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老杨一会看了看里面的三个人，一会看了看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白暮，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小子是怎么确定凶手是他的？里面那人和吴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杀吴明？”
白暮看着里面那张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因为那张脸。”
“脸？”老杨不明所以，“一张脸就能确定凶手？”
“开始我以为凶手毁了吴明的脸，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早就被发现身份，可是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既然凶手把人推下楼，楼后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为何不干脆事先挖好坑，然后把人埋了，那时学生都在吃饭，根本没有人会去那里，如果事先就挖好坑的话，埋了人再填好坑也就需要十多分钟，这样不是更能拖延时间吗？后来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尸体的照片，我忽然发现，与其说死者的脸被砸烂，倒不如说更像是被具有极强腐蚀性的液体泼过一样，而想到极强腐蚀性的液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硫酸，所以我就想到了去年那起硫酸毁容事件，而恰巧受害学生是被硫酸泼了脸。”
老杨看着审讯室里那张狰狞如鬼一般的脸，“其实那件事我们警队也有所耳闻，许队本来挺重视的，可后来接到学校的消息说已经解决了，我们也就没再插手，谁能想到居然……”
“犯罪心理不像法证和法医，是靠证据和数据说话，它更倾向于从受害人和罪犯心理角度分析，从而确定凶手。这个案子，死者身上的钱财并没有丢失，何教授办公室内的物品也没有丢失，说明凶手根本就不是为了盗窃，而是一开始就奔着吴明去的。”
白暮看着里面时而激动大吼时而冷笑的人，继续说道：“因为我经常去听何教授的课，所以对吴明和里面的人并不陌生，吴明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是里面的人，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学霸，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不善与人言辞，我每次去警校图书馆，都能看见他在学习看书，”顿了顿，白暮又接着说道，“说起来，那人之前也是一个挺清秀的男生，虽然比不上吴明那么讨人喜欢，但是放在人堆里也是挺出色的，再加上他的成绩，追求他的女生不在少数，所以后来被毁了容，所有人也都以为他是因为某个女生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下了毒手。
“不过比起他被毁容，更令我在意的是吴明突然一落千丈的成绩，再联想起两人之前一直在同一考场考试，真相不言而喻。”
“没想到这吴明的成绩，居然是抄出来的……”老杨他叹了口气，心想多亏没让这人毕业，否则进了警局就是混日子的二世祖，平日里不能打不能骂更不能指使他干活，就是一累赘。
转念一想，老杨有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对不起死者，赶忙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行，不愧是老何的学生。”
刚刚还自信满满神情骄傲的白暮忽然就收敛了光芒，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过奖了，都是何教授教的好。”
“呵呵，你小子……”老杨笑呵呵地拍了拍白暮的肩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毕业之后来警队啊，现在警队可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白暮目光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笑了笑，“我可不是专业的。”
“人才不分国界，都是为了社会和谐，哪分什么专业不专业。”老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白暮看着审讯室内，没有说话，眼神明亮也复杂，即便是自诩阅历颇多的老杨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