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说,文字和书的发明让人们放弃了背诵,人的记忆力就减退了;那么在Google时代,“一搜就有”的便捷代替了思考的乐趣,这是否会让我们越来越蠢呢?
1882年,尼采的视力急速下降,注视着一页纸都很费劲,经常头痛难忍,为了坚持写作,他买了一台打字机。因为只要掌握了打字指法,他就完全可以闭着眼睛用指尖写东西。
但谁知,打字机严重影响了尼采的写作风格。他的作曲家朋友注意到,使用打字机之后,尼采文风完全变了:“从争辩变成了格言,从思索变成了一语双关,从烦琐论证变成了电报式的风格。”尼采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一直对社会发展持悲观态度的尼采,也不知不觉地被机器改变了。纵使是伟大的预言家,面对技术、生活的变革依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在网络高度发达的今天,没有谁不是像尼采一样整天在键盘上工作或生活的,那么我们被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美国《大西洋月刊》记者尼古拉斯·卡尔首先发现了自己的问题,“10多年来,我每天都泡在网上。没有网络时要做几天的研究,现在在Google上点几下鼠标就能搞定。当看书时,刚看了两三页,我就看不下去了。”
出问题的不只是尼古拉斯。长期在美国密西根医学院任教的布鲁斯·弗里德曼,也在博客上写道:“我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阅读长文章的能力,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在纸上。”原因是他已经习惯了上网看成堆的小短文。“我再也读不进《战争与和平》了。即便是一篇博客,只要超过三四段,我瞅一眼就会跑。”
很多读者看到这会长吁一口气,原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堕落”在网上的人。用惯了Google的人肯定会辩护说,在线阅读会提高人们的阅读效率,但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呢?伦敦大学花了5年时间研究线上大英图书馆的读者,发现读者总是忙于一篇又一篇地浏览,却极少细看访问过的文章。他们打开一篇文章或一本书,通常读上一两页,便“蹦”到别处去了。报告说:“很明显,网络阅读让人们读得更多,却读得更浅。人们上网正是为了回避传统意义上的阅读。”Google时代让人人都成了在网上疯狂看东西的“扫描仪”和“信息解码器”,这是个“萝卜快了不洗泥”的时代。
很多美国公司也正在为上班时是否该关掉网络而头痛:“每隔差不多3分钟,小隔间里的职员就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干别的,接电话、查看邮件、回短信、点击视频或往Facebook上贴有趣的东西。不停地分神是美国信息经济的要害。”
可以明确的是,受益者就是包括Google、Facebook、Youtube在内的网络公司。就像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不断地升级软件,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你:“你用的老版货简直是垃圾”,逼着消费者升级电脑硬件。新电脑还没买回家,可能又落伍了。所以有人说,盖茨以“技术革命”之名相要挟,“掏空”了消费者的腰包,成就了自己的首富之名。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Google是以“技术革命”之名相要挟,“掏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记忆力、思考能力,来成就自己的“技术先驱”之名呢?在搞笑电影《洋葱电影》中,忍无可忍的消费者最后一斧子砍死了盖茨。那么,有谁要砍Google吗?
我们一边办公,还能顺便看网页、点视频、写帖子、购物、聊天、玩游戏。美国硅谷某技术员这样表述时下人们过于依赖网络的状态:人们正处于一个从“沙发土豆”向“鼠标土豆”的转变中。看看文中提到的依赖网络的危害:“完全丧失了阅读长文章的能力,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在纸上”;“Google时代让人人都成了在网上疯狂看东西的‘扫描仪’和‘信息解码器’”;“不停地分神是美国信息经济的要害”;阅读也同样成为网络浏览式的阅读,我们依赖Google,网络让人们没有了注意力、记忆力和思考能力。过分依赖网络的危害确实有现实例证,从这个角度看,就应该远离网络了。当然凡事有利有弊,也有观点认为,Google不是毒品,不需要我们如临大敌,非要斩草除根,毕竟人是地球上最聪明的动物,会把握好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