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傻子才会无所事事,停止不前;坚强的人总是要开拓进取。
--财富箴言
看吧!在我最凄惨的时候,又是工作证明了它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骑着马走在商队最前面的是巴比伦商界名流--萨鲁。他的衣服既体面又合身,他的马也是最优良的品种。看他舒适地坐在马背上的样子,有谁能想象到他年轻时是多么的悲惨!当然,他曾经的确经历过很多苦难,对此,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从大马士革到巴比伦路途非常遥远,并且还要穿越沙漠,这是非常艰辛的一段旅途。沿途还埋伏着阿拉伯部落,他们随时都准备着打劫来往的商队。萨鲁从来不害怕这些传言中的强盗,他确信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因为有大批勇猛的保镖跟着他。
但是这次同行的一个名叫哈登·古斯的年轻人,让他非常苦恼。哈登·古斯是他的恩人厄德拉·古斯的孙子,萨鲁觉得厄德拉对他的恩情永生难忘,所以他对厄德拉的孙子非常照顾。但是这个年轻人的性情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帮助他。
这个小伙子佩戴的戒指和耳环,就让萨鲁很不舒服。他心里想:虽然跟他的祖父长得很像,但是他的这身装扮实在俗气极了。竟然有男人戴着珠宝招摇过市!我带他见世面的目的,是想帮他奠定自己的基业,免得像他父亲一样遭受倾家荡产的命运。
这时,哈登·古斯打断了萨鲁的思绪,说:“你的工作为什么那么辛苦?带领着商队骑马穿越沙漠不累吗?人活着就是要享受人生你不知道吗?”
萨鲁笑着回答他说:“享受人生?那么你是如何享受人生的呢?”
“如果我能跟你一样富裕,我就要像个王子一样生活。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辛苦地横越沙漠,每一天我都要把钱花得干干净净,我要穿最华丽的衣服,戴最珍贵的珠宝。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说完,两人都笑了。
萨鲁说:“你的祖父从来没有戴过珠宝!”接着笑着问道:“你从来不工作吗?”
哈登·古斯回答:“当然,奴隶才应该工作。”
萨鲁听后,便不再作声了。他骑着马默默地走着,直到前面出现绿色的山谷,他才掉转头指着前方,对小伙子说:“看,山谷就在前方。你往远方瞧,那座高塔就是着名的贝尔神殿。如果你的眼力很好,也许还能看见贝尔神殿屋脊上燃烧着的永恒之火呢!”
哈登·古斯应道:“那就是巴比伦城?这里是我祖父创业的地方,我一直很想踏上这座全世界最富裕的城市。他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我们的生活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了!”
萨鲁说:“你总是指望你的祖父能一直活着!你和你的父亲为什么不能重新创一番事业呢?”
“唉,我和我的父亲没有祖父的天赋,我们也无法掌握祖父赚钱的秘诀。”
萨鲁再次调换马头,一语不发地骑着马驰往山谷,商队紧紧地跟随着他,路上扬起了满天的红沙。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通向巴比伦王国的大道,接着他们转向南方,准备穿过一片水田。
这时,萨鲁的目光被3位正在犁田的老农夫吸引了。萨鲁觉得他们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们。这种感觉多么可笑!40年前萨鲁就走过这片田地,当时也有人在犁田,难道现在这些人还是当年的那些人吗?萨鲁猛然醒悟:的确,正是同一群人。这时,一位农夫也许是因为手被磨破了,所以停在那里站着,其他两个人仍然拖着沉重的步伐使劲儿地犁田。他们用木棍不停地催促着牛,但是牛不理睬他们,想必是累坏了吧!
想当年,萨鲁非常羡慕这些农夫,他甚至希望自己也是农夫。但是现在不了,他自豪地回头看着身后一大群人组成的商队,还有骆驼和驴子,以及从大马士革运回来的价值连城的货物,然而这些仅仅是他全部财产的一小部分而已。
他指着那几个农夫对哈登·古斯说:“这几个人40年前就在这里犁同一块田。”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萨鲁知道即使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但是他还是回答:“40年前,我在这里见过他们。”
萨鲁的眼前浮现了过去40年里的情景。他无法抹去过去的记忆,而单纯地生活到现在。看见厄德拉·古斯朝着他微笑,他那不快的情绪霎间消失了。
他仍然没有想出办法帮助这个小伙子认清现状。他以为只要他愿意工作,他随时都可以为他提供机会,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对于一个自认为很优秀,但是又不愿意工作的人来说,即使工作的机会再多,对他也毫无意义。可是他必须报答厄德拉·古斯对他的恩情,所以他想真心地帮助他的孙子。他和厄德拉·古斯都是一个节俭的人,而哈登·古斯则大不相同。
萨鲁决定对哈登·古斯说出那个秘密。考虑到现实原因,说出这个秘密也许会很残忍,但是仍然要当机立断,决定试一试。
他问哈登·古斯:“有兴趣听我说一说我和你有钱的祖父是如何合伙做生意的吗?”
年轻人兴趣十足:“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们如何赚到那么多钱的!”
萨鲁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当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这些农夫一样一同犁田。我们4个人链在一起,但是有一个名叫梅吉尔的同伴,很讨厌其余的农夫,认为他们干活不够细致。梅吉尔气愤地对我说:‘你看那群农夫根本没有握紧犁头,所以才会耕得不深,这样下去还怎么指望有好的收成?’”
哈登·古斯惊讶地追问道:“你说你和梅吉尔被链在一起?”
“是的,我们的脖子被精铜打造的镣铐套着,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链子。梅吉尔旁边是一个叫萨帕多的偷羊贼,我在故乡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萨帕多了。另一个边上的人,我们叫他‘海盗’,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真实姓名。他也许是个水手,因为他的胸脯上有一个蛇样的刺青,当时的水手流行这种蛇的纹身。我们4个人被链在一起并排朝前走着。”
哈登·古斯难以置信地说:“曾经你像奴隶一样被链起来干活?”
“是的,你的祖父没有跟你说过吗?”
“我的祖父常常提起你,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奴隶经历。”
他看着哈登·古斯说:“你的祖父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也可以让我信赖,对吗?”
哈登·古斯点头:“是的,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但是这件事真的让我很惊讶!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成为奴隶?”
萨鲁笑着说:“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看,任何一个人都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奴隶。是赌场和酒精毁了我。在我哥哥一次鲁莽的行动中,我成了受害者。那次争吵,他失手杀了他的朋友。为了救哥哥,父亲把我抵押给一位寡妇。但是父亲无法及时凑足银币,那个寡妇一气之下把我卖给奴隶贩子。”
哈登·古斯愤怒了:“怎么会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太可恶了!那么,你是怎么重获自由的呢?”
萨鲁说:“不要着急,一会儿我再告诉你那段经历。那群懒惰的农夫总是嘲笑我们,有一个竟然脱下他那肮脏的帽子,向我们鞠躬并滑稽地大叫道:‘国王的贵宾们,欢迎你们来到巴比伦!我们的国王正在城墙那一侧恭候你们,他会请你们吃泥砖炖洋葱。’其余的人跟着大笑不止。
“海盗非常生气,他咒骂着这些讨厌的农夫。我问他:‘国王正在城墙那一侧等待我们,是什么意思?’
“他说:‘意思是,让我们去城墙下面挑砖,直到腰被累折了为止。有些人也许还没累趴下,就已经被监工打死了。他们如果敢打我,我就跟他们拼命!’
“这时梅吉尔问道:‘不会有那样的主人吧?他们还要靠奴隶干活来养活他们呢!我想他们一定会善待勤劳的奴隶。’
“萨帕多问:‘你看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谁会认真做事呢?他们只会装腔作势,实际上就是在偷偷懒、混混日子。’
“梅吉尔反驳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偷懒。如果今天你犁了一公顷地,而明天你只犁了半公顷,那么主人肯定认为你偷懒了。我热爱工作,不会像他们那样装腔作势,对我来说工作是最好的朋友。曾经因为工作我赚来了很多钱,这些钱是我的工作所得,我会非常高兴,那都是我的辛勤所得。因此我会很高兴用这些钱来购买我需要的很多好东西:农田、母牛,很多很多。’
“萨帕多嘲笑他:‘是啊!那现在这些东西去哪里了?我觉得工作勤奋倒不如脑子好使,不必工作还可以拿到很多钱。你们看吧!如果我们去了城墙那一边,我一定会被派去干轻松的活儿;既然你喜欢工作,那么你就去干挑砖的活儿吧!’
“那天晚上我非常害怕,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觉。当其他人都睡着的时候,我故意摇动了界线绳,引来了第一班警卫哥德索的注意。哥德索是阿拉伯强盗出身,这个强盗素来以凶狠着称,只要哥德索盯上了你的钱袋,他就会想尽一切残忍的方法去掠夺。
“我低声问哥德索:‘到了巴比伦,我们是不是就要被赶到城墙边上去呢?’
“他好奇地反问道:‘怎么关心起这件事了?’
“我说:‘因为我还很年轻,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据说只要去到城墙边上的很多奴隶,都被活活地打死了。我应该怎么做才能遇到一个好主人呢?’
“他低声回答我:‘你是一个好小伙子,从来没有给我添过任何麻烦。我就把这个诀窍告诉你吧!你们会被带到奴隶市场,当买主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就跟他们说,我会很勤劳的工作,也想找一个好主人服侍他。总之,你一定要说尽好话让他们买你。如果办不到的话,就只能等着去城墙那边挑砖块了!’
“说完哥德索便转身离开了。身下是温热的沙地,仰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我开始思索工作的问题。我被梅吉尔的那句‘工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深深地感染了,工作会不会也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呢?如果工作可以帮助我脱离现在的境况,那么它就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梅吉尔醒了,我悄悄地把哥德索的话告诉了他。在去往巴比伦的途中,哥德索的忠告成为我们耐以生存的动力。那天下午,我们终于来到了巴比伦。当我们被带往城墙边的路途中,看见很多奴隶聚集在那里,他们在陡斜的道路中爬上爬下。当我们离得再近一些时,便看见成千上万的苦工:有些正在挖护城河,有些正将沙土往泥砖里混,而大多数人都一篮一篮地沿着陡坡把砖块挑往坡顶的大厦。(古巴比伦最有名的古迹便是由奴隶建造的城墙、神殿、空中花园以及大运河。当时的奴工之所以会遭到非人的待遇,就是因为他们主要来源于战俘。而另一个来源,则是犯罪之后沦为奴隶的巴比伦居民。古代巴比伦人,不管男人、女人或者小孩,都会常常被当做抵押,用以贷款或者其他责任的担保。如果债务无法偿还或者败诉的话,这些人就会被卖做奴隶。)
“那些动作迟缓的奴隶被监工们不停地用鞭子抽打,有的奴隶实在不堪重负,跌倒在地;如果鞭子也不能使他们站起来,那么他们就会被拖到路边。没多久,他们又被拖到另一堆胆怯的奴隶里面,等待他们的将是被埋进泥坑。这些情景,让我恐惧到了极致。如果我的父亲无法赎回我,那么我就只能在这里受苦了。
“事情正如哥德索所说的那样。我们被带着穿过城门之后,便关进了奴隶牢中,等着隔天再被带去奴隶市场。
“当我们来到奴隶市场之后。发现这里的奴隶们都很惊恐,他们只能在守卫的抽打下前进。我和梅吉尔很着急,总是积极地跟买主表明自己的心意。
“海盗被一个跟随国王卫队的奴隶贩子看中,当士兵过来铐他手的时候,他刚一反抗,就被狠狠地抽了几鞭子。海盗被他们带走了,我悲愤地一直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梅吉尔紧张地对我们说,马上就轮到我们了。买主离我们还有二三米远的时候,梅吉尔就开始热切地宣扬工作是朋友诸如此类的话来安慰我。他说:
“‘你可不能像那些讨厌工作的人一样,即使工作很艰辛也不能轻易气馁。你想想看,当你建成一幢漂亮的房子后,你还会在意当时多么辛苦地搬运水泥吗?小伙子,如果你幸运地被买走了,就一定要好好工作,听主人的话;如果他没有及时看见你的努力,也不要气馁。总之,一定要把分内的工作做好,除此之外,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这样对你有很大帮助。’
“正说着,一位健壮的农夫来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
“梅吉尔积极地上前跟农夫交谈,他告诉农夫自己有过耕田的经历,并且做得很好,在他的自我推荐下,农夫很快决定买他。农夫在与奴隶贩子的一番激烈讨价后,终于付了钱,把梅吉尔带走了。
“那天早上有很多奴隶都没有卖出去。中午的时候,哥德索偷偷告诉我,奴隶贩子已经不耐烦了,所以今天傍晚时分,他们也许就会把剩下的奴隶交给国王的部下。当我就要绝望的时候,一位面容和善、身材胖硕的人走到我跟前,问我们谁是面包师傅。
“我立刻说道:‘像您这么聪敏的面包师傅怎么会来这里找做面包的帮手呢?我觉得,你还不如找一个勤快的,愿意学做糕点的徒弟,这样会容易很多!您认为我可以吗?我既年轻,身体又好,最重要的是我喜欢工作。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面点的工作。’
“我想,我的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立刻转身去与奴隶贩子讨价了。就连从来不在意我的奴隶贩子,现在也开始夸我了。从来没注意到我的奴隶贩子,此刻学会了吹牛的好口才,他夸我有技术、身体棒、脾气又好。但是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肥牛,被屠夫给买走了。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至少我被买走了。当我跟着主人一起离开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全巴比伦最幸运的人。
“我的主人名叫耐德,他的家让我很满意,他教我如何研磨大麦、怎样架炉火,以及如何磨制用来做蜂蜜蛋糕的芝麻面粉。主人在放置谷粮的仓房中给我安排了一张床。我经常会帮老女仆斯瓦莉做一些繁重的家务活,所以她也会经常给我煮好吃的东西。
“此时此刻,我对生活才重新有了信心,也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我终于可以向大家证明自己是个有用之人了,接着我要做到的就是如何获得自由。
“我还经常主动问耐德一些其他的有关制作面包的事项。我的态度让他很满意,因此他也将自己所有的手艺都教给了我。慢慢地很多工作都由我一个人完成了,主人因此有了很多休息的时间。但是斯瓦莉却摇着头说:‘人应该经常工作。’
“为了早日赎回我的自由,我开始思考如何赚钱了。每天中午做好面包之后,我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所以我决定再去找一份工作。我想耐德不会反对的,我可以告诉他,让他与我一同分享每天下午我赚来的钱。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我可以多做一些蛋糕,中午的时候拿到街上去卖。
“我跟耐德说了我的想法,我说:‘我想多做一些蜂蜜蛋糕,中午休息的时候拿到街上去卖,这样我可以拥有自己的钱,买一些我需要的东西;而您可以从我赚的钱里面拿一部分自己用。您同意吗?’
“他对我的计划非常赞同,当即表示同意。他说:‘好的,就这么做吧!两块蛋糕你卖一分钱,然后我从中扣除半分钱作为成本费。剩下的半分钱,我们再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