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可以发誓,她从来都没有在笑的时候把嘴巴张得那么大过。
他温和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他的步伐。
大雨依旧瓢泼,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雨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大了,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所有的雨滴都像是细丝一般,密密地,细细地,斜斜地下着。
原来在雨中走路的感觉也可以是这样的优雅啊……
偷偷一笑,小愉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粉色薄衣。对于眼前这个文逸的男生,她似乎充满了无数的好奇与幻想。
白色的墙,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纱帘,白色的椅子,就连餐桌也是纯净的白色。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好像只有一间客厅,一间卧房,和一间简易式的厨房及一间卫生间。
屋内所有的摆设和家具全都是白色,仿佛进入这里,就只能感受到白色的存在,很清新,很自然,像是踩在了一大块一大块洁白的云彩上,软软的,柔柔的。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一个洁净的地方似乎少了些什么,着实让她感觉心里空空的。
“虔学长,这里就是你的家吗?”小愉环顾了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他轻柔的眼眸中。
他拨了拨早已被淋湿的头发,粲然一笑:“这不是我的家,只是我的私人公寓。”
“私、私人公寓?!”她惊慌地用两根手指头堵了堵自己的嘴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
他轻轻皱了下眉头,眼神中带着些疑问,看起来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打扰到你?”小愉眨了眨眼睛。这里是虔学长的私人公寓,她来会不会给他带来些什么困扰呢?而且,毕竟这里是私人公寓啊,她一个外人……咳……
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好不妥当。可是,她竟然该死的一点都不想离开,不想听到虔学长的回答是个肯定的答案。
这里好白、好香,就像他一样,给人的感觉优雅极了。
“不会。”他笑得很温柔,有种快要让人晕眩的意味。
他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条纯白色的毛巾递给我。
“小丫头,快点把辫子散开,擦干它。我去给你找件干爽的衣服,一会你换上,不然,如果真的感冒了的话,会很难过。”
“哦。”小愉接过毛巾,散开自己的两条麻花辫,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发丝上湿忽忽的雨水,一边看向再次走进卧房的他。
“可是学长,真的不要紧吗?”
可能是没有听见,也可能是不想回答。
没有话音,只听见卧室里有开衣柜和拿衣服的声音。
她忽然没劲地垂下眼皮,失望的感觉开始迅速涌进她的心里。
敲了敲自己笨笨的脑袋。
想什么呢?这是人家的私人公寓,来这里,当然是会打扰到他个人的私生活了,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对,又去失望些什么呢?难不成要去期待人家十分乐意地把她接到这儿来么?少在这大白天做梦了。
“拿着,换上它。”从卧室里出来的他,身着一身干净的米色衬衫,显然是换好了才出来的。
他的语气暖如春风:“干什么这么用力敲自己的脑袋,不会痛吗?”
他在笑,声音好像也在笑,很轻、很怜惜的那种。嘴角牵引出来的弧度不失文雅之风,细腻,清逸。
好漂亮的笑容!
漂亮得可以让每一阵风舞蹈,每一滴水雀跃……
小愉拿过他给她的衣服,傻呵呵地望着他漂亮的笑容发呆,一时之间竟连自己被迷了心智都不知道。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看见他的笑容。
“小愉,你好像很喜欢这样看着我。是我的脸让你感觉不舒服吗?”虔淅笑了笑,问道。
“不、不、不是!不是!”她急忙匆匆挥手,一张脸飞速涨成了酱紫色。
“哦?那是?”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那般焦急慌乱的表情。白净的面庞和凌乱的黑发更加显示出他无穷无尽的魅力。
定了定神,小愉用冰冰凉凉的手指摸了摸涨得通红的脸蛋,试图给火辣辣的脸蛋降降温。
“因为……因为学长笑得样子特别好看。”
她羞羞怯怯地吐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可是,她觉得自己说得也没有错啊……
他轻拢了一下眉心,随即轻笑出声来:“呵呵……真的么?好像我自己都没有发觉过。”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她用劲地猛点头,眼睛里绽放出坚定不移的光彩。“虔学长,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他抿了抿唇,笑了下。
“其实,每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有阳光的存在,会让我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因为你笑得样子,真的特别好看!”
“……?”
“就像阳光一样,让人感到温暖。”小愉望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金色的阳光总是会带给她开心和快乐的心情,所以,看见他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或许,他真的是个光的使者,也说不定哦!嘿嘿……
嘻嘻笑了下,小愉吐了吐舌头。
“呵呵……小丫头,你真的很会逗人开心很会说话哦。”一只温晰的大掌摸了摸小愉光洁的额头。
“没有!我不是在逗你开心。”她慌忙摇头为自己辩解。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呢?她说的真的都是实话啊。
“学长,你不相信我吗?”她的眼神蓦地有些慌张,透露出丝丝迷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他如果不相信她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他微微一笑,和煦的笑容再次漾开在他洁净的面颊上:“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呵呵……”
他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蛋:“你说话的样子想让我不相信都难。”
啊,是相信她的啊。这样她就放心了,学长是相信她的。
小小得伸了伸小巧的舌尖,小愉不好意思的眨了下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大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诚恳的。”他顿了顿,接着说:“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一个转折,让她的一颗心下一秒钟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呵呵笑了一下,打趣道:“只是今天没有太阳,外面的雨下得还很大。”
拍了拍胸口,小愉轻喘了一口气。紧张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不会的!我敢说,过一会,一定会有阳光的出现!而且是金灿灿的那种哦!”她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向他保证。
“这么确定么?”他笑得像月光一样皎洁,好像她的话真的很逗他似的。
“当然!”她拽了拽自己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深信不移地说道。
他乐了下:“为什么呢?现在的雨可是非常的大。”
“因为有阳光的地方好像总有你的存在。”
“……”
“因为你的笑脸总是那么的好看。”
她甜甜地笑着,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今天的阳光会特别的灿烂。
他愣了愣,微微扯动着嘴角。“真的么?”
“恩!”一个超大的笑容在她脸上漫散开来,比什么笑容都要来的坚定,来得确信。
“那好,那我拭目以待了哦。”他笑得很爽朗,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快去把衣服换上吧,再不换上,可真的要感冒了。”
“嘿嘿,好的!”抱住干干的衣服,小愉开心得朝卫生间跑去。
他知道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棒,像是比食了蜂蜜还要甜。
*** *** *** *** ***
宽大的沙发间,一个看上去很娇小的影子窝在那里。稀松的散发顺着颈项搭在肥大的衬衣上。黑色的粗框眼镜背后,还有一双正笑得阳光灿烂的眼睛不时地发出亮晶晶的光明。
那个娇小的身影轻轻扬起袖子,洁白的颜色像是空气中小小的精灵,飞舞着,摇曳。
哈!好长啊,比她的胳膊大概要长出三分之一还要多一点。
小愉笑眯眯地轻啄了一下袖口,长长的袖子随着她纤细的手指舞动着。她觉得这身行头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耍宝的娃儿。嘿嘿。
不过……
虔学长的衣服真的很香。有种淡淡的、迷人的香气。不是故意喷了香水,也不是清淡的肥皂香,只是那种清新的淡雅,幽幽地,像溪水般清澈的味道。
很干净,很清爽。
裹了裹身上那件宽宽的衬衫。
好温暖的感觉,就像虔学长真的圈住她一样。
贼笑了一下。
一个人偷偷幻想一下,好像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吧?嘻嘻……
“小愉,你在想什么?一脸幸福的模样。”一只亲切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水般的清眸闪动着丝丝笑意。
“啊?!”小愉不好意思地放下正挥舞的长白衣袖,俨然一个心虚的孩子:“没什么,没想什么。”
“小丫头。”他含笑:“你的衣服在烘干,大概再过一会就可以穿了。”
“哦。”她缩了缩脖子。其实……她更想多穿会虔学长的衣服,甜甜的,香香的,让人怎么也舍不得脱下来。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件白色的长衫上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特殊味道。她,是不是有些贪婪了?
“虔学长,你说我总是喜欢看你,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又为什么总是喜欢叫我‘小丫头’?”
“我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他凝眸微笑,清幽的黑瞳像一池甘泉般清甜:“因为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可爱。”
可爱?
天呐!她是不是在听错了?第一次,从娘胎出生到现在,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可爱。(当然,那个臭小子说的不算!他那只是讽刺,跟虔学长的真诚一点都不能相提并论。)
“或许,你把头发一直散下来,或者扎成一个马尾,会显得更加清爽可爱。”他微微笑着,温润如玉的眼眸闪着和暖的光。
“我……”真的么?她真的可以变得更加清爽可爱吗?被虔学长夸奖真的会让她快乐到冒着幸福的小泡泡了。
可是,两条麻花辫,黑色的粗框眼镜,这样的装扮才是真正的她啊。虽然那样并不好看,可……
或许,她真的是该换一副造型了。不是所有天生丽质的女生才有资格去打扮,也并不是所有相貌平平的丫头就注定这一辈子平凡无奇,不是吗?
“对自己没有信心么?”虔淅微偏了偏头,干爽的发丝调皮地垂下眼帘,逗弄着他长长的睫毛。
“……”
他走到她身旁,坐在洁白的沙发上。
“相信自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个自信的女孩。”
……?
小愉轻轻愣了一下,自信……?
一个说不清什么样的笑容在她面颊上一点一点绽开。
“恩!”
她停顿了半晌,然后从嘴巴里坚定的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她自然是个自信的女孩!
纵使自己的样貌并不出众,可是她的成绩绝对不是骗人的!人都有自信的一面啊,如果不自信,那么做什么也都是多余的,没有用的了。所以,她也要坚信一句话,虽然比较俗气一点,但还是……
嘿嘿。
因为“自信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嘛!”
不过似乎自己还没有到做女人的年龄。低了下头,小愉叹了口气。
“它不适合你。”
“嗳?”她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突如其来冒出的这句话。
“呵呵,小丫头。我是指你脸上的那副眼镜。”他温雅的看着她:“它太粗重了,把你的脸整整遮去了一半。如果去了它的话,你的脸会让人感觉清亮很多,而且你自己也一定会觉得豁然开朗。”
“呀……”会吗?可是如果没有它的存在……
她歪了歪有点撅起的小嘴唇,思考着什么。
“在担心视力吗?”他优雅的笑着。
“对啊对啊!”她点着头。倘若真没了它,她该怎样去看东西?
“没关系。”他轻轻的笑容像初升的旭日一样柔和。“我可以帮你。”
“……?”
帮她?视力这种东西明明就是自己的问题,他也可以帮的上忙吗?
“跟我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向他专属的个人卧房走去。
他的手指长长的,温润而又柔软。大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温温的感触让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得开始有些晕眩起来。
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她却感觉到被他牵住的手心,正一点一点的向外冒着虚虚的汗水。心脏狂乱地跳动着,没有有序的节奏,紊乱的快要失去了呼吸。如果停下脚步,她一定可以听见自己正在澎湃起伏的心脏的跳动声。
真的好希望这并不是一个不经意的牵手,可以永远像这样牵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好希望这并不是一个不经意的牵手,可以永远像这样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