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庄子全书》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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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田子方(2)

遂迎臧丈人而授之政。典法无更,偏令无出。三年,文王观于国,则列士坏植散群,长官者不成德,螤斛不敢入于四竟。列土坏植散群,则尚同也;长官者不成德,则同务也;螤斛不敢入于四竟,则诸侯无二心也。

文王于是焉以为大师,北面而问曰:“政可以及天下乎?”臧丈人昧然而不应,泛然而辞,朝令而夜遁,终身无闻。颜渊问干仲尼曰:“文王其犹未邪?又何以梦为乎?”

姜尚

姜子牙,姜姓,吕氏,名望,字子牙,也称吕尚。儒、道、法、兵、纵横诸家皆迫他为本家人物,被尊为“百家宗师”。姜子牙隐居在终南山时经常到渭河钓鱼,他用的鱼钩是直的,三年中没钓到一条鱼。人们嘲笑他,他无动于衷。后来他果然钓到一条胜子里有兵法书的鱼。更巧合的是,当天晚上,周文王梦见一位高人。

第二天他就起用了姜子牙。

仲尼曰:“默,汝无言!夫文王尽之也,而又何论刺焉!彼直以循斯须也。”

译文文王在臧地游览,看见一位老人在水边垂钓,可是他身在垂钓却不像是在钓鱼,不是手拿钓竿而有心钓鱼,钓钩总是悬在水面上。

文王一心要起用他并把朝政委托给他,可是又担心大臣和宗族放心不下;打算就此作罢放弃这个念头,却又不忍心天下的百姓得不到天子的恩泽。于是大清早便召来诸大夫嘱咐说:“昨晚我梦见了一位非常贤良的人,他黑黑的面孔长长的胡须,骑着一匹斑驳的杂色马,而且四只马蹄半侧是红的,他对我大声呼喊说:‘把你的朝政托付给那位臧地的老人,恐怕你的百姓也就差不多解除了痛苦啦!’”

诸位大夫惊恐不安地说:“这个显梦的人就是君王的父亲!”

文王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卜问这件事吧。”

诸位大夫说:“这是先君的命令,君王还是不必多虑,又哪里用得着再行卜问呢!”

于是迎来了这位臧地老人并且把朝政委托给他。典章法规不更改,偏曲的政令不发布。三年时间,文王在国内遍访考察,见到各地的地方势力集团全都纷纷离散,各级长官不再树立夸耀自己的功德,不同的螤和斛不再能进入国境使用。地方势力集团全都纷纷离散,也就政令通达上下同心;各级长官不再树立夸耀个人的功德,也就政务相当劳绩统一;不同的觏斛不再能进入国境使用,诸侯也就不会生出异心。

文王于是把臧地老人拜作太师,以臣下的礼节恭敬地向他问道:“这样的政事可以推行于天下吗?”臧地老人默默地不做回应,抑或漫不经心地予以推辞,早晨文王向他征询意见而夜晚他就逃跑了,从那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

颜渊向孔子问道:“文王难道还未能达到圣人的境界吗?为什么还要假托于梦呢?”

孔子说:“闭嘴,你不要再说!文王算得上最完美的圣人了,你怎么能随意评论和指责呢?他也只不过是短时间内顺应众人的心态罢了。”

原文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适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犹象人也。

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尝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

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

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译文列御寇为伯昏无人表演射箭的本领,他拉满弓弦,又放置一杯水在手肘上,发出第一支箭,箭还未至靶的紧接着又搭上了一支箭,刚射出第二支箭而另一支又搭上了弓弦。在这个时候,列御寇的神情真像是一动也不动的木偶人似的。

伯昏无人看后说:“这只是有心射箭的箭法,还不是无心射箭的射法。我想跟你登上高山,脚踏危石,面对百丈的深渊,那时你还能射箭吗?”

于是伯昏无人便登上高山,脚踏危石,身临百丈深渊,然后再背转身来慢慢往悬崖退步,直到部分脚掌悬空这才拱手恭请列御寇跟上来射箭。列御寇伏在地上,吓得汗水直流到脚后跟。

伯昏无人说:“一个修养高尚的‘至人’,上能窥测青天,下能潜入黄泉,精神自由奔放达于宇宙八方,神情始终不会改变。如今你胆战心惊,有了眼花恐惧的念头,你要射中靶的不就很困难了吗?”

原文肩吾问于孙叔敖曰:“子三为令尹而不荣华,三去之而无忧色。吾始也疑子,今视子之鼻间栩栩然,子之用心独奈何?”

孙叔敖曰:“吾何以过人哉!吾以其来不可却也,其去不可止也,吾以为得失之非我也,而无忧色而已矣。我何以过人哉!且不知其在彼乎,其在我乎?其在彼邪,亡乎我;在我邪,亡乎彼。方将踌躇,方将四顾,何暇至乎人贵人贱哉!”

仲尼闻之曰:“古之真人,知者不得说,美人不得滥,盗人不得劫,伏戏、黄帝不得友。死生亦大矣,而无变乎己,况爵禄乎!若然者,其神经乎大山而无介,入乎渊泉而不濡,处卑细而不惫,充满天地,既以与人,己愈有。”

译文肩吾向孙叔敖问道:“你三次出任令尹却不显出荣耀,你三次被罢官也没有露出忧愁的神色,起初我对你确实不敢相信,如今看见你容颜是那么欢畅自适,你的心里竟是怎样的呢?”

孙叔敖说:“我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我认为官职爵禄的到来不必去推却,它们的离去也不可以去阻止。我认为得与失都不是出自我自身,因而没有忧愁的神色罢了。我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况且我不知道这官爵是落在他人身上呢,还是落在我身上呢?落在他人身上吗?那就与我无关;落在我的身上吗?那就与他人无关。我正心安理得悠闲自在,我正踌躇满志四处张望,哪里有闲暇去顾及人的尊贵与卑贱啊!”孔子听到这件事,说:“古时候的真人,最有智慧的人不能说服他,最美的女人不能使他淫乱,强盗不能够抢劫他,就是伏羲和黄帝也无法跟他结为朋友。死与生也算得上是大事情了,却不能使他有什么改变,更何况是爵位与俸禄呢?像这样的人,他精神穿越大山不会有阻碍,潜入深渊不会沾湿,处身卑微不会感到困乏,他的精神充满于天地,将全部奉献给他人,自己却越发感觉到充实富有。”

原文楚王与凡君坐,少焉,楚王左右日凡亡者三。凡君曰:“凡之亡也,不足以丧吾存。夫‘凡之亡不足以丧吾存’,则楚之存不足以存存。由是观之,则凡未始亡而楚未始存也。”

译文楚文王与凡国国君坐在一起,不一会儿,楚王的近臣一次又一次报告凡国已经灭亡。凡国国君说:“凡国的灭亡,不足以丧失我的存在。既然‘凡国的灭亡不足以丧失我的存在’,那么楚国的存在也不足以保存它的存在。由此看来,那么,凡国也就未尝灭亡而楚国也就未尝存在了”。

活学活用

得道人生,掌握命运

得道的人不仅是获得精神的自由,更意味着摆脱现实的约束,自做主宰,与外部世界建立一种和谐无碍的交往关系;更重要的是产生了生命自新。生命自新是以富于活力的、非占有的方式去做事,包括处理人与人关系(爱人而不自知),人与物关系(不问庆赏爵禄)。

孙叔敖

芳敖,字叔敖,通称孙叔敖,一名艾猎,楚国名相,期思邑(治所在今河南省淮滨县期思镇)潘乡(今河南省固始县)人。

下面这个故事就知道得道的奥妙。

古时候的郑国有个占卜识相十分灵验的巫师,名叫季咸,他知道人的生死存亡和祸福寿夭,所预卜的年、月、旬、日都准确应验,仿佛是神人。郑国人见到他,都担心预卜死亡和凶祸而急忙跑开。列子见到他却内心折服如醉如痴,回来后把见到的情况告诉老师壶子。并且说:“起先我总以为先生的道行最为高深,如今又有更为高深的巫术了。”

壶子说:“我教给你的还全是道的外在的东西,还未能教给你道的实质,你难道就已经得道了吗?你用所学到的道的皮毛就跟世人相匹敌,而且一心求取别人的信任,因而让人洞察底细而替你看相。你试着跟他一块儿来,把我介绍给他看看相吧。”

第二天,列子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呀!你的先生快要死了!活不了了。用不了十来天了!我观察到他临死前的怪异形色,神情像遇水的灰烬一样。”列子进到屋里,泪水弄湿了衣襟,伤心地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将如同地表那样寂然不动的心境显露给他看,茫茫然既没有震动也没有止息。这样恐怕只能看到我闭塞的生机。试试再跟他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幸运啊,你的先生遇上了我!征兆减轻了,完全有救了,我已经观察到闭塞的生机中神气微动的情况。”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将天与地那样相对而又相应的心态显露给他看,名声和实利等一切杂念都排除在外,而生机从脚跟发至全身。这样恐怕已看到了我的一线生机。试着再跟他一块儿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走出门来就对列子说:“你的先生心迹不定,神情恍惚。我不可能给他看相。等到心迹稳定,再来给他看相。”列子进到屋里,把季咸的话告诉给壶子。壶子说:“刚才我把阴阳二气均衡而又和谐的心态显露给他看。这样恐怕看到了我内气持平、相应相称的生机。大鱼盘桓逗留的地方叫做深渊,静止的河水聚积的地方叫做深渊,流动的河水滞留的地方叫做深渊。渊有九种称呼,这里只提到了上面三种。试着再跟他一块儿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跟神巫季咸一道拜见壶子。季咸还未站定,就不能自持地跑了。壶子说:“追上他!”列子没能追上,回来告诉壶子,说:“已经没有踪影了,让他跑掉了,我没能赶上他。”壶子说:“起先我显露给他看的始终未脱离我的本源。我跟他随意应付,他弄不清我的究竟,于是我使自己变得那么颓废顺从,变得像水波逐流一样,所以他逃跑了。”这之后,列子深深感到像从不曾拜师学道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三年不出门。他帮助妻子烧火做饭,喂猪就像侍候人一样。对于各种世事不分亲疏没有偏私,过去的雕琢和华饰已恢复到原本的质朴和纯真,像大地一样木然忘情地将形骸留在世上。虽然涉入世间的纷扰却能固守本真,并像这样终生不渝。

得道的人在生活中,他在操劳柴米油盐日常细事时,在洗衣服、带小孩、炒菜做饭时,在二六时中为人处世、举手投足时……都能随缘自在、坦然面对眼前一瞬,永远不忘只活在当下尽情欣赏眼前片刻之美,不拘泥于过去未来,也不瞻前顾后,只知一心一意一境做事,心印明镜。做完事后不留一点心痕。

修养高尚的“圣人”心思就像一面镜子,对于外物是来者即照去者不留,应合事物本身而从不有所隐藏,所以能够反映外物而又不因此损心劳神。

人情变化,有迹可寻

在生活中,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变化。当然,了解人情变化不是为了刺探别人,而是为了了解你我之间微妙关系,使自己处在主动有利的位置。当今社会,各种事物都是飞速发展变化的,因此深处其中的人,也应审时度势,顺势而变才能取得成功。这里我们以曾国藩为例,虽然他并不处在我们同一个时代,但从他的一生“三变”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成大事者以变应变的人生策略。

有一天,一个名叫阎敬铭的人送给曾国藩一封密信。曾国藩心想,这是一封什么信,如此神秘?他拿上信一看,更加惊奇,信封上写的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胡林翼的大名。拆开看时,才知这是肃顺近日写给胡林翼的一封密信。信中说的是这样一件事:江南大营溃败,皇上近来寝食不安;何桂清临阵脱逃,皇上更为愤恨。皇上打算在东南几省内选一个可靠的人代替何桂清,为此事垂询过几位亲贵大臣。昨夜,皇上对肃顺说,拟授胡林翼为两江总督。肃顺听后沉吟片刻,说:“胡林翼才学优长,足堪江督之任,但若调离,鄂抚一职则无人可代。”皇上问:“叫曾国藩任鄂抚如何?”肃顺说:“六年前,皇上命曾国藩署鄂抚,几天后又撤销前命,曾国藩想必心中不快。事隔六年,又叫他任鄂抚,显得皇上恩德不重,不如干脆叫曾国藩作江督。胡与曾是好友,必定会协调合作。那时上下一气,东南局面将有转机。”皇上点头说:“你考虑的是,就这样办吧!”

曾国藩掂量一番后,认为东南数省只有自己最有资格任江督一职,看来肃顺说的是实话。从咸丰三年带勇以来,就巴望着能有这一天的到来。现在,这一天眼看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的两江总督,其实就是与太平军作战的最高统帅,也就是全国军事力量的最高统帅,要站在这个高度上作一番统筹全局的安排。然而,过去历任两江总督的怡良、何桂清等人,都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或者看到了,但手中无足够的可直接调配的军队,也当不成真正的统帅。曾国藩是可以充当这个统帅的。他有自己的嫡系力量——湘勇,他要制定出一个深思熟虑的、切实可行的用兵计划,大大扩充湘勇,指挥两江的绿营,做一个号令威严、三军敬畏的统帅。想到这里,曾国藩再一次涌起对肃顺的感激之情。他要给肃顺写一封极机密的信,派人专程送到北京去。

曾国藩抽出一张纸条,又慢慢地磨着墨。猛然,他记起了肃顺要胡林翼将信给他看的话,心中产生了疑问:“为什么肃顺要将这种绝密的事告诉胡林翼和自己呢?按理,他不应该泄漏出来。”曾国藩冷静下来。对于肃顺的为人,他是清楚的。肃顺精明干练,魄力宏大,敢于重用汉人,瞧不起满蒙亲贵中的昏愦者,但他为人骄横跋扈,独断专行。肃顺曾与恭王关系较好,后来他仗着皇上的宠幸,连恭王也不放在眼里。曾国藩想,今日的肃顺,不就是历史上的权臣吗?恭王以及在他身后的满蒙亲贵,在朝廷中势力很大,与他们相比,肃顺可谓势孤力单。皇上虽说年轻,但据说有痨病,万一有不幸,肃顺岂是恭王的对手?肃顺这样明目张胆地拉拢自己,安抚胡林翼,是不是心怀叵测?想到这里,曾国藩心中冒出一丝恐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样的大事,还是谨慎为好。曾国藩停止磨墨,将纸收到抽屉里。他决定不给肃顺写感谢信,今后即使真的上谕来了,也只能按规矩办事,给皇上上谢恩折,不能与肃顺有私下的联系。

后来,肃顺被人弹劾下台,有人告曾国藩是肃顺的党人,但在肃顺处没有查抄一封曾国藩与肃顺往来的书信。

老于世故的人不会把人情的变化说出来,也不会摆在脸上;你以为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可是真正一接触,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而实际上,这也不是老于世故的人喜欢故弄玄虚,而是他们熟知人性的游戏规则,懂得必须站稳自己的立场,先求保护自己,所以才不得不让他人猜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