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的相框,心里五味杂陈。
退到沙发前坐下,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怅然。
命运是多么庞大而不可揣摩,却又有规律可循,或许她与祁限的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就已安排妥当,无论这期间他们做什么,怎么闹,都是注定要纠葛在一起的。
她摸了摸手里的保温杯,不禁对着外面的摩天大楼失神。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她竟然不知不觉得歪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忽感到脸颊上凉凉的,她梦见有人在吻她,梦境遣散,她睁开了眼,只见祁限已经坐在远处的办公椅上审阅案件了。
她连忙坐起来,拍了拍惺忪的睡眼,祁限放下笔,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等很久了吧?”他十指交叠拄在办公桌上。
橙子发现,无论她怎样逃避,这个男人用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跳异常。
之前在他失明的时候,她不会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太摄人,让人容易迷失。
橙子身子坐的僵直,尴尬的措着手里的保温杯,说道:“没有,没多久。”
祁限揉了揉眉心,似乎也很累:“抱歉,早上雨绮带了电视台的领导来。”
他说完见她没说话,又语气有点急的补了一句:“是工作上的事……”
“我也是来跟你说工作上的事,”她无所谓的笑笑:“秦雯说,你现在是丹丹的辩护律师,那么我想,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秦雯之前在司法局工作过,我想,她已经跟你分析过目前的形势。”他说。
她站起来,坐到他面前去,无比诚恳的看着他:“哪怕,哪怕我就跟她说上一句话也不行吗?”
祁限的目光闪了闪,依旧生硬的回答:“不行。”
她落寞的垂下目光,看上去很不安,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其他的理由。
祁限的手动了动,却还是克制住想要安慰她的欲,望,拿起一直笔握在手里:“公诉出庭前一天,会通知家属准备干净衣服,由监狱转交,带给她,我今天要去见她,你有什么话要带?”
她张了张嘴,望着他深邃的眼,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没有了,以后再说吧,肯定有机会的。”
祁限果然没猜错,她甚至连问聂丹丹会判多久都没有问,起身就准备走了。
她站在他面前,将保温杯放到他桌子上:“那么……丹丹就拜托你了,你那么厉害,一定会少判几年的,我要走了,我还要开店还要……还要上课,好多事情要做。”
祁限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将那保温杯拿在手里,一股温热传到心底:“这是什么?”
“哦。普通的榛果核桃燕麦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喜悦:“律师费?”
“啊?啊……我得走了……”
“我送你。”
“啊不用不用!我11路公交就两站地……”她还没说完,他的衣服外套就已经穿好,钥匙也拿在手里了。
走吧,他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腰际,手心的热度久久不散。
“走吧,你的律师费太贵,送车服务算赠给你的。”
她愣了一下,不愿多扭捏了,便随着他往出走,与他并肩走过事务所的每一寸办公区时,就会感到各种目光偷偷看过来,别扭极了。
走到门口处,两位迎宾的美女站在前台齐刷刷的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光顾!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