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安平吃力的回答,整张脸涨的通红,眼珠溢满了血丝,仿佛已经到了濒临之际。
“南朝哪里?”
“她……她嫁给……三……皇子!”
嫁给三皇子伊阙?容浔目光狠毒至极,伊阙体弱多病,前段日子才稍有好转,他的阿浓居然嫁给这么一个病秧子……容浔气愤了,低头狠狠瞪着眼前的人:“你是安平!”
这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撕碎。
“你让阮浓嫁给一个病秧子,而你却在这里享受本该属于阿浓的一切?”
容浔不给安平回答问题的机会,猛的将她摔到地上。伸手拽住她的长发,咬牙道:“你最好祈祷阮浓完好无损,若有丝毫差池,我要你跟皇后给她陪葬!”
说完,容浔猛的松手,安平脑袋一下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容浔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临了,他轻蔑的扫了一眼刚刚被他夺取清白的女人,没有一点怜悯道:“如果你是聪明的女人,等本王离去之后,就该将脸上这张不属于你的人皮拿掉!然后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过完下半生!”
容浔走了,安平抱着自己残破的身子,毫无生气的大眼一直盯着一处,渐渐的,那眼里慢慢被恨意填满。她狠狠咬住舌头,血腥味溢满口中。
阮浓仰着脸,脖子酸的都快抬不起来了,但是,在她头顶上方的老伯好像一点没有结束的意思。
“不行,必须得有药水,要是直接揭开,估计会毁了她原来那张脸的!”魔教易容术最好的师傅看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阮浓终于获得自由,重重的喘了口气歪倒在独孤冥身上撒娇:“独独我的脖子好酸的!”
独孤冥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耐心安抚道:“等下帮你揉!”
颜圣赫浑身抖了抖,做出鸡皮疙瘩满身的样子:“腻歪!”
“你有把握配置药水么?”独孤冥沉声问道。
易容师点点头:“这个不难,但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多久?”
“三天!”
阮浓皱起眉:“一个药水需要三天那么久?”
颜圣赫在旁揶揄道:“难道阮门主这三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虽然我没有重要的事要做,但是没有我自己的那张脸我将会有很多事不能做!”
旁边,独孤冥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颜圣赫挥挥手,魔教易容师躬身退下,门扉合起的瞬间,颜圣赫忽然躬身抱拳:“颜圣赫愿成为南朝三皇子的左右臂膀,供你差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独孤冥有些诧异,但是却在阮浓的意料之内,颜圣赫已经知晓独孤冥真正的身份,这对于魔教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正如同北朝的飘渺宫,因为有了朝廷在后面做后盾,飘渺宫屹立江湖数百年不曾动摇分毫。
光从利益上分析都已经有数不完的好处,加上他与独孤冥特殊的关系……为独孤冥效力,魔教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宝蓝色的眸子渐渐加深,独孤冥收起刚刚的惊讶,沉声道:“颜圣赫,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被人驱使!”
颜圣赫并不是一个喜欢受拘束的人,权利他或许很喜欢,但是他更喜欢用自己的力量去拼搏,这么多年的相知相识,有些事,独孤冥能看的出来,颜圣赫想把魔教发扬光大,想让魔教成为武林赫赫有名的第一大派,但是,这并不包括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跟自己一样,热爱自由。
颜圣赫低眉慎重道:“你没有听清楚么?我想成为你的左右臂膀,跟你并肩作战,成为你最信任的伙伴!这不是束缚!而是互相帮助!”
颜圣赫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他就是这么一个直接的人,并不拐弯抹角,他将所有的底牌摊在人们面前,不管想法是否过分,他都毫无顾忌,你愿意就说愿意,不愿意他也不勉强。
独孤们忽然笑起来,伸手一拉,将颜圣赫拉了一个踉跄。
“你是想利用我在南朝的身份壮大魔教?”
“基本上是的!”
独孤冥无奈的又笑起来:“颜圣赫,在利用别人的时候,能不能态度稍微婉转些呢?”
“要不我重新说一遍?”颜圣赫挑眉。
阮浓在旁嘿嘿傻笑,但心里已经为颜圣赫鼓掌,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做朋友。
南朝的内幕她收集不少,南朝皇帝一共有七个儿子,十七位公主。在南朝的这几个月,她也并非闲着,打探到不少消息,老皇帝有想法立独孤冥为储君,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主要是这些年南朝内斗太厉害,妄想做储君却没有能力的儿子全都被老皇帝一一废除,或者发配到别的地方,如今留在京城的只有四个。
一个对诗词歌赋很有想法,一个对女人很有想法,一个对男人很有想法,就是没有一个对国家社稷有想法的,从宏观上来说,这几个人摆在一道,只要脑子正常的都会将目光落在独孤冥身上。
她看得出独孤冥的愤恨与不甘,儿时的阴影一直纠缠着他,他想让所有曾经唾弃他,讽刺他,欺负他的人,匍匐在自己脚下。
所以,阮浓遵循着独孤冥的决定,他想要皇位,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得到,他想要权利,她就千方百计让他强大。招揽颜圣赫只是其中一个步骤,接下来,中原武林她要一一收纳到自己麾下,在不知不觉中为独孤冥铺好一条通往权利高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