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丹丹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会给她打电话?用祁限的手机?
她死死的抓紧电话,滚烫的眼泪眼圈里大转转,像是两颗凝结的琥珀。
“丹丹!是你吗?我是橙子啊!”
电话那头凝噎住了,隐隐的有哽咽的声音。
“是我呀……”聂丹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咽下一大段情绪,语气轻快的说:“老板,吃饭了没?”
贱橙的情绪一下子奔溃,滚烫的泪水顺着两颊冲下来,十分没有气质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想象里,电话那头的丹丹穿着一身的囚服,面容憔悴,却还要对着电话强颜欢笑。
这个从小到大疼着她惯着她恨不得追在她屁股后面溜须拍马的女人,这个成天嚷嚷着要长青春痘的小老太太,正坐在冰冷的监狱里,她只要一想想,心脏就针扎般难受,好心疼。
橙子握着手机泣不成声,秦雯在一旁吓坏了,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电话那头的聂丹丹异常沉默的听着她哭,没了言语。
“丹丹……”她狠狠地抹了把眼泪:“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呜呜……”说了两句她又哭了起来,继而强行的将情绪憋回去,因为她知道,这通电话是来的那么不容易。
“别哭,傻瓜,我又不是出不来了,你放心吧,判刑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给你带孩子……”
贱橙哽咽道:“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嗯,我答应你……”
“丹丹……”
“嗯?”
“监狱里是不是不让你化妆啊……”
她听见电话那头的丹丹轻笑了一声,然后是一如既往的泼辣:“别他妈提了!这鬼地方!老娘的青春痘长了好几颗!”
贱橙根本笑不出来,聂丹丹冷了场。
“老板……不说了啊给祁律师添麻烦了……我要挂了……”
“丹丹!”她急急的叫住她,任性的想要再跟她说几句,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她!可是她此时此刻,她的嗓子眼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橙子,你答应我一件事,”聂丹丹突然很疲倦的,声如砂纸般说道:“我出庭的时候,你……”
“……不要来。”
“咔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一串诀别般的忙音。
聂丹丹挂上电话,双手紧紧的捂住两颊,拄在探视桌上放声大哭,死死的握着祁限的手机。
祁限坐在她对面,面色沉沉。
从监控室快步跑进探视厅的景长推门而入!一把夺过聂丹丹手里的手机!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大声警告他!
“祁限!你是不是疯了!”
律师把手机借给疑犯是要被停牌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祁限把手机拿回来,握在手里,在通话记录里翻看着夏予橙的名字。
通话时长2分钟46秒。
景长被他雷打不动的表情气坏了!
“祁限!你难道是不懂纪律守则吗?就算……就算你再怎么为了那个女人!可也不能拿你的名誉前途开玩笑啊!”
祁限站起来,感激的看了眼景长,然后越过他,对泣不成声的聂丹丹说道:“对不起,我可能不能为你辩护了,不过你放心,给你辩护的律师不会比我差。”
他攥着手机,推开探视厅的门,走了出去。
景长说得对,他是疯了吧。
他只要想到,能用三个月的停牌惩罚换她三分钟的心愿,他就觉得,做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