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从老实和尚那儿拿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经书,又从方家老宅的夹墙内找到了一本白色封皮的经书,这些事王晨都知道。
至于失窃的那本经书是赝品,是高飞扔出去让人争抢的肉骨头,王晨也知道。
可眼镜现在却告诉她说,高飞今天上午交给了他四本经书。
“四本经书?”
王晨眼睛一亮,声音压的更低了:“高飞已经拿到了全套的《安归经》?”
《安归经》全套就是四本,相传拿到全套的经书后,就会从中找到一些秘密,掌控安归教散落在全国的所有势力——王晨知道这个传说,也很好奇,做梦都想知道经书内所藏的秘密到底有多骇人。
所以听眼镜说高飞竟然交给他四本经书后,马上就兴奋了起来。
“是四本,但不是全套的。”
眼镜回答说:“其中有两本,是白色封皮的,一本是黑色封皮,还有一本是青色的。我看过里面的内容,可惜除了插页之外,别的根本看不懂。”
眼镜也听高飞讲过《安归经》的传说,他对里面所隐藏的秘密同样感兴趣,不过就算他现在替高飞掌管着四本经书,却也看不懂。
他虽然精通汉语,但经书上的字体却是小篆,对他来说就是天书般的存在。
“有两本白色封皮的经书?”
王晨眼神一闪,随即黯淡了下来,喃喃的说:“原来,他已经找到她了么?”
安归王手里有两本经书,一本白色,一本青色,高飞在向王晨讲述岭南之行时就跟她说起过,还说这两本经书,已经被那个神秘的女人带走了。
现在他有了青白二色的经书,这就证明安归王回来了。
对于安归王,王晨也算是很熟悉了,知道这个女人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有着惊人的美貌,逆天的能力,千变万化的本领,如果王晨是个男人的话,肯定也会对能否征服这样一个强大的女人感兴趣。
如果不是安归王的身份不允许,她可能绝对是高飞的最佳配偶了吧?
王晨始终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猜到安归王可能归来后,心情立即就沉重了起来:只要有安归王相助,相信高飞很快就能挣开沈银冰的束缚,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女人,我和她相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眼镜也猜出王晨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上一颗烟陪着她沉默。
很久后,王晨才轻轻晃了下头,强笑一声说:“呵呵,他为什么要把四本经书都交给你?难道说,有他对付不了的人在惦记这些东西?”
“应该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给我四本,我也给了他四本。呵呵,不过我给他的那四本,是请仿制的赝品,相信那些打经书主意的人会空欢喜一场的。”
笑呵呵的说完,眼镜站起来告辞:“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晚安。”
和王晨互道晚安后,眼镜走出了屋子左右看了眼,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房门在关上过了十几秒钟后,上方的声控灯灭了,远处高层建筑上的灯光从窗口洒进来,仍然能让人看到,在六七楼楼梯拐角的地方,悄悄站起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这自古相传的世间四大喜。
白瓷今晚拥有了四大喜中的一喜,也是她最渴望的。
被狂风暴雨狠狠浇灌了半小时后,白瓷就像一棵快要渴死的玉米那样,哪怕是浑身酸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但整个人都充斥着满足的勃勃生机,媚眼如丝,白瓷般的肌肤上,也浮了一层淡淡的红,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八爪鱼那样缠在高飞身上,白瓷是多么希望天以后都不要再亮了,因为天亮后,高飞就要离开她了。
肯定会离开,白瓷不用问也知道。
可她在俩人的呼吸平静后,不甘心的轻声问道:“明天,能不能不走?”
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些沙哑,半小时歇斯底里的尖叫过后,变得更沙哑了,却平添了几分惹人的魅力。
正如她所失望的那样,靠在窗头吸烟的高飞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来看你的。”
高飞没有把自己摊上的那些事告诉白瓷,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她的命运本来就很坎坷了,何必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每天盼着他会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始终心存希望不好吗?
白瓷也很聪明,没有问高飞为什么和王晨离婚。
事实上,只要高飞能时不常的来陪她一个晚上,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她看来,这个彻底改变她命运的人,本来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他所做的那些事,远远不是她所能插手的,聪明人才会选择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时,只享受两个人的快乐。
“嗯。”
紧紧抱了下高飞,白瓷用鼻音腻声问道:“明天几点走?”
“早上八点吧。”
“哦,还有七八个小时。”
白瓷高兴了起来,又发出了猫儿叫一般的声音:“你说,这七八个小时,我能把你榨成什么样子?”
“只要你能受的了……”
高飞贱贱的笑了下时,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白瓷马上停住了动作,高飞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接通电话坐了起来。
趴在高飞身上的白瓷,能隐隐听到给高飞打电话的是个男人。
对于别的男人,白瓷是没兴趣理睬的,只是拿手指在高飞身上画着圈圈,心里埋怨那个男人也太不懂风情了,这时候给高飞打电话,难道不知道这时对她来说是一刻值千金吗?
“我知道了。”
就在白瓷越来越不耐烦时,高飞终于扣掉了电话,语气平静,不过眼神却变得犀利起来,好像一只要择人而食的野兽。
白瓷心里一颤,燃起的火焰攸地熄灭,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高飞捧起的下巴,愧疚的说:“我本来想陪你一个晚上的,可……”
白瓷伸出右手食指挡住了高飞的嘴唇,摇了摇头缓声说:“不要对我说抱歉,我现在就已心满意足了。你是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因为去做大事而无法陪伴我就愧疚。”
高飞抱住她,紧紧的抱了下,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动用你的人脉,我现在马上就坐飞机出国。”
——
美洲加勒比海北部有一个群岛国家,名字叫古巴。
古巴和美国紧挨着,双方在过去数十年中发生了多次不同规模的冲突,自以为很牛比的美国人,最终被迫撤销了对古巴长达五十多年的经济制裁,双方握手言和。
古巴现在的旅游业、烟草业,是国内机经济发展的两大支柱。
古巴的雪茄,可是世界文明的,就像隐藏在地下的贩毒体系那样,其中大部分都被哥伦比亚人把持着。
美丽而又宁静的加勒比海滩边上,星星般的点缀着许多海边别墅。
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扎卡拉,叼着夸张的雪茄半躺在藤椅上,脸上戴着墨镜,双手扶着扶手望着湛蓝的天空,两个美丽的泳装白人女郎,跪在他的身边,一个为他轻轻捶着腿,一个正在用心给他修脚。
不远处的平台上,有两个身穿花衬衣的大汉,龙行虎步的来回走动着,手里拎着冲锋枪,警惕的望着所有接近别墅附近三百米的人。
在古巴拿着枪就像在国内大街上人们拿着雪糕,很正常,压根就不会有谁向政府举报,因为受大环境影响,枪械这玩意在军火专卖店就能买到,前提是你得有持枪证明。
当楼梯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两个持枪警卫把枪抱在怀里看向平台出口时,扎卡拉呶了呶嘴巴,白人女郎会意的摘走了他的墨镜,拿过一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另外那个则收起修脚工具,站在她头后为他提高了椅子,让他坐了起来。
在椅子缓缓转向时,几个男人从出口走上了平台。
最先走上来的,是个大胡子,四十岁左右。
他后面那俩人,一个是黑人,一个却是满脸沟堑白发苍苍的老头,好像华夏舞台剧中的杨白劳,苦大仇深的样子。
送三个人上来的两个护卫,对平台上的两个护卫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搜过这三个人了,没有携带危险性武器。
“啊哈,扎卡拉先生,纽约一别三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真是我的荣幸。”
穿着西装白衬衣的大胡子,哈哈笑着老远就张开了双臂。
扎卡拉肩膀上披着毛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巴一歪,一个女人拿走了雪茄。
“折布拉斯,我的老朋友,你现在越来越有成功人士的风度了。”
扎卡拉和大胡子折布拉斯紧紧拥抱着对方,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好像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但鬼却知道在找到最好的机会时,他们就会拿枪干掉对方。
毕竟受当前全球经济衰退的大气候影响,吸毒者的人数不像以往那样迅猛增长了,这时候地盘、渠道就显得更重要了,俩人都希望能干掉对方,夺走对方的资源,成为这块土地上最大的王者。
俩人很真诚的拥抱着寒暄几句后,扎卡拉看向了折布拉斯后面的两个人。
折布拉斯耸耸肩,抬手指着黑人说:“亲爱的扎卡拉,这位先生有个外号,叫黑蝎子,接下来还需要我为你再介绍吗?”
那两个时刻盯着这边的护卫,听说黑人就是黑蝎子后,手里的枪哗的一声就抬起来,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如临大敌般的看着黑哥们。
欧皇,号称是欧洲的杀手之王,那么黑蝎子,就是南美大陆上最庞大的杀手集团老板。
他的集团名字就叫魔蝎军团,属于一个很牛比的存在,也不怪扎卡拉的护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