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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猴面包树遇猴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我才走出,结满古怪果子的拐子小树林。

眼前的视线,突然开阔,出现稀稀拉拉,异常高大的树木。

这种树,就是许多冒险家们喜欢的乔科的面包树。

是非洲许多地区,常见的一种树木,学名木菠萝。属常绿乔木,树干高大。

它不但是动物们的食物来源,而且还是世界上最粗的药用树。

猴面包树学名叫波巴布树,又名猢狲木。别称猴面包树或酸瓠树。

是大型落叶乔木。

猴面包树树冠巨大,树杈千奇百怪,酷似树根,远看就像是摔了个“倒栽葱”。

它树干很粗,最粗的直径可达12米,要几十个人手拉手才能围它一圈。

但它个头又不高,只有10多米。

因此,整棵树显得像一个大肚子啤酒桶。

远远望去,树似乎不是长在地上,而是插在一个大肚子的花瓶里,因此又称“瓶树”。

猴面包树的树形壮观,果实巨大如足球,甘甜汁多。

结出的面包果大小不一,大的像足球,小的似柑橘,最重的有25千克。

面包果的结果期长达8个月。

外表布满颗粒状突尖,成熟时为黄色。

肉质的果富含淀粉,烧烤后可食用。是猴子、猩猩、大象等动物最喜欢的美味儿。

当它果实成熟时,猴子就成群结队而来,爬上树去摘果子吃。

所以它又有“猴面包树”的称呼。

它在干旱时,能存很多水。

在陆地上,除了非洲,地中海、大西洋和印度洋诸岛,澳洲北部也都可以看到猴面包树。

不管长在哪儿的猴面包树,树干虽然都很粗,木质却非常疏松。

可谓外强中干、表硬里软。

这种木质最利于储水,因此它有独特的“脱衣术”和“吸水法”。

每当旱季来临,为了减少水分蒸发,它会迅速脱光身上所有的叶子。一旦雨季来临,它就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和松软的木质代替根系。

如同海绵一样,大量吸收并贮存水分,待到干旱季节慢慢享用。

据说,它能贮几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简直可以称为荒原的贮水塔了。

在沙漠旅行,如果口渴,不必动用“储备”。

只需用小刀,在随处可见的猴面包树的肚子上,挖一个洞,清泉便喷涌而出。

这时,就可以拿着缸子,接水畅饮一番了。

我迅速抽出小刀,在树上划了条口子。

顿时,一股喷泉似的水柱,直冲下来。

我趴在树干上,灌足了水,又惦记着树干上的果实。

本想摇晃它,让果子落下来。

可三四米粗的直径,制止了我的愚蠢想法,就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这棵树共有十多米高,七八米的直径,树干光滑,爬是爬不上去的,也无法找到十多米长的棍子。

正在发愁,我看到远远地跑来六七只猴子。

因为藏在离面包树不远的草丛里,猴群没有发现我。

猴子们在地下转了一圈,就各显本事,爬到了面包树顶上。

我悄悄伸出脑袋,仰望树顶,它们正灵巧地蹿腾,寻找果实。

因为自己是没有目的地在,地下海洋中的小岛上乱撞,并不担心赶不上公车,或者被哪个伙伴抛下,也无法确定走哪条路能找到赫虎。

就安心地坐在草丛里,想等待哪只猴子不小心失手,掉到树下一颗丰厚的果实。

让我也尝尝鲜,更能解决饥饿。

可坐了足有半个小时,树上这些该死的猴子,也没有谁失手(我真恨它们的灵巧劲儿),到处是一堆堆空壳子。

我只好耐着性子,心急火了地缩在草丛里,等待奇迹出现。

可猴群们已经撑得肚皮滚圆,在树顶上荡起秋千,打闹起来。

因为喝了太多的水,胃里仅有的一点儿存货,也被冲洗干净。肚子抽起筋来,拼命地贴在一起磨擦,痛得我眼冒金星。连走路也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

总该想个办法,对付这些狡猾的猴子。

我平躺在草丛中,饿得双腿和双手不停地颤抖。努力在记忆中搜索,是否看过对付这些猴子的办法。

你肯定得骂我是个白痴,这么快就忘了昨夜的办法。

如果你这么认为,肯定得先检查自己的脑袋,是否出了问题。

首先,树干与地面的距离是十几米,树上的果实,最小的也有一二千克。

加上地面与空中的距离,所产生的冲力,即使它们手下留情,只拿一千克的果子扔下来,我的脑袋也得开花。

我瞄了一眼面包树,与我所藏匿的草丛之间的距离,一共有七八米。

我又向草丛中缩了五六米,一共离面包树十三四米。

这么近的距离,猴子一定能听到我的叫喊声,而发现不了我。

这就给它们造成极大的恐慌,胆大好事的猴子,会搬树上的果子向草丛里砸。

而且我与树的距离,不足以让果子,准确地飞到自己的脑袋上。落地的冲力,还能把坚硬的果壳给砸开。

想好对策,我在草丛中练了一阵拳脚。以防止计划失败,猴子们追下来与我决斗,也能在逃跑途中提高速度。

“哇--嗷!”我先张开嘴,轻轻学着树上猴子们的叫声试了试。声音轻得并不足以让它们听到,攻击我。

这让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些,又学着野猪哼哼了几声。

可它们还在树上,悠闲得吃着果子。

我提了提因为饥饿,而变得松松垮垮的裤腰带(是用背包上的绳子制成的),将手做成喇叭状,学着斑马的声音嗥叫起来。

可这些该死的猴子们,并不惧怕斑马。

它们在树上更加悠闲地逛荡起来,就像一些家庭主妇们,听收音机里老掉牙的歌儿那样惬意。

我气得浑身乱颤,使出能让人听了我的叫声,再也不想听歌的劲头,狂吼起来。

又把学过的动物嘶叫,都用上(为了能在野外生存,我特意学过野兽发音)。

可不但没引来它们的惧怕,却使它们用可怜我的声调,也跟着瞎吼起来。边吼边在树上乱蹿。

这让我士气大挫,扑到草丛里,又羞又愧地哭嚎起来。

因为刚才的卖力叫声,我的嗓子像破瓷瓶似地,发出尖利又沙哑的怪声。

怪声逗得我破涕为笑。

笑声更加奇怪,很像一种鹰鸟的啼号。

我就这么边哭边笑,为自己的小丑行为笑破肚皮。

突然,一个重物落在我与面包树之间,脑袋旁边的半米距离内。

这一砸吓得我魂飞魄散,一下子跳起来,拎着裤带,向远离面包树的方向狂奔。

可刚跑两步,就后悔了。又不顾一切地冲回来,去抢救猴子们“送”给我的食物。

因为我怕它们会反悔,下到草丛再抱走面包果。

人在穷困潦倒之境,走投无路绝望之时,总会做各种胡乱的担心。

这种多余的担心,差点儿让我脑袋开花儿。

在我刚钻进草丛里,抱起果子的时候,又有一个更大的果子从空而落。刚巧顺着我的头发梢,落到草丛里。

我顿时感到脚上,像挨了狼牙棒,先是麻木,后是冰凉。再后来,就如浇了辣椒水般,火辣辣地疼痛。

我涕泪横飞地抱着面包果,像躲避疯狗似地狂奔。心里发誓,就是再落一百个果子,也不回去捡了。

跑出去二十多米,感觉身后猴子的叫声,小了许多。就扑进草丛里,朝有猴子的面包树望去。

它们还都站在面包树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盯着我逃跑又卧倒的方向。

半天,才一片乱轰轰地交头接耳,又跳又蹿。

看着它们慌乱失措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是刚才的笑声,和哭声,吓坏了它们。

真是难以想象,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又抬头向身边的树上望去,害怕哪儿隐藏着猴子,会突然袭击。

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附近只有那棵面包树上的六七只猴子。

它们的居住地,似乎离这里很远,好像只是为了寻找面包果才逛到这儿的。

于是,我又找了一个草丛深厚的地方。四周也比较开阔,没有会来捣乱的猴子和野兽。

最主要的是,能清清楚楚地观察,那些被吓坏了的猴子。

面包果里的果实,很像榴莲,但没有臭味儿。

果实也很小,有淡淡的清香。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一个个油桃般大小的淡黄色果肉,有滋有味儿地吃起来。

并不像在探险小说中,描绘的那么好吃。

有点儿甜腻和山羊奶味儿。剩下的就是生地瓜,或土豆的渣渣巴巴的生粉味儿了。

虽然并不很可口,可此时的我,却吃得唾液横飞。

最后,竟发现,嘴里的面包果,像口香糖一样耐嚼。

能吹出泡泡,又香又甜。

我抠出面包果,挨个儿地嚼了一遍,并咽进了肚子里。一面幻想着有朝一日,逃出这个蛮荒之地,去做个巡游世界的演说家。

没多久,就感到两腮像有一万只刀子在抠,又痛又麻,连嘴都闭不上了,流着口水。

这一次,是我太勤劳的缘故--

我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面包果,搂在怀里,将另一半空壳子,枕在脑袋底下。盯着面包树上,想下树,又不敢下的猴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