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我下意识的身子往前缩了缩了。王晴似乎感到些什么，身子一颤，背碰到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下意识的挑了下眉，侧着身子头往下低了低。原来不是看到脸会想到性，有时候看到背也是一样。初高中哪会经常和远志程昊他们几个游荡在大街上，然后看见身材很好的女子。或挎着背包，或骑着单车，远志总喜欢拿烟和我做赌注，以至于他后来总是拿我的烟抽。
“峰子，我出一根白将。赌前面的女孩一定是个丑逼。”远志把玩着手里的火机，那天的光头还是锃亮。
“耗子你嘞？”我抽动下鼻子，又捏了捏，有鼻炎的我养成一个不很好的习惯。
“我，我出一盒，赌前面的女孩一定是个丑逼！”程昊很有阴沉小人的风范，说话常常能噎死人。
“你大爷的，一根白将没赌头，我赌三根她是个丑逼！”我打出个OK的手势来，撇了远志一眼。
“艹你丫的，我先赌的。你只能赌那人长得漂亮！”远志抽出根白将来在手里打了盘旋，轻轻弹了弹烟哨，夹起放进嘴里。
“行啊，我就赌她是个美女，不过最低五根！”我伸出一只手，在远志的光头上扒拉一把。“哎呦，还别说，你这光头还真TM的滑溜！”
“滚，五根就五根，不过你得去前面要她的班级姓名，不论孬好！”远志不肯吃亏得回到。
“什么好处都让你狗R的占了，不过大爷我看你可怜，赏你根烟抽抽！”我掏出跟白将在鼻子前嗅了嗅，放进嘴里点燃，抽了一口，轻吐了口烟。程昊拍了拍我的肩膀，“唉峰子，拿根烟，反正也是赚这个***的！”
“我艹你大嘴，你说谁***哪！”远志气的跳脚，程昊撇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我不理会这俩撕叼（撕逼）的队友，把上衣往肩膀上一挂，做出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往前面那女子走过去。
时间约莫晚上九点，学校刚刚下了晚自习。我们三个算是半走读生，不回家在校外一人五十块钱一月租了个二合一的大单间。轻佻往前面走着，街边路灯大部分已经经年失修，个别亮着的路灯显得有些昏暗。在后面看着前面走着的女孩，感觉有些熟悉，是谁来着，摇了摇头索性不管他。女孩的步调轻稳，走路的姿势也蛮好看，我越来越害怕。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一次，远志见一背影出奇的好，然后走过去搭讪。好吧，让我们原谅这个无知的孩子，我知道调戏大妈不是他的错。现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我当时的心情不外乎如是，自己搭的讪，含泪也要把该问的问完。
“哎，美女！”我走到女孩背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她穿着碎花镂空的上衫，里面是件可爱的TM，牛仔裤，平底鞋，很符合我的审美观点。
“啊——”女孩猛的一叫，身子往侧面一撤，然后双手迅速的捂着脸，“你，你你别过来我会跆拳道的啊！”
我实在不明白跆拳道和我不过去有什么关系，难道跆拳道很厉害吗？“哎，美女，别害怕，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我也是，就是想问问名字和班级。不是我要来的，是后面那个光头逼我过来的！”我看了下捂脸的女孩，先把远志卖了再说。
“啊，哦。哪个光头？”女孩把手放下来，我楞了楞神，瞪大了眼睛。“我艹，怎么是你？”我看着眼前的女孩，磨了下牙齿，这算是往枪口上碰吗？
“赵峰！”女孩撇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然后往后看去。一副了然的神色，“无耻，色鬼！”然后用手掂起裤子，抬脚往我脚上猛踩一下。踩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手掂着一边的裤腿，像鸭子样跑掉了。
我嘶了一声，吐出一口冷气，这死妮子下脚还真狠。想了一下她掂脚的样子，嘴角一下，裤子穿的长了，怕不是穿自己妈妈的吧。蠢丫头，我摇了摇头，一甩上衣，搭在肩膀，往回走去。远志和程昊收回Y荡的目光，做正人君子状。“哎，怎么样啦，峰子，我给你说刚才我俩看见一美女。啧啧，真是一个漂亮，这不走过来了！”
我扭头一眼，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这是你俩说的美女，艹，一个班的，我TM想看一天能看8个小时。“你们仨的作业到底还交不交了，老师催了我好几遍了！”
程昊和远志撇了我一眼，脸一昂，把我卖了。一副课代表都是大官，你们的斗争，市井小民参与不起。“额，王翠花同学，语文老师说你的语文成绩不好，让多带带你！”
王晴瞪了我一眼，“反正，你们的化学作业必须要交！”
“可是我们仨都不会啊！”我抽动下鼻子，“况且，你语文课文《狼》背的还不熟，明天语文老师让我晨读检查来着！”我抽了口烟，吐出来。烟味弥漫，王晴咳嗽两声，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能不能把烟灭了！”
“哦，”我把烟往后藏了藏。“哼，我作业给你们抄，明天一定要交！”王晴说完，从背后取下书包，拿出白色封皮的作业本，狠狠地塞在我手里。瞪了我们仨一眼，“不要脸！”挎上书包，转身走了。
“唉，峰子，你牛逼！”远志竖起大拇指来，“挺合适你的，漂亮胸大，身材好！”
“滚你丫的，回去，抄作业去。顺便把我的也抄一份，你能代签你父母的名字，老师都没看出来。这活还得交给你！”我撇了远志一眼，接着抽那还剩小半截的烟。
“我靠，我凭毛给你做！”远志一蹦三尺高。
“不是做，是抄，能要点脸吗。就凭丫的作业是我借来的！”我瞪了眼嘿嘿笑的程昊，“你的自己写去吧！”
“我靠峰子，你TM真不要脸！”程昊骂了一句，“两根烟，你M的！”
“成交，不要脸。脸能卖钱吗，还不如来根烟实在！”我挑了个眉毛，“远志五根烟，那女的咱们班的，吴小小！”
“我靠，你是真的不要脸，咱们班的也算！”远志瞪着眼睛，光头反着光。
“怎么不算，愿赌服输啊！”程昊接过话来。有一种人自己不爽，也需要找个作伴的，程昊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我回了回神，抓住王晴的胳膊，一把翻过来。王晴惊恐且期待的看着我，慢慢闭上眼睛。我头往前凑了凑，撅了撅嘴，想吻上去。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抬头看了天花板上小小的照片。咬了咬牙齿，转身下床穿上拖鞋打开门，走向客厅。背后传来一句话，“胆小鬼，你还是不肯忘她，还是不肯接受我！”
我苦涩一笑，喜欢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怕是更难。或许只是她先到一步，但哪怕走的再早，留下的痕迹也是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