:“因为我想引起你的好奇心!”
都快被烤成肉干了,还那么贫嘴!
“你快说,你好奇不好奇?”
独孤冥沉思半晌,点头:“好奇!”
她滚烫的脸紧贴在他胸口,却不似曾经那么厌恶。
独孤名没有想到,火焰洞地道直通到阮浓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身临其境的进入女孩子的闺房,对于女子闺房的映像只停留在七八年前,魔教中弟子闲聊时说起过,说哪个哪个女子的闺房,一进门先是扑鼻的香气,令人陶醉难舍,然后进门又是一番令人醉生梦死的美景。
大抵还有些细节因为时间太久,他忘记了,但是,他敢肯定,以前听说的那些名门闺秀的房间绝对跟面前这个房间画上等号的。
除了桌椅,摆设很讲究之外,其他一概没有。
最令他惊讶的是面前这张床。
“你平时就睡这个?”独孤冥虽然面无表,可是他觉得嗓子有点干。
面前这块玉一样的石头,上面除了一个枕头,一床薄薄的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用手摸了摸,床面寒气入骨。
低头看看阮浓,她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寒床,深吸几口气,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下去,这才有精神使劲的点头:“嗯嗯嗯嗯嗯。”
“不冷?”独孤冥皱眉,飘渺宫在雪山顶,已经很冷了,到了夜里更冷,一般人房间至少放几个暖炉这才不至于冻死,她倒好,不仅什么都没有,连床都是寒玉做的。
“冷啊,我很多次都被冻醒了!”
“那醒了怎么办?”
“趴在凳子上睡,等我爹进来我再钻到床上去。”阮浓隐隐带着自豪道。
独孤冥沉默了。突然觉得阮浓很辛苦。
再看看她那张恢复生气的脸,跟辛苦一点边都搭不上。反而越看越得意忘形。
“独独,你喜欢这张床么?”阮浓眨眨眼十分期待问道。
“不喜欢!”独孤冥好不犹豫回答道。他受够了寒冷,受够了黑暗,怎么可能喜欢。
“那你要慢慢喜欢它的,因为这张寒玉床是我爹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背回来的!”阮浓在床上捧着脸看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让他也背一张同样的床回来?
“当然有关系,我嫁给你肯定要带着这张床的。”
跟阮浓说话,不能超过一炷香时间,因为一炷香之后,她的谈话内容会变得让人难以接受。
独孤冥深思熟虑之后,问了一个很是疑惑的问题。
“刚刚在下面地道里,刻在墙上的那个轮盘样的八卦图是什么?”
那个八卦图上有很多洞,好像是锁口。但看起来,那些小洞并不是完全是锁口,如果没猜错,这是设计图形的人使得障眼法,为了混淆视听,让开启的人不知道那些洞哪一个是真正的锁口。
阮浓歪了歪脑袋,诚然道:“那是个锁啊,钥匙有十把,只是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因为要转很多圈,我也不知道怎么转,反正除了我爹,没人能打开!”
“那是你们飘渺宫的秘密?”独孤冥问道。
“嗯嗯嗯!”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他真的很奇怪,好像问她什么都会很诚实的说出来,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你知道的,很多秘密在心里面待着,会很沉重的!还有么?接着问啊!”她表现的非常热情。
独孤冥垂下眼帘,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你爹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是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