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钩正好钩到它的背鳍上。
不等它反应过来,我又返回底仓开启铁蛇游行。
其余的虎鲸被我甩掉了,只剩下这头雌虎鲸。
它发现自己独身险境,焦躁不安,用身体撞击铁蛇,用尾巴抵着蛇身,试图挣脱铁钩逃跑。
可鱼钩上的三个倒刺,已扎进它背鳍的肉中,疼痛最终制服了它。
这头十多米长的雌虎鲸,终于安静下来。
刚开始的两天,我故意不给虎鲸任何食物。让饥饿使它彻底温顺,不攻击我。
可虎鲸腹部的奶水,没有小虎鲸的吸食,越来越肿胀。
它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在海中翻滚,一股股白色的乳液,使海水变成了白色。
蛇腹内的小儒艮,因为没有乳汁的喂养,也越来越虚弱。
可我不敢冒然行动,耐着性子观察虎鲸的习性。打算在它睡觉时,带领小儒艮去吸食乳汁。
两天后,才开始给虎鲸捕获些它爱吃的海鱼,想用食物驯服它。
它的胃口极大,一顿能吃两条大鲨鱼。
虽然被束缚,但劣性难改,不断攻击从身边游过的,体形硕大的海鱼。
看着它一张一合的大嘴,我犹豫要不要领着小儒艮去吸食乳奶。
可小儒艮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瘦弱不堪,无法咀嚼我精心准备的食物。
我只好冒着风险,趁虎鲸睡觉时,去接近它。
穿上潜水服,我带领小儒艮潜入海中,在虎鲸够触不到的地方,游来游去。
海中好像有虎鲸腹部流出的乳汁,小儒艮左跳右蹿,兴奋地大口过滤海水。
虎鲸被惊醒,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又暴躁起来。拼命搅动海水,扭曲身体。
一股股白色乳液,从它腹部溢出。
小儒艮跳得更欢了,不顾危险,向虎鲸靠近。
我怕小儒艮受到伤害,立即用电枪捕获一些海鱼,放到虎鲸面前,吸引它的注意力。
这时的小儒艮,已经游到虎鲸的腹部,吸食乳汁。
我吓得汗毛倒立,以为这个无知的小家伙,就要被虎鲸一口吞掉。
可暴躁的虎鲸,突然温顺下来,并没有张开大口吞食小儒艮,也没有将它赶走。
而是轻轻地摆动尾鳍,一付满足的样子。
我想起在一些险记中,看到的情景:有一个探险家,在深山的狼洞中居然发现狼孩儿。
母狼因为天性,而收养被人类遗弃的孤孩儿。
这头虎鲸也一定和母狼一样,虽然生性凶残,但却不会伤害任何动物的幼崽。
小儒艮欣然饱餐一顿。
吃饱后,我准备带它返回蛇腹。
可它居然贴在虎鲸身上同它嬉戏,围着虎鲸游来游去,依依不舍。
我只好陪着小儒艮,在虎鲸的身边呆了一整天。
雌虎鲸再也没有出现过躁动,它一定将小儒艮当成了自己的幼崽。
当海面上暗淡下来,我不得不带着小儒艮回到蛇腹。
因为海洋中,存在许多危险鱼类,小儒艮睡觉时会飘走。离开虎鲸所能保护的范围,受到攻击。
虎鲸被我的行为,惹得暴动不安,围着铁蛇尖叫,撞击蛇身。
但看到蛇腹上小窗孔内的小儒艮,活蹦乱跳地向它挥舞胳膊,虎鲸安静下来。
底仓有一个储存活鱼的小池子。
我将池子内注满了新鲜的海水,小儒艮有了赖以生存的空间。
而那条不幸被杀死的大儒艮,被精心地制成标本,摆在离小儒艮不远的地方。
它看着雌儒艮的尸体标本,非常安静。
在等待绿人们找到我,和开始寻找陆地的前几天。
每天清晨,我都带领小儒艮去捕获海鱼。
有时候也潜入海底。
但可不敢走远,生怕绿人们找不到我。
可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五六天,也没有绿人们的踪影。
我失望地想到,一定是森文为了安慰我,而编织了善意的谎言。
这条铁蛇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导航的装置。如果不找到陆地,绿人们是不会知道,他们的孩子,也许已经丧身海底了。
我失魂落魄地在海中撞来撞去,越走越乱,连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
这期间,唯一能安慰我的,就是可爱的小儒艮。
小儒艮就像陆地上的一些动物一样,对于海洋深处,哪里聚集着大龙虾,哪里有海盘车,哪里的海螺最好吃,非常敏感,总能带我找到丰富的食物资源。
它非常顽疲,经常带着我在海底火山口喷发,所积成的火山岩洞中穿梭。到飘满海带和海白菜的海面上,藏来藏去。
给我寂寞的海洋生涯,增添了不少乐趣。
而我捕获的虎鲸,已经被训服。确切地说--是成了我的好朋友。
在给它喂食时,它的眼光非常柔和,经常掀开嘴唇,露出微笑,和我嬉戏。
我也试着变着花样儿地,给它提供海洋生物。
有时甚至将大鲨鱼,引到它能攻击的范围。让它尝到捕获猎物的乐趣。
我不知道在海中,行进了多少天,逮获了多少条鲨鱼。
只看到小儒艮在雌虎鲸的喂养下,已经可以吃肉了。
每次抓住猎物,我就分解拖到蛇腹,晒成肉干食用。
由于营养单一,也试着采些海带和海白菜、贝壳之类的营养品,调换口味。
淡水资源也非常好找。
每当海面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我就将盛水的容器,拖到漂浮在海面的蛇背上,接空中飘下的淡雨,储存起来。
海上惬意舒适的环境,虽然让我对生活信心百倍。
可思念森文,和找不到陆地的痛苦,又让我越来越孤独。
我试着在汪洋中寻找出路,想赶快找到住着绿人一家的岛屿。
可无论怎么努力--对于大西国的搜索,仍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