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花了半个月时间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东恒从未见过如此拼命的门主,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他开心门主终于长大,不需要人再操心了,但是,此行目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跟独孤冥摊牌!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活计。
一家很普通的当铺,阮浓跨进去。
“我要见你们冥尊!”
“冥尊不在这里!”掌柜下意识开口,等他意识到对方竟毫无章法的从他嘴里套出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他在哪?”
“冥尊说,如果有个长的很可爱的小丫头带着三个小白脸书生求见,就去城外白云居!”
“谢了!”
东恒在身后听的冷汗直冒,这魔教真是小看它了,分舵居然开到京城里来了!
白云居位于京城边缘地带,没有那么多嘈杂,幽静的很。整个府邸坐落在水中央,只有一条铁锁桥供人经过。
像是提前知道阮浓要来,魔教弟子从铁锁桥上过来,恭敬道:“阮门主请!”
铁索桥只能够一人经过,阮浓刚踏上陆地,这边魔教弟子便启动机关,铁索桥瞬间沉入水底!
“你们干什么?”东恒激动的大喊。
魔教弟子无动于衷的被晃来晃去。
“我们是奉命行事!”
这片湖太大,轻功再好没有支点也过不去,加上水流湍急,游过去更不可能。
湖心亭幽静极了,四周除了湍急的水流声,便是内室传来的泡茶声。
阮浓挑开门帘,看向端坐在白纱中间的男子:“独独!”
白纱随风飘荡,独孤冥没有动,精致的手指捏着茶壶仔细的将茶杯注满。
“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么?”独孤冥问道。
“杀皇后为我父亲报仇!”
“没错,我打算刺杀完皇后就带你远走高飞,你愿意么?”此话说的不咸不淡,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这很不正常!
“你要带我去哪里?”
“南朝。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你们皇帝找不到我们的!”
“独独……”阮浓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她以为自己够了解独孤冥,但是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猜不透。
“你不愿意?”独孤冥侧过头,蓝雾色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她。
阮浓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模样的独孤冥她没见过,好像同一个人,突然间分裂出两个身份。一个是魔教冥尊,另一个却如同统治天下的王者!
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连忙跑到他身边蹲下,认真道:“不要杀皇后,现在杀了她肯定会惹到皇帝,皇帝想抓住皇后背后的那个人!”
“你倒是为我着想?”
“我是认真的!”阮浓硬是急出一头汗。
独孤冥放下茶杯,看着她:“记得么,我曾问你,将我带出菩提洞可有目的!”
阮浓咬着唇,低声回应:“记得!”
“那我现在再问一遍,到底有没有?”
阮浓抬起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她曾经对自己说要好好珍惜……这个男人,总是冷冰冰的,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她护的周全。其实他一点都不冷漠,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所以,她不该骗他……
“有!”事实已成定局,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错在她!
她的坦白犹如一只利剑将独孤冥伤的体无完肤。
杯子立刻在他手上出现一道蜿蜒的裂痕。
刺目且刻骨。
阮浓默不作声,小手紧紧揪着衣摆。
“我错了!”她低声道。
砰……面前的桌子豁然分开,独孤冥青丝缭绕,俊美的五官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邪妄与戾气。
他大手一伸。
“啊……”阮浓尖叫一声,整个人被独孤冥锁进怀中,她没有武功,空有内力,跟独孤冥斗,简直以卵击石。独孤冥狠狠掐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仰头看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的骗我!”
阮浓被困住,如墨长发在他胸前散开。
独孤冥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胸前柔软的长发,目光冷冽:“你们父女俩一唱一和,到底为哪般?而我在这个局里,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恩?”
阮浓闭上眼,心底没由来的抽痛着,但她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保存钥匙的盒子!”
独孤冥明了,忽然笑起来,而他的手臂却勒的更紧,像是把她锁进自己身体一样。
“利用本尊保护飘渺宫圣物,等时机一到,你再回来取!你们父女就这样将本尊玩弄鼓掌之间?”独孤冥语气越来越平静,但那双蓝雾般的眸子恨不得滴出血来,那森森恨意,源源不断的涌现。
阮浓被勒的全身发疼,最终受不了的抵抗:“独独,好痛!”
独孤冥低头,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小脸。
就是这种楚楚可怜的伪装让他动摇!
今时今日,他谁都不怪,怪只怪自己当初太过情不自禁!
“痛?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么?”他咬牙切齿,抬起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异常阴冷:“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阮浓半张着嘴,下一秒却被卡住脖子,那手越收越紧,她惊愕的看着眼前被怒意笼罩的容颜,一个可悲的答案矗立在心中……他们完了!
阮浓以为要被掐死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松了。
他下不了手……这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