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发生在乔贝国家公园里,这个公园建于1960年,是非洲一个很古老的动物禁猎场所。除了同局势不太稳定的纳米比亚和安哥拉邻近之外,这里的环境相当好,为各种动物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栖息之地。由于没有偷猎者,大象已在这里大量繁殖。狮子也是一样。在南半球的夏季(11月到来年3月)也就是雨季里,动物们吃草的吃草,吃肉的吃肉,大家相安无事。但随着旱季的来临,食肉动物同大型食草动物之间的关系便开始紧张了,它们并不是为了争夺食物,而是为了争夺最后一滴水。
国家公园里的大象越来越多。一头大公象在5分钟里能喝下200升水,吸一鼻子就能吸走85公升。一群大象能把一个水塘吸干,其他动物只好干瞪眼。
贝弗莉与德雷克朱伯特从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就一直在观察大型食肉动物的生活习性。他们看到过狮子吞食过一头离群的幼象,也看到过它们被一群鬣狗追得四处逃窜,看到过它们在食物不多的时候只好以昆虫、箭猪等充饥。
有一天,他们还看到一只母狮把自己的幼崽叼来放在他们的脚下就走开了,似乎是想要托他们来照看它的后代。他们还记得,有一只离开群体已经很久的很老的狮子后来又回到了自己的群体之中,为的是要死在那里,但是,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一群狮子冒险攻击一头6吨重的成年大象。这只有一个解释:担心会被渴死。
这种攻击使人感到担忧,因为它是由绝望引起的。它虽属罕见,却是本来不应该发生的。
动物为了食物与水的需求,到了饿急渴急之时,小动物也敢于攻击大动物,可见为了维持生存的原始欲望,相互仇杀的情况不可避免。而人虽然成了人,人的动物性的一面依然表现得十分强烈。杀人越货的强盗自然与动物无异,为了别人手里的食物、家里的财富,以及口袋里的钱,可以把别人杀害,而为了性的欲望强奸与杀人的情况也随时可见。但人类毕竟是人类,像争夺水和石油而爆发的战争,争夺财富和地盘的战争,不再只是几头狮子攻击一头大象那样简单,他们可以动员起几万和十几万的军队,甚至几十万的军队,同时在一个地域内大规模地厮杀,一次就死成千上万的人。不仅规模大,使用的武器也先进得多了,但究其本质,它仍然是一种产生于原始欲望而进行的战争。
这种因原始欲望而引起的战争,是植根于人的基因之中的,是欲望力这种本质的力所摧动所驱使的,简直可以说是难于避免的。因为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利益,每一个集团和国家都在追求利益,他们各自有自己的追求圆圈,当双方利益之圆圈发生交叉(也即是利益发生冲突)之时,矛盾与斗争就必然会产生了。说实在的,人的欲望是很难全部满足的,俗话说欲望是一个无底洞,试看今天的人们,家有一百万一千万存款并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可能还想要一亿和十亿,即使家有十亿财富,这个人还是想挣更多的钱,获得更大的财产,就是像到了美国的洛克菲勒、比尔盖茨那样有了几千亿的富可敌国的财产(根据世界统计,像比尔盖茨等世界三个富人,他们的财富已超过世界上48个穷国的全部财富),恐怕他们的敛财活动也仍不会停止下来。原始欲望基因这个词,并非是笔者的杜撰,而是的确存在的事实。美国的科学家已经发现了人的原始欲望基因的存在。
在洛克菲勒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实验室中,神经遗传学家们分离出一种名叫的基因,这种基因显然为彝黏膜中的一种信息素感受器提供了编码。
与啮齿动物以及其他一些严重依赖于信息素暗示才能生存的哺乳动物一样,人类体内也有这种基因。目前尚未确定这种基因在人类体内的作用是否活跃,也不知道这种基因可以引发哪一种信息素诱发的行为。
科学家说,迄今为止首次发现的这种人类惟一的信息素基因,证明了为什么啮齿动物和其他动物本质上是反应性动物。这些动物严重依赖于信息素所传递的行为暗示。
进一步的测试表明,人的身体里有着8种这样的基因,其中7种是无效的,即退化的基因,这意味着它们过去曾经有过重要的功能,但是随着人类进化出现了退化。
这种原始欲望基因的发现证明了人的许多自私行为和为了利益而巧取豪夺的行为,都是打入到人的骨子里去了的。
不过,非常有意思的是,像洛克菲勒,他处于美国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阶段,他被许多竞争者和普通的老百姓所讨厌,但是到他53岁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逐渐成为世界着名的慈善家,到处捐款和做善事。而当今的美国首富盖茨,竟也步了洛克菲勒的后尘,同样成为一个世界最大的慈善家。
最近,比尔盖茨又拨出995亿美元给各地的教育、卫生机构和科研计划,在这次捐款的前一星期,他还承诺捐出一亿美元,协助研究对抗艾滋病。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复杂的适应性系统不可能永远处于增长再增长之中,它总是要从秩序走向复杂再走向混沌,到了混沌阶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秩序的阶段。一个人的势能也同样如此,它不可能无限增长,当他增长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再继续增长的阻力愈来愈大,这种阻力会自然而然地扼制他的增长,他如果要强行增长,势必会走向崩溃。
我们不说中国新近被判刑的像成克杰、胡长清那样的贪官,他们非法敛财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被揭发,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就会人头落地,这是社会法律对于他们贪污受贿的制约。就是没有这种制约,在自然界之中,也存在着某种制约的规律。
例如,世界间的动物就存在着一种比例换算定律,现在美国科学家发现,植物也存在着这种制约的定律。
美国康奈尔大学的一位科学家和他的同事利用数学方程式找到了植物界存在四维空间的证据。简言之,体积大小即使在植物界也是非常重要的。用康奈尔大学植物学教授卡尔,尼克拉斯的话说,这说明很可能存在着普通的比例换算定律。
尼克拉斯说:你一定看过怪物电影,比如按比例放大的巨型蚂蚁攻击汽车和人。如果这些虚构的蚂蚁真的与它们的原型比例相同的话,它们的腿走一步就会折断。在大大超过实际蚂蚁体积的情况下,蚂蚁外骨骼会不成比例地增厚。同样的道理,如果人能够像某些电影中描写的那样按比例变成巨人,心脏将不能维持正常的血液循环,并且会因心脏病而死。
这一比例换算被称为第四维空间,因为它将质量与其他三维一宽度、长度、深度联系了起来。
尼克拉斯和他的同事们如今已经证明,同样的比例换算定律也适用于包括树木在内的植物。
这一研究发现将会对环境和生态政策以及生物进化科学的研究产生深远的影响。植物学家们今后可以通过数学模型,对森林的生物量及生长情况等方面做出预测。尼克拉斯和他的同事们在研究报告中说,植物生长速度是其质量增长速度的3/4,动物也是这个比例。
举例来说,根据这个非常精确的数学比例关系,一棵红杉树经过数百年的生长,它的生长速度就会逐渐放慢。
其实,人的欲望力的达成在某些方面也是遵循着这个规律的。无论是从古代看还是从现实看,无论是从中国国内看还是从国外看,任何攫取权力、金钱、美色以及古玩收藏的努力都不可能无度,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有许多的反向因素都会站出来报复,逼着人收敛自己的行为,不然的话,马上就会得到某种报应。纵欲过度的西门庆会尿血而亡,敛财过度的和珅在乾隆去世后就被嘉庆皇帝逼死,擅权过度的领袖一般都会死在他的亲信者手中。这是因为当某一个人某一个集团追求过多的利益与权力之后,他必然会侵占更多人的权力与利益,引起社会的反弹(反抗)也愈大,如果他不重视这种阻力,设法通过种种办法减缓这种阻力,他必然会被这种阻力的海洋所淹没。故而,像洛克菲勒与盖茨这样的人,敛财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必然会想出多做好事善事的办法,一方面他们在实际上是作减缓阻力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求得祈福心安的效果。
于是,一向纵恶的人就开始施善,一向独霸利益的人就懂得了让利的好处。
还是爱克斯罗德说得好:更广泛地说,共同演化会使针锋相对的风格在这个充满着背信弃义劣行的世界上蔚然成风。他说:假设少数采取针锋相对策略的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通过变种而产生了。那么,只要这些个体能相互遇见,足够在今后的相逢中形成利害关系,他们就开始形成小型的合作关系。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就能远胜于他们周围的那些背后藏刀的类型。这样,参与合作的人数就会增多。很快,针锋相对式的合作就会最终占上风。而一旦建立了这种机制,相互合作的个体就能生存下去。如果不太合作的类型想侵犯和利用他们的善意,针锋相对政策强硬的一面就会狠狠地惩罚他们,让他们无法扩散影响。这样,社会进化的齿轮就会有所掣肘。
因此,冲突与战争不可能永远不断,双方争抢到了一定的阶段会自动停顿下来。正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敌对的军队在前线被困数月,双方的战士们都开始没吃没喝,都开始厌战之后,就互相不再打枪杀人了,系统中的自我调节使他们走向了和平,这时用不着司令官出来下达命令,完全是作用者的自我行为。这样,友好与合作的阶段就自然而然地来到了。
人类的这种友好与合作精神,仍然是植根于利益的本质之上的,一般而言,双方自愿的相互合作,都是以互惠互利为原则。正如上面所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例子,仗不再打了,不再相互杀人了,那么我能活你也能活,万一再打起来,你死,我也可能死,那是大家都划不来的事。
故而,我们可以确定这样一条行为准则:对于背叛和合作的考虑,人类是以自己的利益极大值为依据的,当交战的双方都认为冲突中想要获得的利益小于付出的代价,而惟有合作才能获得利益的较大值时,合作便会油然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