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勃吉思心跳加速,两眼发直,面色大变。他察觉屋主好像已注意到他的失态,就装成心脏不舒服,双手抚胸,呼吸急促地倒在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并在心里提醒自己:“我一定要保持冷静!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让这些乡巴佬看出我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勃吉思东拉西扯地跟屋主聊了一会儿,后来他故作不经意地提到他有一张心爱的咖啡桌,被鲁莽的搬家工人碰断了腿,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旧家具材料来修配,而屋主的这个仿古衣柜的四腿看起来还适合,或许值得买回去拆下来试配看看。勃吉思把“志在必得”的欲望掩饰得极为成功,他随兴似的提议却真的引起屋主兴趣,经过一阵激烈的讨价还价,结果他只用了几十英镑就买下了一件国宝级古董家具。
勃吉思的得意之情悉堆眉角,他强掩兴奋之情跟屋主说,要把停在远处的车子开过来装衣柜。
当勃吉思刚迈出大门,屋主等三人就高兴得笑嚷起来,他们怎么也料不到,周末闲坐在家,也有人跑上门来,肯为一个破衣柜付出这么多钱。但他们突然想到,牧师们所开的车子一向很小,要是装不下衣柜,这个什么学会的会长,可能会反悔也说不定。那么,眼看已到手的钱不就飞了?
于是,三人决定把衣柜的四个腿先用锯子锯下来,反正牧师把东西搬回家后也是要这样做的,他们算是做好事,先帮他一个忙。然后,他们还是不放心,认为锯掉腿的柜身仍嫌太大,干脆做好人做到底,把柜身及抽屉都劈成一块块木柴算了,如此,一定可以把分解后的柜子全部装在车子里,而牧师也就无从反悔了。
三人一阵手忙脚乱地把柜子收拾完后,就听到牧师的车由远而近慢慢开过来的声音……
智慧的人应当是幸福的,而苦恼多来源于自认为聪明的人那里。在人们自认为聪明的时候,往往是最愚蠢的。这主要是因为双方都没有弄清对方的意图所在。
空彩蛋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建筑师。
--克劳笛乌斯
杰里米天生身体畸形,智力迟钝,12岁了,仍在上二年级。课堂上,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扭来扭去,流口水,还不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他能清楚地表达自己思想的时候非常非常少,那时似乎有一束光线穿过他的大脑,驱走了黑暗。大多数时候,杰里米会把老师桃丽丝·米勒气得晕头转向。
终于有一天,桃丽丝打电话叫来杰里米的父母弗罗斯特夫妇。她对他们说:“杰里米应该去特殊教育学校。他比同学们大5岁,而且学习非常吃力,这对他和同学们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弗罗斯特太太小声哭泣起来。她丈夫说:“米勒小姐,附近没有特殊教育学校。而且,如果我们给他转学,他会很受打击。他非常喜欢这里。”
他们走后,桃丽丝在窗前坐了许久。她盯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寒意一点点渗透到她的身体里。她同情弗罗斯特夫妇,毕竟他们的独子患有不能治愈的疾病。但是让杰里米留在她的班里也是不公平的,她还有另外18个孩子要教,杰里米老是让她分心。更何况他不可能学会什么东西,干吗还要浪费时间呢?但桃丽丝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我的问题与可怜的弗罗斯特夫妇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从那以后,她尽量不去理会杰里米发出的怪声和他空洞的眼神。但是有一天,他拖着那条有残疾的腿走到讲台前,大声对她说:“我爱你,米勒小姐。”全班同学都听到了这句话。
桃丽丝的脸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为什……么,你真好,杰里米。现在……请你回到座位上去吧。”
春天来了,孩子们兴奋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复活节。桃丽丝给他们讲了耶稣遇难的故事,她特别强调了新生命的意义。放学前,她发给每个孩子一个大大的塑料彩蛋,“我想让你们把它带回家,里面装上一样能够代表新生命的东西。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米勒小姐。”孩子们兴奋地回答道,除了杰里米。他专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他听懂耶稣遇难与复活的故事了吗?他明白今天布置的作业吗?桃丽丝决定晚上给弗罗斯特夫妇打个电话,将作业向他们解释一下。
当天晚上,桃丽丝家厨房的下水道堵住了。她打电话给房东,让他找人修理。后来她又上街买了些东西,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就把打电话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19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来到学校,把他们的塑料彩蛋放在讲台旁边的一个柳条篮子里。上完数学课后,桃丽丝打开了彩蛋。第一个彩蛋里有一朵花。“噢,当然,鲜花是新生命的象征。当植物破土而出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春天来了。”第一排的一个小女孩摇了摇手,“那是我的彩蛋,米勒小姐。”第二个彩蛋里是一只逼真的塑料蝴蝶。桃丽丝把它举起来:“我们都知道毛毛虫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对,这也是新生命。”小裘德骄傲地说:“那是我的。”下一个彩蛋里是一块长着苔藓的石头。她向大家解释说,苔藓也象征着生命。坐在后面的比利说:“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桃丽丝打开了第四个彩蛋,里面是空的。肯定是杰里米的,她想。他没听明白她布置的作业,真不该忘记给他父母打电话的。她不想让他难堪,于是把彩蛋轻轻地放在一旁,去拿下一个。
杰里米突然大声说:“米勒小姐,你不想谈谈我的彩蛋吗?”桃丽丝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杰里米,你的彩蛋是空的呀?”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是的,但耶稣的墓也是空的。”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滞了。过了良久,桃丽丝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他的墓是空的吗?”
“知道。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被放到墓里。但上帝使他复活了。墓就空了。”
下课铃响了。当孩子们欢笑着跑出教室后,桃丽丝流下了眼泪。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寒意也彻底消散了。
3个月后,杰里米病重,离开了人世。参加葬礼的人吃惊地看到,他的棺木上摆着19个塑料彩蛋,它们全都是空的。
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始,只有拥有最纯净心灵的人,才能更深地感受世界;他们渴望在爱的世界里得到重生,渴望得到天使的翅膀,渴望被上帝青睐。
一生的财富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生活和自由,假如他每天为之而奋斗。
--歌德
一位黑人母亲带女儿到伯明翰买衣服。一个白人店员挡住女儿,不让她进试衣间试穿,傲慢地说:“此试衣间只有白人才能用,你们只能去储藏室里一间专供黑人用的试衣间。”可母亲根本不理睬,她冷冰冰地对店员说:“我女儿今天如果不能进这间试衣间,我就换一家店购衣!”女店员为留住生意,只好让她们进了这间试衣间,自己则站在门口望风,生怕有人看到。那情那景,让女儿感触良深。
又一次,女儿在一家店里摸了摸帽子而受到白人店员的训斥,这位母亲再次说:“请不要这样对我的女儿说话。”然后,她对女儿说;“康迪,你现在把这店里的每一顶帽子都摸一下吧。”女儿快乐地按母亲的吩咐,真把每顶自己喜爱的帽子都摸了一遍,那个女店员只能站一旁干瞪眼。
对这些歧视和不公,母亲对女儿说:“记住,孩子,这一切都会改变的。这种不公正不是你的错,你的肤色和你的家庭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无法改变也没有什么不对。要改变自己低下的社会地位,只有做得比别人好、更好,你才会有机会。”
从那一刻起,不卑不屈成了女儿受用一生的财富。她坚信只有教育才能让自己获得知识,做得比别人更好;教育不仅是她自身完善的手段,还是她扞卫自尊和超越平凡的武器!
后来,这位出生在亚拉巴马伯明翰种族隔离区的黑丫头,荣登《福布斯》杂志“2004年全世界最有权势女人”宝座,她就是美国国务卿赖斯。
赖斯回忆说:“母亲对我说,康迪,你的人生目标不是从‘白人专用’的店里买到汉堡包,而是,只要你想,并且为之奋斗,你就有可能做成任何大事。”
我们无法选择种族血缘,无法选择身体发肤,但我们可以选择奋斗。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前,任何人都无法让你感到自惭形秽。
今夜值班
高尚、伟大的代价就是责任。
--丘吉尔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在德国对英国狂轰滥炸的时候,人们很少有可能想起伊万斯,更不会在他那瘦削的胸膛上挂一枚奖章,即使在他死后也不会。他绝不会在一次低沉的鼓声和嘶哑的喇叭声中进行的殡仪中接受人们的致敬。事实上,人们很可能不会为他举行葬礼。
战争打响之前,伊万斯没有做过任何足以使自己为人所知的事情。他在码头上干过活,那里尘土飞扬,对他的肺部很有影响。战争后期,为招募新兵进行的体格检查并不十分严格。尽管如此,由于视力差和其他缺陷,人们拒绝他入伍。
后来,他成了一名防空民防人员。他接受了一年的训练,学习如何戴防毒面具,如何让昏倒的妇女苏醒过来,怎样把行人引导到最近的防空洞,等等。在训练中,他表现平常。
这一天夜里,约克·伊万斯值班。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他几乎每夜都要值班,因为每夜都有空袭警报。
那天夜间十一时,他打电话给民防指挥中心,报告说他看到远处有一处亮光。
伊万斯的长官听说是伊万斯打来的电话,就漫不经心地说,那是有人抽雪茄烟,不过烟火太亮罢了。
伊万斯守护在郊区某地一个公用电话间旁,敌人轰炸城区时,这里也挨过炸弹。当一枚大炸弹丢下来时,他没有来得及离开。这个炸弹没有爆炸,对此,伊万斯开始蛮高兴。过了一会儿,伊万斯想到他应当去看看这枚炸弹,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哑弹。在受训期间,他看过不少图片和图表,他知道,这是一枚定时炸弹,而且是一枚大号的。
几分钟之后,他把这一切报告给了上司。
“炸弹在哪里?”上司问道。
“在街心花园里。”伊万斯答道。
上司命令说:“把无关的人赶走,把附近住宅里的人撤光,让行人不要靠近!”
“是,先生!”伊万斯说。
我们也许有必要在这里解释一下什么是定时炸弹。
它装有一个定时装置,其原理是用酸腐金属。被腐蚀的金属板各处厚度不同,因而腐蚀的速度,可以定在一分钟到一个月之间。最后,当金属被穿透、酸液滴到雷酸汞引信上时,就会把炸弹引爆。
伊万斯遵照命令行事。在不到一小时内,他把附近几户人家撤走。在这以后,他坚持在岗位上疏导行人。
早上七时以前,行人不多。在这以后,上班的工人和各种行人成群结队而至,有的步行,有的骑自行车,有的乘汽车。
在连续遭到轰炸的地区,有这样一种荒唐的现象,那就是人们对可能造成严重伤亡的事情,反而非常好奇。
突然,伊万斯发现他一个人得干两个人的事。这枚炸弹落在两条街的交叉口上,使四个方向的行人受到威胁。
伊万斯想尽一切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他把炸弹后面一百多码的地方用绳子拦了起来,然后,他把自己的岗位移到十字路口的中间。
有数以百计的行人听到他说:“此处有定时炸弹,请走开,请走开。”他们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