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按照中原的样子,一砖一瓦都不曾变过!”颜圣赫站在玄天殿上,回首看向独孤冥。
此时此刻,颜圣赫早已没有刚才的轻浮,一股说不出的光彩从他眼底透出,就好像一个人拼尽了所有盖出一栋房子,并向自己的兄弟得意炫耀的感觉!
阮浓环顾四周,觉得魔教的人很喜欢黑!
没错,门是黑的,墙面是黑的,就连地板都是黑的。玄天殿的顶上挂着一只怪异的兽首,想必是他们信奉的圣物。
独孤冥没有说话,拉着阮浓朝另一边走去,左拐右拐然后再拐,穿过花圃、走过小桥、绕过长廊,遇到一些魔教弟子,他们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行礼。阮浓觉得,独孤冥在这里比在王府的时候要和蔼。
在王府里,下人对他点头哈腰,他连看都不看直接越过他们,而在这里,任何人,甚至只是看门的小厮对他说:“冥尊回来啦!”他都会报以微笑,拍拍他们的肩膀。
阮浓跟着独孤冥走了好远,终于停下。
面前是一面透明的湖泊,很大很大,湖泊中央是一栋用翠竹垒砌的小楼。这座建筑在魔教那可谓是独树一帜。
独孤冥的眼眸里忽然跳跃一丝兴奋,抱起阮浓,原地一跺脚,他们两个便飞离地面朝湖中心飘去。
一登上岸,独孤冥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房间里一点没有王府那么奢华,摆设古朴,简单,一如他的为人,简单,透明。
房间干净,敞亮,想必每天都有来打扫,桌子上还放着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棋子光亮,没有一丝灰尘。
看着眼前这一切,独孤冥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这是你以前的房间?”阮浓抬头问道。
独孤冥点点头,眼底眷恋不已。在认识阮浓之前,他一直住在这里。虽然不够华丽,不够奢侈,但是他从未嫌弃过。
“你想问什么?”独孤冥好笑的看着她。
阮浓托着下巴,喃喃道:“我想知道床在哪里!”
独孤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
颜圣赫划着一条船慢慢而来,他靠岸,朝岸上人喊道:“感动不感动?你走的这五年,我天天叫人打扫!这里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
独孤冥没有说话,走到岸边,伸出手,颜圣赫弯起唇,将手递过去。
两只手交握,独孤冥一用力,颜圣赫身子一轻,转眼上了岸。
男人的友情是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话音,有的时候只用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能说明全部。
对于颜圣赫,独孤冥从未真正的怪过他,比起皇宫里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他更愿意跟颜圣赫打交道,毕竟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就把他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展露在自己面前。这种坦诚相待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
颜圣赫坐到一边耐心的听着:“说!”
“帮阿浓找到洗掉脸上人皮的药水!”
“她易容了?”
颜圣赫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下阮浓,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独孤冥狠狠拍开了。
颜圣赫揉了揉被拍疼的手,抱怨道:“都易容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认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真正的阮浓根本不是长这个样子的,想不到是易容了,呵呵!
阮浓正在无聊的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黑白两子杀的正酣,她随意的下了一步,原本领先的黑子陡然急转而下,有些败像。
颜圣赫的眼睛一直盯着阮浓,淡淡道:“敢问阮门主现在带的这张脸皮是谁的么?”
“北朝郡主,安平!”
轰,颜圣赫豁然站起来,安平,安平郡主!她不是已经嫁到南朝去了么?
阮浓仿佛知道颜圣赫要说什么,转头看了看独孤冥,得到他的眼神许可之后,阮浓施施然道:“真正的安平根本没有嫁过去啊,嫁过去的是我!”
颜圣赫更加无语了。
等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听完,颜圣赫彻底成呆滞状。
但是作为魔教的首领,他没有震惊多久,颜圣赫咳嗽了一声,义愤填膺道:“北朝真是该死!”
步步紧逼,这次是飘渺宫,那么下次会轮到谁?
独孤冥一语不发,似乎在找一个契机,但找了很久,他都没能插上嘴。
因为……
“其实我好惨的……被皇帝要挟,如果不就范,我的飘渺宫就会成为供大家参观的地方!”阮浓声色俱下,说的听者伤心,闻着流泪。
颜圣赫作为魔教首领他绝对能理解阮浓的心情,如果有一天魔教也被人来参观的话,估计他会疯掉。
顿时,两人惺惺相惜起来。完全把独孤冥排除在外。
忽然,阮浓语气一转:“颜圣赫,你想魔教名垂青史么?”
武林大会在飘渺宫姗姗来迟的脚步声中,正式召开了。
由武林两大泰山北斗对这次武学上的切磋做出最中肯的判定。
开始几天都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群默默无闻的门派相互过过场,体会下在众多高手面前展露一面的快感,就如同一个士兵渴望在将军面前谈论如何攻城的道理一样,小的门派根本没指望胜利,只想露个脸,给自己的门派打个广告。
所以,那些真正有实力的人,还在各自摆弄自己的事。
比如,飘渺宫的阮门主。
安平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烦躁与恐惧中。
因为她接到一则帖子,是各个门派划分出来相互比武的对象,她最后一个来,根本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其他人就私自将她与魔教的长老画杀凑成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