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幸运啊,你的先生遇上了我!症兆减轻了,完全有救了,我已经观察到闭塞的生机中神气微动的情况。”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将天与地那样相对而又相应的心态显露给他看,名声和实利等一切杂念都排除在外,而生机从脚跟发至全身。这样恐怕已看到了我的一线生机。试着再跟他一块儿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你的先生心迹不定,神情恍惚,我不可能给他看相。等到心迹稳定,再来给他看相。”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把阴阳二气均衡而又和谐的心态显露给他看。这样恐怕看到了我内气持平、相应相称的生机。大鱼盘桓逗留的地方叫做深渊,静止的河水聚积的地方叫做深渊,流动的河水滞留的地方叫做深渊。渊有九种称呼,这里只提到了上面三种。试着再跟他一块儿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还未站定,就不能自持地跑了。壶子说:“追上他!”列子没能追上,回来告诉壶子,说:“已经没有踪影了,让他跑掉了,我没能赶上他。”
壶子说:“起先我显露给他看的始终未脱离我的本源。我跟他随意应付,他弄不清我的究竟,于是我使自己变得那么颓废顺从,变得像水波逐流一样,所以他逃跑了。”
这之后,列子深深感到像从不曾拜师学道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三年不出门。他帮助妻子烧火做饭,喂猪就像侍候人一样。对于各种世事不分亲疏没有偏私,过去的雕琢和华饰已恢复到原本的质朴和纯真,像大地一样木然忘情地将形骸留在世上。虽然涉入世间的纷扰却能固守本真,并像这样终生不渝。
原文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尽其所受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译文
不要成为名誉的寄托,不要成为谋略的场所,不要成为世事的负担,不要成为智慧的主宰。潜心地体验真源而且永不休止,自由自在地游乐而不留下踪迹;任其所能禀承自然,从不表露也从不自得,也就心境清虚淡泊而无所求罢了。修养高尚的“至人”心思就像一面镜子,对于外物是来者即照去者不留,应合事物本身从不有所隐藏,所以能够反映外物而又不因此损心劳神。南海的大帝名叫儵,北海的大帝名叫忽,中央的大帝叫浑沌。
儵与忽常常相会于浑沌之处,浑沌款待他们十分丰盛。儵和忽在一起商量报答浑沌的深厚情谊,说:“人人都有眼耳口鼻七个窍孔用来视、听、吃的呼吸,唯独浑沌没有,我们试着为他凿开七窍。”他们每天凿出一个孔窍,凿了七天浑沌也就死去了。
活学活用
忘掉自我,超越尘世
人生要学会忘掉自身,超越尘世。人一旦达到这种境界时,一切是非烦恼就会全然消失,潇潇洒洒,自自在在,真是快乐至极呀!德行忠信描绘了春秋时期,晋国晋平公向盲人乐师师旷请教为君之道的故事。晋平公问于师旷曰:“人君之道何如?”师旷曰:“人君清静无为,务在博爱,趣在任贤,广开耳目以察万方,不固溺于流俗,不拘系于左右,廓然远见,踔然独立,屡省考绩以临臣下。此人君之操也。”平公曰:“善!”
庄子追求解脱的办法是针对“人为物役”的可悲人生,实现一种不受外在环境、条件、观念、制度所支配和约束的逍遥人生。逍遥游是庄子自由观的灵魂,也是他人生哲学的最高境界。
庄子以雄放挥洒,汪洋恣肆的诗化语言,从大鹏的扶摇直上,宋荣子的傲世独行,列御寇的“御风而行”,居住在藐姑射山上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的神人的有待逍遥游写到“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及”、“乘物以游心”、“游心乎德之和”、“游心于淡,合气于漠”等肉体凡胎的现世之人精神的无待逍遥游。在庄子眼中,只有人的精神能上天入地,穿山过海,似天马行空,像大鹏翱翔,无边无际,无遮无碍,可以无所待而无所不往,这才是真正的逍遥人生。
但是,人如何能达到这种逍遥人生呢?只有“无名”、“无功”、“无己”,即不“以天下为事”就是不求治理天下的虚名,消除人们求取名声的贪欲。这种贪欲犹如凶器,不但道不行,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如夏代关龙逢、殷代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的“好名者”却分别被桀、纣所杀。在庄子眼中,追求富贵丧身的利禄小人与追求名声献身的君子一样,一个是殉货殖,一个是殉仁义。所谓“小人殉财,君子殉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则异矣;乃至于弃所为而殉其所不为,则一也。”虽然他们的性质不一样,其结局都是送命丧身。所以庄子主张“无为谋府,无为事任”。破除一切功利欲念,做到“物物而不物于物”,寄心万物之外,不受其限制,“则胡可得而累邪!”外物怎还能伤害自己?
所谓“无己”就是要忘掉自己的形体存在,达到精神彻底解脱。这就是老子说的:“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庄子发挥了这一思想,认为人的喜怒哀乐时刻困扰,日夜交侵着人的心灵,这一切都是形体所累,一旦“吾丧我”就没有了这种烦恼。“吾丧我”就是“无己”。它是在“无名”、“无功”的基础上,进一步解决身心矛盾而提出的主张,做到了这一步,就可以使精神“乘天地之正,而御天气之辩,以游无穷”了。
顺物无私,舍弃小我
庄子认为,天地之大,但却运化均等,无所偏私,就因为其无所作为而顺其万物自然之作为,与道为同类,所以万古而不坏,无终亦无始。那么人君统治天下,也应该效法于天地自然之法则,不是哪一个人重要,而是每个人都重要。
一个团队,能力强的员工当然会让领导觉得“你办事,我放心”,但在团队内,每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差别,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客观事实是,在所有人员中,能力强的人毕竟是少数,你越重视那几个人,另一些人的能力就越差,整体力量也越会下降。并且,这对公司人际关系也有害,不被重视的人内心是失落的,会产生失落、怨恨和妒忌心理。
某公司每次开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参加,小李产生一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自尊心隐隐作痛。一天,经理喊住了小李。小李不知道经理要他干什么。经理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我请你参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有什么意见?”小李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激动起来,奇怪的是,他立即对公司有种归属感。“公司是大家的,你的意见当然重要。”经理说,笑了笑,然后说了声“两点半,不要迟到”就离开了。小李在下午的会议上,真的提了个人的意见和看法,这些意见和看法,让经理感到了一种新鲜,经理愈加感到诱导员工参与的意识,可以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
作为团队领导,如果能以这种方法顺利地诱导对方,对方必然会感到他是重要的。往往是一个人被人看重,他就会感到自己重要。
团队领导要做到“顺物无容私”,就得相信每个人都有能力完成某些重要的事情,但这种态度是装不出来的,你必须真正相信每个人都是重要的才行。首先,要聆听大家的意见,让其知道你尊重他们的想法,让他们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有一家零售公司的老板告诉他的经理说:“你不可能告诉我任何我没想过的问题,所以除非我问你,什么也不要告诉我,明白吗?”想想那位经理会丧失多少自尊,必定浇熄了他所有的销售热忱,大大地影响他的表现。当一个人的自尊受挫时,活力也会降低。反之,当你让一个人觉得重要,他就会精神倍增。
《应帝王》上写到天根请教无名人“治理天下的方法”,无名人回答:“只要你心情恬淡,意气平和,顺应自然,排除杂念,天下就可以治好了。”作为团队领导,“顺物自然而无容私”,就要经常让下属知道你的心是公正的,赏识每一个人。联想集团原总裁柳传志曾说,我们的一切都是第一流的,尽管设备很昂贵,却很值得,因为我们的人员会因此觉得重要。一开始,我们就确定我们的员工要的是第一流的东西,如果那样东西实在太昂贵了,我们就干脆不用,也不会用二流的东西来替代。柳传志说:“我想每位领导者都必须记住那个看不见的讯号:让我觉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