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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悲情球迷,鲍比

“是我出窍了,麦妲姈?真的,不是你出墙,出轨,而是我灵魂出窍了,麦妲姈?”

丧魂落魄,跌跌撞撞,伤病不轻的鲍比,连夜回家,捅开房门,见卧室床上他老婆正搂着一个男人在亲热。鲍比懵懂震惊得不知所措,“谁?哪里来的臭男人?”

“谁呀?你自己,麦妲姈。”鲍比老婆捉奸在床之际,不可思议地惊讶之后,表现出超能量的镇静。她翻身下床,搔首弄姿,热情相拥,“一十五天前,不是你一定要亲自飞往巴西世界杯现场,看球?临行出门的时候,你怕我一个人寂寞,空房难耐,就施展功能,灵魂出窍。说,你的灵尽管去了巴西赛场,可是你的魂断然留下,搂着,抱着,依着,恋着,守着,护着,像手心里的宝,爱我。信誓旦旦的,你可忘了,麦妲姈?真是旅途劳顿的人多忘事呀,麦妲姈!”

鲍比像墨鸭出水一样扑棱扑棱脑袋,意识的库存中百度出曾经沧海难为水时自己的信言:“是啊,麦妲姈。我的灵尽管去了巴西赛场,可是我的魂断然留下,搂着,抱着,依着,恋着,守着,护着,像手心里的宝,爱你!我说的是我出窍了,麦妲姈?真的,不是你出墙,出轨,而是我灵魂出窍了,麦妲姈?”

“对呀,亲亲,麦妲姈。爱死你哒,亲亲,麦妲姈。你回来地真好,正是时候,亲亲,麦妲姈。”鲍比老婆开展****攻势,按住鲍比的裹缠绷带的头颅,就往自己胸涌波涛的怀抱里埋藏。乘机,她目光示意床上的牛郎赶紧穿衣卷钱走人。

可恶牛郎,他抓起床头零散的钞票,磨磨蹭蹭,细细数典,很有意见,“不够啊,比昨天晚上少一大半。”

“你把老娘当成无偿取款机啦?”鲍比老婆回头,尖声利刀地斥责,“你是钟点工,不是包工。”

“谁都不是无偿取款机,麦妲姈。”朦胧中模糊听辨出无偿取款机似的字眼,鲍比挣扎出脑袋,喘口粗气,委屈伤心地诉苦:“英格兰队刚开始错把哥斯达黎加队当成无偿取款机,结果输球了!英格兰,英勇无敌的三狮军团两场皆败,小组都没有出线,宣告覆没。”

“啊----!”鲍比老婆目瞪口呆半晌,总算明白了老公鲍比为什么吓死人地提前回府。鲍比乍然现身的刹那,她真以为是撞上鬼了。吓,不争气的英格兰,什么三狮军团,纯粹是一帮伪男王八羔子!竟然让如此漂洋过海的准英球迷鲍比,提前打道回府,提前出现在家!鲍比,不是虚誓英格兰闯不进决赛就从高楼阳台上跳下去的么?他的这样出现,差一点没有把人家的小心心给爆米花一样爆炸出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啊!

弄清底细,鲍比老婆立即给自己降温,糖衣炮弹,甜言蜜语,“亲亲,宝贝,麦妲姈。没关系,我是你永远永远的无偿取款机,我可以满足你,回馈你。你的伤,是我彻骨的痛。亲亲,宝贝,麦妲姈,你在外边跌打损伤,我在屋里孤枕受罪。如今,你平安归来,虽然伤痛累累,但是,感谢上帝,你没有缺胳膊少腿。复仇么,替英格兰复仇么,鲍比?现在,我就是哥斯达黎加,来吧,亲亲,宝贝,麦妲姈,威武不屈的壮士,请上场。普天下的球门,都向英雄敞开。”

引鲍比到床上,按倒,鲍比老婆是想让那牛郎借机会抽身走人。鲍比现在迷三倒四,晕头转向,行动艰难,飘乎不定,行尸走肉一般,他的真身魂魄在英格兰小组出线无望的时候已经荡失。鲍比老婆只想把自己找牛郎的风流轶事,给淹没得不留痕迹,没有想着给鲍比看医生。可恶的牛郎,还在磨蹭,拖时间?急死人。

“不,不,不行啊,麦妲姈。”鲍比抬起头来,“死过一次,元气大伤,我英雄不起来。”

“死,伤?没有啊,你现在好好的,亲亲,宝贝,麦妲姈。”

“英格兰输球,我绝望地登上阳台。三十六层啊,眼一闭,我飞身跳将下去-----”

“三十六层阳台,你跳了,你当真跳了?英雄,我的英雄!”鲍比老婆夸张语言,她没有以手轻抚鲍比头上的伤口,而是轻掩鲍比的双眼,慢慢摩挲,另一只手麻利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钞票,甩给一旁的牛郎,低嘴角,压声音:“到点啦,结账,滚!”然后,马上改口,嗲腔嗲调地对鲍比:“亲亲,宝贝,麦妲姈,可怜的妲姈,心碎的妲姈。可是,可是,鲍比,你大难不死,对啵?”

“想死都逮不住合适的机会和地点呀,麦妲姈。”鲍比可怜兮兮地支言片语说,“三十六层阳台下早有西班牙球迷,半死不活,密密匝匝地做肉垫子。”

“大难不死,必有艳福。痛的是心,伤的是脑袋,麦妲姈,你现在没事,好好的?”鲍比老婆长发浮掠鲍比痛断肝肠的脸,借机坠下奶子,遮盖鲍比的半茬面目,像慈母哺育婴儿一样,“吃吧,亲亲,宝贝,麦妲姈。莫哭,莫伤心,莫垂泪,噙紧不丢是天堂。”腾出功夫,鲍比老婆脚踹牛郎,暗下逐客令,“还不快滚,找死!”

“不,不,不行。”鲍比撇掉嘴里的穗子,挣扎着迈出身子,醉眼迷离地四处寻找,“灵魂出窍后,一直没有回到壳里,咋总是感觉身子有肉无骨,强壮不起来。我的魂,我的另一半呢?”

“噢,这样啊?来!”鲍比老婆急中生智,她一把抓过旁边犹豫不决的牛郎,猛劲地让他们进行头头碰撞。只听“嘭!”鲍比晕了,倒下。牛郎懵了,就地转圈。鲍比老婆翻身下床,取出枕头下边藏着的女式防劫电子磁棒,对准牛郎,怒吼:“还想啥,你?他M的快滚!”

吓得牛郎卷了钱,闪失眼前。

室内,鲍比老婆:“醒醒,亲亲,宝贝,麦妲姈,这下出窍的你可算回来了吧?骨肉团圆了吧?巴西,阿根廷,乌拉圭,法国,德国,所有球门都向你敞开。我的英雄,出入无人防守之地,角球,点球,头球,远射,近射,一律不设防,统统无禁区,无裁判。上帝死了,你活力四射。射,射,射门,得分,出线,射尽你心中幽怨仇恨的一粒粒子弹吧!”

鲍比:“偏了,高了,又偏了,撞门柱上了!有了,有了,有了!射门,进球,得分!——服药,作废。作废?我,为什么要服药?射门,进球,得分,怎么能够说作废就作废?英格兰,令人伤心欲绝的英格兰,你怎么这样这样,这样叫人堕落,堕落,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