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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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港澳之旅(3)

小丁没法了,就拉过被子拱进去,却把一个肥屁股撅在外面。林玉珠拿了桌子上的“顾客须知”夹子往小丁的屁股上打。小丁在里面大叫投降。一会儿,电话骤然响起。玉珠摆手示意不让讲话,过去接了:“喂喂,是王哥吗……我正在化妆。行行,马上下。”我问:“这电话怎么打到我这儿了?”玉珠把食指竖在嘴上“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跟前从帘缝里往外看。我们都走过去,果然在宾馆的大门外边停着一辆车,车灯打着萧萧雨幕,车窗上探出个人头向上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玉珠笑得直不起身,却又不放出声。在桌前坐下来洗牌,招呼我们过去打扑克。过了十几分钟,电话又响起。响了四五声,玉珠才拿起话筒。

我和小丁小郜都挤到跟前去听。玉珠说:“王哥,你不要着急,出门哩你不让我打扮好?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哩”“亲爱的,你可要快点,我只给我老婆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行行,十一点多了,你不要着急,我马上下来。”这时小丁过去看,说:“快来看快来看,出来了。”我们都过去,见王地接站在雨中,耳朵挨着手机在讲话。一边打一边抬头向楼上瞅。

打完了电话,玉珠也过去向外看。又过了十几分钟,电话再次响起。玉珠却不接。响了七八声停了。小丁问玉珠为啥不接,玉珠说一会就又打来了。

果然过了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玉珠过去接了电话,说:“别着急啊王哥,快了快了……刚才在卫生间哩,没法接。”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玉珠接住了,故作焦急地说:“我的包找不到了,刚才还在床上放着,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是的,让我再找找啊,你别着急……我的包里还装着东西哩,不带咋会行?你先把电话放了,让我再找找。”说完就放了电话。我说:“适可而止啊,快让人家走了算了,看着怪可怜的。”

小丁说:“就得治治他,想沾俺林老妹的光,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啥德行。”我说:“差不多就行了,明天还要玩,小心把人家惹恼了到时候拿捏咱们。”小丁说:“胆小鬼,我们还不怕哩你怕啥。”又过了七八分钟,电话又来了。响了四五声,玉珠才拿起了听筒:“王哥,不行啊,俺哥不让我去,正在吵我。”电话里问道:“你哥?”玉珠说:“是啊,他是我们市公安局的政委。下午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这人年纪不大,忘性可不小。”电话里“哦哦”了两声,又埋怨说:“你怎么给你哥讲了,咱不是讲好了谁也不说吗?”

玉珠说:“是,我正要出去,我哥看见了,就把我骂了一顿,现在还在我屋里站着。”又说:“要不那样?让我哥也去,他会武术,能保护咱们,更安全。你看行不行……不,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放心,和你出去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俺哥不同意,你听见没有,他还在骂我……”电话里没了声音。玉珠又说:“不行你上来吧,你给我哥讲讲。”电话里说:“那就算了吧。”

玉珠说:“那就对不起了王哥,祝你作个好梦,明儿见。”我们又走到窗边,见那辆车子在雨中调了头,无比失望地走了。小丁对玉珠佯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玩得可不瓤。”

我说:“好好,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王熙凤,少了一个贾瑞。”小郜说:“应该是多了一个贾瑞,怎么是少了一个?”我喝着水,没作声,笑着从杯子上沿看林玉珠。玉珠说:“死不了,今天治得太轻了。”大家又坐下来打朴克。打着我想到了小时祖母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就对他们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小丁说:“啥故事,可不能骂人啊。”我说:“骂啥人。啥名我不记了,内容和今天的情形差不多。”

小丁说:“好听不好听,不好听可不要讲。”我就讲了:“有一个男的看中了一个小媳妇,老想和人家亲近,整天缠着。小媳妇被缠得没法子,就对丈夫讲了,两人就想了个治那个痴情男人的法。有一天在地里,那男人又去调戏小媳妇,小媳妇就说今天不行,明天我丈夫就要出远门了,到时来我家。第二天,那男的就按时去了。进到屋里,小媳妇就把门闩上了,作出副当真的样子。那男人就开始动手动脚。正在这时,听着有人敲门。小媳妇问谁呀?外边传来丈夫的声音。小媳妇装着吓坏了的样子,让那男的藏起来,找了半天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小媳妇就说,俺掌柜走时说叫我磨面哩,这时候还没有开始,来了肯定要怀疑。不如那样吧,你就装着牲口去拉磨,等会儿他离开了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人吓得没了主张,提着腿就往磨棚里钻。小媳妇把他领到磨棚,给他戴上驴暗眼,身上披上些烂衣裳,套上套子,那男人就吭哧吭哧地拉起来。

小媳妇开了门,故意问她丈夫,你不是走了咋又回来了?男人说一起去的人还没来,要等会儿才走。就进到磨棚里,拿了个鞭子,走一圈朝‘牲口’的屁股上抽一鞭,过一圈抽一鞭,一直把一斗麦子磨完,才离开。”小郜问:“后来呢?”我说:“后来那男人再也不敢去缠人家了。”

小丁说:“你说的还没有今天的精彩哩。”7月1日星期五多云上午购物,下午和玉珠、小丁小郜去大海游泳。

上午玉珠见了王地接,就象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对他还是那样,不卑不亢,不远不近,来了也不拒绝,走了也不挽留。王地接开始有些沮丧,一会儿又“阴转睛”,仍像昨天一样,蝶儿闹花一般围着林玉珠转。不由想到,一个痴情的男人是多么容易被愚弄,而女人又是多么的神秘和不可测度。

所住酒店临着大海,从十六楼上极目远眺,但见大海从脚下铺展过去,走到天边,与天光相混。大海之上,一片鳞鳞波光,一艘艘游轮从明净海面向前滑动。点点海鸥在蓝天上翻飞,织出那天光的高远和悠闲。玉珠住在另一侧,和小丁来我们的屋里看海。太阳西照过来,大海显得更加清晰。她拿出昨晚看赛狗时的望远镜,扣在眼睛上向远方眺望,专注而投入。说看到了船上的人,还是个大胡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说看到了珠海,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过了一会儿忽发奇想地说要去游泳。小丁说要游回去游,出来门了出点事咋办哩。玉珠却要去,说咱们那儿游泳哪有在大海游得过瘾。说着就往外走,就一起去了。拦了轿的,问司机现在游泳还来及来不及,司机说可以啦,现在正是游泳的好时候啦。就坐上往那儿去。到了游泳场,岸上到处是穿着游泳衣的俊男靓女,水里漂着一层水雷一样的人头。玉珠着红底白道游泳衣,躯体凹凸有致,腰细可握,丰臀修腿,肤如丝绸,令人目眩。在大海里玩到天黑归来。路上告玉珠说准备回去和南瓜离婚。玉珠说:“你不怕人家再打断你一条腿。”我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要享受享受人生。”玉珠说:“你都想好了?”我说:“想好了。”

又给玉珠说了我的计划。玉珠紧紧挨我走着,怯怯地说:“我害怕。”我说:“我会把事情办好的。离了,我就娶你为妻,你愿意吗?”玉珠担心地看着我说:“我怕你离不了。”我说:“就是南瓜死,我也要和她离。”玉珠抱住我说:“不要那样。”我说:“但愿她活着离开。”我们相互拥抱,亲吻。玉珠流了泪。

一边走着,我给玉珠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儿,就一定要实现。”7月2日星期六睛间多云早九时出发出拱北海关到珠海,两个多小时后到广州。晚十时乘火车回来。夜里在车厢头抽烟时,告诉了司马我的想法。司马说决心下了就不要动摇。又说南瓜不过是在吓我。

我说离了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司马说还是要妥善处理,尽可能不要酿成灾难。我给司马说我也很担心出事。明年政府又到了换届的时候,到时如有可能还想动动,一旦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无从谈起了。司马很同意我的想法,说明年再不动以后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让我把握好时机,妥善处理,不要因小失大。7月3日星期日多云转阴夜里十二时到市里,车子将大家一一送到家。到玉珠家门口时,淘淘听到声音,在屋里狂吠。冯阿姨开了门,那狗就从屋里疯了一样跑出来,扑到了玉珠的身上。玉珠放下手中的行李,像抱着个孩子一样抱起来,“乖乖乖乖”地叫着,淘淘又去玉珠的脸上舔。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点起一支烟。回想一周生活,晃如梦中。离开大家,倍觉冷清。百事缠绕,心绪极乱。十分想念玉珠,想去打电话,又怕冯阿姨猜疑。想到离婚的事,不知会走到哪一步,真怕因此断送了南瓜性命。总之,一定要稳妥稳妥再稳妥,减少震荡,缩小影响。还要做好爱爱的工作。爱爱现在不知去深圳了没有。等回来先和爱爱好好谈谈,取得孩子的理解。

就是事情顺利也要到爱爱开学离开之后再办理手续,不能让孩子看到和南瓜分手的场面,尽量不让或少让孩子受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