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现代人智慧全书:智慧诡辩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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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拿破仑的外交诡辩(2)

拿破仑在战场上和谈判桌上所取得的胜利使得反法联盟分崩离析。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英国了。英国既然已经失去了作战伙伴,不能继续执行用英镑和舰队唆使他人火中取栗的政策,那只能放弃手段,接受和谈。1801年10月1日,英法两国代表在伦敦签订了预备和约的条款。不久以后,在法国东北部的亚眠召开了和平会议。1802年3月27日,法国全权代表约瑟夫以及西班牙、巴达维亚全权代表同英国全权代表康华里勋爵签订了《亚眠和约》。和约规定:

英国除特立尼达以及锡兰岛上荷兰属地外,必须将法国大革命以来所占领的一切殖民地归还给法国以及附庸国(荷兰、西班牙);马耳他岛应归还给马耳他骑士团,并保证马耳他的独立与中立;英国必须退出它在地中海和亚得利亚海占领的所有港口和岛屿;法国应从埃及和罗马撤退,把罗马和其他教皇领地归还给罗马教皇。

对签订这一条约,英国深感沉重。他们没有能够从拿破仑手里夺得他占领的欧洲任何一块地方。然而,英国并不是战败国,只是由于孤立,才被迫作出这样重大的让步。英国作为海上的霸主决不能容忍自己海上霸权的任何削弱,特别不能容忍削弱它对欧洲大陆的影响,所以,它并不准备履行和约条款。拿破仑心里也十分清楚:英法和约只是英法长期战争中的一个短暂的休战。他毫不怀疑英国会随时出来破坏和约。他做好了再次战争的准备。

《亚眠和约》虽然只是一项停战14个月的条约,但这项条约却巩固了拿破仑的权力。他得意地看到以前对他态度傲慢的英国;如今也把他当作法国政府首脑对待;他的荣耀和权力在不断上升。

对于政治家拿破仑来说,武力只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必要的时候以之示人,取得谈判桌上的优势,然后获得政治利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他能从容地以连横制约合纵,各个击破。

174.因人而异

任何一句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正所谓“射箭要看靶子,弹琴要看听众”。外交也要看交际对象,要受对象的身份、经历、喜好、处境、文化教养、性格等因素的制约,不能统一而论。投合对方口味的言辞总是能收到美妙的效果。对此,拿破仑就非常注意。

为了布置对英国的第二次进攻,拿破仑的首要目标是维持和平。为了得到和平,他多年来作了最大努力。加冕后,他就给6个国家的君主写信,呼求和平。信函根据每位收信人的性格以不同的体裁,斟字酌句,力求收到最佳效果,连如何签名都煞费苦心。请读一下他致波斯国王的信:

“我名闻遐迩,您不会不知我是谁。我有何成就,您也不会不知道:我已使法国成为凌驾于西方各国之上的强国。我对东方各国之执政者至感兴趣……东方人勇气十足,精神焕发;但他们对某些技术一无所知,又缺乏军事训练,纪律松弛;他们与北方之军队交战,往往蒙受挫折……请将贵国的愿望驰告于我,我们将恢复友好与贸易关系……写于我的杜伊勒里宫……于我登基之年……拿破仑。”

但是在信的开头,这份函件用了个并不存在的头衔。显然,拿破仑以此来向波斯国王显示,写信者是埃及战争中名震东方的将军。文件注明:发自“波拿巴,法国人的皇帝。”

当他在致波斯国王的信上签名时,桌上还有一封致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信,虽然当时英、法尚处于交战状态。这封信文笔超凡,既动人,又巧妙恰当:

“目下各方均一无好处地流血牺牲,岂不令各国政府良心为之不安?我不耻于走出第一步。我认为我已向全世界表明:我并不害怕战争及其胜负难测的命运。我内心真诚地渴望和平,但是战争从无损于我的声誉。我请求陛下别错失恢复世界和平之良机!不要把这珍贵的任务留交您的子女。没有比目前更有利于平息愤怒的机遇了。如果失去这难得的机会,战争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以往10年中。陛下已获得了比全欧洲还要大的领地,获得了比全欧洲所拥有的更多的财富。您还想从战争中得到什么?”

马伦哥大捷后,他建议媾和。他给战败的奥皇发出一封劝诫性的信。信写得仍如往常一样坦率(那种坦率令欧洲外交家们不安):

“您知道的,我完全可以利用我的好运向您提出,作为媾和的条件,您得保证,您不得加入与英国的第四次联盟……没有什么比把我国人民的安宁与您的友谊相结合更使我高兴;为此,我提出这一要求,不管你那边我的敌人的数目与力量有多大。”

与此同时,他向维也纳挺进。

“告诉教皇,我在密切注视着一切。告诉他,我是查理曼,是教会之剑,是他的皇帝。我希望他以这个身份对待我。”

拿破仑又用这种威胁的语气给罗马去信。如果他必须向罗马鞠躬,他至少也得要求罗马服从。

就像纵横捭阖的棋手,拿破仑用他的艺术的语言成功地驾御着纷繁的外交关系,在欧洲错综复杂的大舞台上,上演了一幕幕的外交大戏。

175.和平诱饵

软硬兼施的手段在外交中算是常见的了。强势一方总是依仗自己的力量,同时许诺对方期待的东西,逼迫他们满足自己的条件。作为外交家,拿破仑强化了一切外交手法:恭维和恫吓,撒谎与坦率——有时,在外交谈判中,还要耍些军人的花招,虚张声势。

其中,他在与梵蒂冈的交涉中显得尤为狡诈。

作为彻底的革命者,督政们想中止教皇的世俗权力,因为教皇属下各邦是宗教的中心,而革命的法国是排斥宗教的。这个在道义上获胜的前景,外加梵蒂冈的巨大财富,要比拿破仑组建边境国家的活动更诱人。巴黎的督政们坚持要拿破仑进军罗马,现在他可以就近看到这个城市了。

从孩提时代起,在他的想像中,他就将罗马与权力,伟大和声望联系在一起。像凯撒一样,他可以从古罗马的朱庇特神殿摘取胜利的桂冠,因为教会的军队不堪一击。但是,拿破仑并未动手。在他看来,教皇是惟一不能用大炮废黜的统治者。他看到罗马教皇制度背后的思想;看到千余年来它对法国和欧洲的影响;他也深知殉道者们所具有的道德反响。他决定不对教皇宣战,了不起装腔作势,做个样子。

因为“罗马的影响不可估量。与这个力量决裂是个大错误,它会由于我们的错误而获益。”

他向南推进,采取断然措施,大有破釜沉舟之势,不过就此打住。由于他远比对手强大,他提出停火。从此,这就成了他与对手打交道时所采用的一项重要手法。教皇接受停火,因为拿破仑很聪明地不提宗教问题。庇佑六世答应给法国几百万法郎,交出100幅画、胸像、花瓶或雕像,由法国特派员任选。

拿破仑却提出要两件东西:朱庇特神殿里的朱阿尼斯·布鲁图和马尔卡斯·布鲁图斯的大理石半身像。这是两位古代英雄的胸像。

但是,教皇拒不从命,并制造麻烦。拿破仑再次向罗马进军,但还是没有真的开进去。在一次小冲突后,拿破仑愿意媾和。因为他不久将去北方用兵。逃窜的教皇一定会携带财宝而去,到时他什么也得不到了。于是,拿破仑开始抛出了和平的诱饵。他下令宽恕了避居罗马的法国神甫(僧侣)们,他们当年在法国拒绝宣誓效忠宪法。他到处与宗教界交朋友,把某一“公民大主教”比作圣徒中的一个,并在致教会高级官员的几封信中写道:“福音书的教义基于平等。因而最适用于任何共和国。”

最后,他又向正在准备外逃的教皇提出保证,什么也不用害怕,说:

“告诉圣父,我并非阿提拉,即使我是,圣父也请别忘了,他是列奥的继承人。”

这样,拿破仑在与最古老的皇朝打交道时,他已是以历史人物自居了。但是,当教皇迟迟拒不签署新协议时,这位彬彬有礼的人突然又变成了大兵,撕掉草约,往火里扔去:

“阁下,我们并不是在磋商和平条款,这只是敌对行为的暂停。”

对方愣住了。拿破仑此时加倍地提出要求。结果,他如愿以偿了。最后教皇还给这位“亲爱的儿子”写了封信,为这个革命之子祝福。

拿破仑本身是多面孔的。他善于用多种手段、不同的语言和口气对付敌人。对于那些弱小的国家,他都会以武力相威胁以和平为诱饵,逼他们就范。和平,只应是拿破仑统治下的和平,否则就是战争。

176.一手握剑

武力能快速地解决问题,但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就像坚硬的东西总是易碎一样,单靠武力取得的胜利总是值得怀疑的。相比较而言,人们更渴求和平。所以聪明的外交家,在持剑的同时,也总是不会忘了挥舞一下橄榄枝,并且通过言语体现出来。

拿破仑靠军事起家,深知剑的威力。但他对使用武力取得的胜利一直持怀疑态度。虽然他永远不会放弃剑,决不会让剑锋变钝。作为剑的挥舞者,他被赞誉为欧洲悯英雄。但拿破仑手中也持有和平之金杯,他并无意长年挥舞利剑。必要时他会抛出和平的橄榄枝,在谈判桌上取得他想要的东西。

为了打败第二次反法联盟,拿破仑决定再次进军意大利。

“离开一年半后回到欧洲,我看到法兰西共和国与贵国之间又一次爆发了战争。法国人民召唤我,把我推到国家元首的位置。”在政变后不久,下令进军前夕,拿破仑给奥地利皇帝写了这封信。他写起信来像帝王一样地傲慢,仿佛在离开欧洲之前,他早已是法国的元首。他的书信流露出自然的尊严:他所以成功,很大部分来自于这个特点。这就是他的作风。他就是以这种做法陷对方于不义。不过,奥地利皇帝不为之所动。然而。拿破仑的种种计划早就拟订好了,只是需要付诸实施而已。

首先,拿破仑组织了保卫他的近卫军,每个成员必须身经四大战役——这与统帅参加的一样多,但又不超过四次。拿破仑把莫罗派往莱茵河一线作战,他自己则抓紧进军意大利的准备。同时,他另外组编了一支3.2万人的精锐之师。不要多,只要3.2万人,但那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他对将士们说:“我们将从事前人所未梦想过的壮举,正如没有人曾想到我会去埃及远征一样。当年汉尼拔不是翻越阿尔卑斯山,喝令高山低头吗?今天,有个将军将把大炮运过关隘,伐下树干,扎成巨大的雪橇,置大炮于橇上,滑下山去!”

与此同时,他又按照“必须边打边谈判”的原则,与维也纳进行谈判。在战场上,他再次写信给弗朗西斯皇帝:

“英国人的狡诈,破坏了我建议的预期效果;我那简明而坦诚的诸多建议,本该打动皇上的心,但战争还是爆发了,成千法、奥士兵已不复存在。这种恐怖还将延续的前景令我如此痛苦。我决定再次向您作出个人的呼吁——在马仑哥的战场上,躺着1.5万具尸体;在悲愁与痛苦之中,我谨恳求皇上。我理应向您发出紧急警告。你远离战场,你的心不会像我这在场者如此强烈震撼。陛下君临许多国家,请让我们给这一代人以和平与安宁。如果后人愚蠢发傻,相互厮杀,打了几年后他们也将会聪明起来,学会彼此和平相处的。”

这封长信——这里只引述了最有分量的几句——像他的马仑哥战役计划一样,光芒闪耀,也如同他的胜利一样,富有成果。它第一次明确展示了他对和平的渴求。

因为拿破仑知道,法国虽然渴求光荣,但日前更需要的是安宁,尤为重要的是国家需要他。他在后方仍有敌人。过去,他离开法国一两年,没什么要紧;而如今,他作为大权在握的独裁者,要如此长久地不在国内,那将酿成大祸。思虑重重之余。这就是为什么拿破仑给弗朗西斯皇帝去——信一个征服者从战场发出此种信函,几乎史无前例。

在拿破仑夺权两年中,他通过战争,用剑,成功地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一个又一个国家。同时他又通过巧妙的谈判,与昔日的敌人缔结和约。拿破仑上台不到两年,法国就与奥地利、普鲁士、巴伐利亚、俄国、那不勒斯、西班牙、葡萄牙甚至英国都“和平共处”了。

挥舞着胜利之剑的战神拿破仑也懂得用橄榄枝换取和平。在外交上,他是把谈判桌和百万雄师交替使用者。

177.当面质问

自古以来外交中的尔虞我诈并不鲜见,精明的外交家必须同时效法狐狸和狮子。由于狮子不能够防止自己落入陷阱,而狐狸则不能够抵御豺狼。因此,外交家必须是一只狐狸以便能认识陷阱,防止针对自己的阴谋得逞,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

拿破仑说:“有时候,我会是一只善变的狐狸,犹豫不决;另一些时候,我就会变成一头凶猛的雄狮,坚决而果断。领袖人物的手腕,就在于依据现实状况而决断自己是做狐狸还是狮子。”

1812年,拿破仑率领80万大军远征俄罗斯。

天寒地冻拖垮了神话般的法兰西士兵。他们士气低落。普遍厌战。拿破仑设法取得了小小的胜利,但是损失残重,在整个战场上处于被动。当联军为了休整部队而提出了休战求和的要求时,拿破仑同意了。于是,双方达成协议:从6月4日开始停战至8月10日。就在这时,奥地利的内政大臣迈迪尼抓住这个大好时机,从维也纳向拿破仑皇帝提出了调停的要求。因为他清楚地了解,拿破仑手下的元帅们已厌倦战争,他们希望求得一时的苟安。

调停的游说听起来很美妙。迈迪尼致函拿破仑说:“高贵的陛下,战争的烟云笼罩着欧洲已经多年了。在今天,有人愿意向您、向全欧洲大陆的君主和臣民伸出橄榄枝,以便给人民带来安宁和期望。我想,法兰西人民也是深切地渴盼友谊的,毕竟枪弹和大炮会给人民带来一些灾难。我站在中立的奥地利国土上,替沙皇陛下和您一伟大的法兰西君主传递消息,为此我宁愿四处奔波!……”

充满了赞誉和自我夸耀的信并不能掩饰住迈迪尼的真实意图。他在沙皇亚历山大的中军大帐里的话,一语道破了天机:“沙皇陛下,您别担心,既然休战都对我方有利,为何调停和平又没有利呢?绝对地、百分之百地对我们有利呀!”沙皇一时明白不过来,他半信半疑地问道:“真是如此吗?你知道,那个科西嘉疯子是头雄狮呀!”

“陛下,您不明白我们奥地利的苦心啦!”迈迪尼一本正经地说道。“自古普奥一家人,普鲁士和奥地利分不开的,奥地利与俄罗斯也是亲密的盟友!今天,虽然我们是中立国,但只要拿破仑拒绝我们的调停要求,停战协定自然只是一纸空文,我们奥地利会马上站在联军这边,与陛下一道作战的!”

迈迪尼洋洋自得,脸上渐露出阴险的微笑。他继续向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献媚道:“纵使拿破仑接受了我们的调停,这个雄心勃勃的矮子也会提出我们无法接受的条件。那时候,自然是同样的结果了。总之,调和只是一个借口,尽量地拖延时间,我们调整作战计划。”

“哈哈哈——!”一阵狂笑久久地响起,所有的人都仿佛看到了拿破仑失败后的狼狈样子。

迈迪尼做梦也没有想到拿破仑详细地知道了他与沙皇私下签订的密约。这位奥地利内政大臣离开俄国后,奔向了拿破仑的军营驻地——特莱斯。

拿破仑在一间最简陋不过的木棚小屋里招见了这位奥地利内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