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在郭专的手中不断的颤抖着,感觉就要把整本日记本都要抖到散架一样。郭专不可置信的吧最后一页的那一行字看了几遍,红笔的字迹在灯光下清清楚楚的映现在莫然的眼前。
原来,陈宇一直爱着我,我却爱着郭专。
红色笔记在空白的页面上面显得格外明显,但是最后一页的不时那么的明显,如果按照平常的翻页绝对发现不了那行字。如果不是郭专今天不小心打翻,就算郭专再怎么认真的把这本日记本从头翻到尾,可能也不回发现。
郭专立马把整本日记本从头到尾粗略的的烦了一下,日期从头开始就是不定的跳着的。最短日期隔了2、3天,最长一次的竟然相隔了一年。郭专看着前边相隔的那两个日期,前面的那次记忆是截止到高一毕业的时候。郭专粗略的看了看前面的那些日记内容,没有提到任何有关莫然和陈宇的的记忆的放置地。
20XX年10月20日
陈宇,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和郭专保持关系。我搭着郭专的肩膀,脸上笑着,大声的喊着兄弟。摸着左手手腕上的伤疤,对着郭专即将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把郭专给堵回去。我知道有些话,一出口,就没有办法收回;一出口,两个人下次的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两个人就会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集。
于是,我把这种比朋友还亲密的关系,叫做了兄弟。可是,我知道,在郭专心底,这种兄弟的早就转化为了爱情,变了质。这种感觉就如同我的左手的伤疤,刻入之后,忘却不及。我明白爱情的圣神和他的纯洁,我明白爱情的无法控制和永远无法掌握主动。
陈宇,我发现,原来,你一直爱着我,我却爱着郭专。
从见到郭专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底就种上了莫名的种子。我一直把那在心底破土的种子,当做因为你的关系而成为的朋友,却不知道,其实我们的爱情早就消失了。我们到后面剩下的只有习惯,长久的习惯,我不愿意离开你的习惯。
你却爱我,为我那么多,可是我却不能去回馈你一分一毫。我不能接受奶奶的突然离去,不能接受你的突然不存在。我哭,我自杀,我绝望,是因为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人去让我可以依靠着习惯。
我尽力满脑子全部都是你,可是一看见郭专,满脑子的你的影子会被他瞬间取代。我会想着要和他什么去打招呼,去说什么话,去怎么凶他才会让两个人不尴尬。然后,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又突然的想起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就像个朝三暮四的恶女人一样,感觉得到我坏到底了。
整整一年了,我把日记停了,去努力寻找我和你的深刻记忆,却发现,我们原来那么的淡,我竟然想不起我们拥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回忆。我们生日从来不送对方礼物,除了那些照片和偶尔为数不多的小惊喜,你送了我很多东西,可是那些我全部留在了老屋子里面。那些我看到就会有想要全部烧掉,永远不见的冲动,然后,冲动过后就是无尽的后悔。我看到会伤心,会难过,我宁愿选择去留着怀念。
把那些东西留在老屋子,就让我和老屋子一起怀念你和奶奶。
我得回去一趟了,去看看那里,去想想你,想想奶奶,想想我们。
20XX年10月25日
今天会老屋子,还没踏进弄堂,就听到了里面嘈杂声。陈叔每天都会喋喋不休的和一帮老人在弄堂口搭着棋桌讨论的声音,巷口奶奶每天炒菜时从窗口发出的油烟味,李家那位堪比女高音的喊叫声。锅碗瓢盆,大吵大闹,收衣炒菜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感觉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
有你,有奶奶,有思诗,有戚元,有郭专和我。
我们一起走进去,一路上脸上都笑僵了的打着招呼,避免这楼上不小心掉下的东西。思诗每周去老屋子,都会带一束鲜花,奶奶就用捡来的大可乐瓶剪开了,把花放在里面。后来,你买了一个花瓶,一个透蓝色的花瓶。特别好看,花瓶的颜色就和大海一样,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不敢相信。你说,是你亲自找到了一个琉璃厂,让老师傅教的。你说,我说过想要一个大海一样的花瓶,你找了好多的地方,没有找到,于是,你就打算亲自为我做了一个。
那个花瓶到来的那天,思诗买了马蹄兰,放在里面特别好看。宛如穿着蓝裙的少女一样,纯洁,美丽,简单。
我抱着你哭了好久,才想起有好多人在场,我脸一红就扎进了房间不肯出来。
我就那么一边回忆着我们曾经走进去的画面,一面在众人的的惊讶的眼光中朝着老屋子走去。没有敢和我说话,我也正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就算有人和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无从说起。大家和我打招呼,我轻微的点点头,笑笑就过去了。我进屋子的时候,很快,我不想要后面的眼光的那么奇怪的盯着我,那样不舒服。带着探究、好奇和看戏。感觉就像是在窥探。
我倚着门,借着从窗户透过的光,一眼就看见了那透蓝色的花瓶就那么被摆在桌子中央,花瓶里面放着一束白色马蹄兰,新鲜的,带着淡淡的香味。我知道那是郭专的换的。他每周来打扫,每周都来换一次马蹄兰。
我把花瓶抱回了那个家。
我把花瓶摆在了楼梯口的架子上,每周都让以可换一束马蹄兰。我喜欢看着那美丽的少女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那么的美丽、动人。
郭专合上日记本,能感觉到自己的在喘着大气,呼吸声格外的清晰,回荡在屋子里面。他现在管不着那个蓝色花瓶了,那蓝色花瓶也不用管,就放在那里,就是一装饰品,莫然也不回怀疑。
是高二,是高二的时候莫然就开始承认自己是在没有办法去接受违背自己的心后,开始决定着那天能够接受自己。莫然早就发现了,她早就知道了她自己的内心和自己的心底的感情变质。
自己怎么那么傻?早在莫然搭着自己的肩膀时候,就因该知道那是莫然的伪装;在莫然总是快到自己表明心迹的时候东拉西扯,就因该知道那是莫然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