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装修的房子本就没摆多少家具,不免有些空旷。
于是那一声声的咳嗽便显得格外清晰。
“咳咳——”
“咳咳咳——”
祁限将水杯放下,站在没开灯的客厅里。
“咳咳——”
那咳嗽声让人听来,便觉得揪心。
他用指腹婆娑着杯口,在黑暗中纹丝不动,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贱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的咳嗽着。
她从小体格就好,几乎是没进过医院。
生病从来都是吃点药或是硬挺,撑一撑就过去了。
可聂丹丹说过,这女人呐,一结了婚可就老的快了。
贱橙不禁打了个哆嗦,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打开台灯。
“喀哒!”台灯发出一块光晕,照亮了一笑片。
刺眼……
嗓子干……
肺就像快被咳出来一样……
“咳咳——”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门把手向下旋转了一下。他的影子映刻在磨砂玻璃门上,高高的,暖暖的。
贱橙捂着嘴压抑着肺里的燥热,又躺了回去。
他打开门,手里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贱橙:“小心,你右手边有个落地灯,别碰到……咳……”
祁限慢慢的躲过了她说的灯,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将药箱放到她的被子上。
祁限:“傍晚的时候就觉得你体温不正常。你找找,箱子里应该有感冒药,这是水。”
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贱橙心里一下子就热乎了。
她深深地知道,拿药箱,倒杯水,这样两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并非易事。
心里温暖声音也比白天时柔软了些:“没事的,我这不算严重。小伤风。我咳咳……”
又来了……
这该死的肺……
祁限:“咳嗽还要压抑着?”
贱橙弱了弱:“我是怕你笑话我嘛……”
祁限淡淡的问道:“笑话你什么?”
贱橙:“笑话我变老了呗!丹丹说,女人结婚之后就老得快了,我想我是不是快老了,抵抗力都变差了?”
祁限哭笑不得:“蠢!”
贱橙“啧啧”两声:“想我也是个快奔三了的人呐……咳咳……”
祁限:“把额头凑过来。”
贱橙:“唔……”
光亮饱满的大额头凑到他的面前。
他也凑了过来。
她本以为他是要用手摸摸她看她是不是发烧呢,却发现他的手掌伸过来,慢慢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唇也跟着贴了过来……
冰凉的,软软的唇贴上她的额头,贱橙浑身触电了一样愣住了……
好吧,虽然触电了这种老套的形容词很**丝,可她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比喻能够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祁限将唇收回去,眉头一拧,像是刚刚品尝完某种食物一样,发表评论:
“确实发烧了。”
他的手刚刚收回,带起了她头发的一点点静电。哗啦啦,像是放爆竹一样在她耳边雀跃。
贱橙还处在刚刚的电波中,脸红心跳,傻傻的张了张嘴,像个木偶:“发烧真好……要……要是天天能发烧就好了……”
祁限似乎是宠溺的笑了:“傻瓜……吃药!”
贱橙乖乖的吞下药去,将自己躺回被子里,自己给自己拉被子到肩上。
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男神。
贱橙:“喂,你会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坐在床边守护着娇弱地我呀?”
祁限坐在她床边,淡淡的不屑:“你娇弱么?”
贱橙受伤道:“哎呀!人家心口疼……”
祁限:“你哪儿疼也算不上娇弱,别装。”
贱橙眼眯成一条线:“咱俩是一套的啊,你是王子,这没争议吧?那我不就是公主了?”
祁限反问:“公主爱吃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