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紧闭着,光鉴的壁砖映射着一张娇俏的面颊,白皙的面颊泛着一丝微微的绯红,圆润的双眼内闪烁着娇羞的余晖,一瞬不移地盯着手里的毯子。绒毯柔软无比,皑如白雪,可上面却绽放出一朵朵妖艳醒目的血梅。
一定要在伊卿回来之前将毯子洗干净。
将绒毯扔进浴缸里,拧开水龙头,响起哗哗的流水声。转身在洗手间内四处寻找刷子和洗衣液,找到后又返回浴缸边,弯腰,一阵疼痛自下面窜起,“咝……”轻轻吸了口气。
在她的记忆中,秦默的言行举止一直优雅邪气,除了打打篮球,很少见他做激烈的运动,这样的他体力不该惊人才对。可他那天揍付文博的身手和今天将她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拆吃入腹的壮举,不得不令她对他刮目相看。心中腹诽:难道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就算他平日不锻炼,他的体力照样比天天锻炼的她还要强?
忍痛弯腰,倒上洗衣液,拿起刷子,奋力刷着。
“唰唰唰……”
洗手间内回响着急促的刷洗声音。
她刷得极为认真卖力,泡沫堆起,白白泡沫透着红色。刷二十多分钟,心想着也该差不多了吧,打开水龙头,水流冲走了绒毯上的泡沫,毯子本来的面貌渐渐恢复。但是……但是那原本妖艳猩红的血梅现在只是颜色变淡了,没有被刷掉。
为什么没有洗干净?不行,再洗!洗衣液洗不干净就换成衣领净。
转身从柜子里翻出衣领净,“嗞嗞嗞……”使劲喷了几十下,怕没效果,干脆拧开瓶盖竖起瓶子哗哗倒着,整整一瓶衣领净被倒进浴缸。将空瓶子扔进纸篓里,弯腰继续刷洗。
这衣领净的效果就是非同一般,不一会儿,浴缸里的泡沫便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效果好是好,可就是那味道有些刺鼻,还微微有些灼手,她白嫩的双手变得微红。
半个小时后,她四肢酸涩,想:这次应该干净了。
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在水流的冲进下,浴缸里的泡沫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满出来。心中费解不已,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越冲泡沫反而越多?不是应该越冲越干净吗?
客房内
柔软宽大的床榻有些凌乱,上面斜斜躺着一人,他趴伏着,睡颜餍足。丝被虚虚掩盖到他的腰间,壁垒分明的躯体光裸在外,那白皙的肌肤之上布满错落不一的抓痕,长短不一。
这时,修长的手臂动了,缓缓地探向一旁,四处摸寻,未果。上眼睑微微抬起,眸光朦胧,见躺在身畔的人不在,眸光瞬间清明。
她去哪里了?
隐隐约约间,听到了屋外响起的流水声。
掀开被子,下床,挺拔的身躯上光无一物,慵懒地走到衣柜前,打开,从里边取出一件睡袍穿上,系上腰带,之后出了客房。
见洗手间的门紧闭着,薄唇一扬,脸上漾起邪笑,难道她在洗澡?
伸手握住门柄轻轻扭动,接着一推,门开了。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副美人神情享受沐浴的场景,可他看到的却是美人神色窘迫清洗毯子的画面。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泡沫,一双纤细的手抓着一张毯子不断搓揉,漂洗。
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俯身,毫无间隙地贴着她的后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语气调侃,“想不到我老婆体力恢复的这么快,既然有体力来洗毯子,那就同样有体力再来上几个回合。”
说话间,他的手掌钻进了她的衣底……。
“嗒”
手里的毯子倏地脱漏,掉进浴缸里溅起水花无数,贾月月又惊又颤。
惊的是秦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颤的是他的手毫无预警地握住她的胸。
“讨厌,我现在很虚弱,没力气陪你再来几个回合,你要是难受,就……”
贾月月语气娇嗔,嗓音发颤,说到最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怎样,嗯~?”
秦默追问,他就喜欢看她娇羞的摸样。
贾月月豁出去了,“你就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难道要秦默自己撸?
“自己解决不过瘾,只有你帮我解决才舒爽。”
某人嘴里虽然说着孟浪下流的话,可神色却一本正经。
贾月月又窘又羞,他……他真是太不要脸了!他从言语上****她也就算了,可他覆在她胸前的手居然越发放肆起来,弄得她酥麻不已,双腿竟然不受控制地微颤。顾不得满手的泡沫,捉住他的手强行拖拽出来死死扣住,不给他在挑逗、占她便宜的机会,急急转移话题,“秦默,为什么这条毯子总是清洗不干净?”
秦默收起逗弄她的心态,轻轻嗅了嗅,这是衣领净的味道,气味浓烈,这丫头八成是将整瓶衣领净都用上了。目光一斜,见纸篓里躺着一个衣领净的瓶子。
果然是。
“老婆,这衣领净除污力极强,喷一点点就够了,你用了整整一瓶,越冲洗,那泡沫不就越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用力整整一瓶!”贾月月吃惊,“难道你一直在外面看着?”
秦默不作解释,蓦地抽手,挣脱了贾月月的钳制,贾月月再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他居然挣脱了!
秦默反手一握,骨节分明的双手握住她的纤手,看着她原本白嫩的肌肤被洗涤剂刺激得微红,眉头促膝,神色怜惜。
“笨丫头,去污力强的洗涤剂伤手,下次洗衣服要么戴手套,要么就扔进洗衣机里。”说完,牵着贾月月就差外走去。
贾月月自然不肯,定住脚跟不肯挪步,“你要拉我去哪?我得在伊卿回来之前把毯子洗干净。”
“洗不干净就扔了。”
“扔了!不行,万一她问为什么要扔怎么办?”
伊卿那个鬼机灵不用问她也会知道为什么要扔,也只有缺心眼的贾月月才会问这种有些白痴的问题。
秦默强压着心头的笑意,“伊卿那人一直很粗心,她不会发现毯子不见了。”
他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
贾月月对秦默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乖乖地跟着秦默走了出去。既然伊卿不会发现,那就把那条毯子扔了,反正也洗不干净。
秦默来到伊卿的房间,从一堆化妆品中找出一条护手霜,之后回到客厅。拉过贾月月的手,将护手霜挤出,帮她擦揉,轻柔、细致。贾月月安静地坐着,瞳孔内映射着秦默那张帅气的面庞,嘴角盈盈上扬,梨涡深陷。
贾月月的目光太过专注,看得有些出神,秦默帮她擦好了手,盖起了瓶盖,可她依旧一瞬不移地看着他。
见她如此,秦默愉悦地扬唇,俯身,“嘬”的一声,轻啄她的粉唇。就在贾月月回神之际,他握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一带,她便坐到了他的腿上,屈指捏住她的下颚,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你打算怎么处理付文博的事?”
秦默幽幽看着贾月月,如果她给的答案无法让他满意,那他便将她压在身上,好好‘教育’。
“其实来这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回去后我就去医院和他说清楚。”贾月月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付文博会不会不接受她的道歉。
将贾月月的忧虑看在眼里,秦默松开她的下颚,抬手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明天我陪你去。”
自小到大,秦默对贾月月总是万般爱护,他怎么舍得她在付文博那里受半点气。
“不行!”
贾月月果断拒绝,要是秦默陪她去,那不就等于火上浇油吗?付文博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这样他更加不会原谅她。
“既然你不愿我陪你去,你也别让自己太委屈,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就走,不要在意他接不接受你的道歉。”
“恩。”
贾月月答应的爽快,可心里却想着不论如何,她都要让付文博原谅她。
夜幕降临
伊卿站在楼下掏出手机给秦默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小心翼翼地问:“表哥,你们事情办完没啊,我可以上楼了吗?”
“可以。”
得到允许后,伊卿揉了揉被夜风吹得冰冷的脸,急急朝楼上跑去,出门时穿少了,冷死她了。
伊卿开门进屋,双眼贼溜溜地打转,来来回回于屋内巡视,目光先是落在了贾月月身上,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衣服,颈项被高高的领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接着看向贾月月所坐的沙发,只见沙发背上满是印子,深浅不一,像是女人甲片留下的抓痕。伊卿眸光戏谑,原来他们不喜欢床,喜欢沙发啊。
秦默进屋换衣服去了,坐在沙发里的贾月月有些紧张。沙发的垫子一沉,伊卿紧挨着贾月月坐下。肩上一紧,贾月月嘴角抽搐,看向伊卿的目光有些鄙夷,她们很熟吗?为什么她要这样亲昵的搂着自己。
伊卿鼻尖凑近,闭眼深深吸了口气,“贾二妞,你猜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味?”
贾二妞!
贾月月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虽然很想抗议,可她更想知道伊卿在她身上闻到了什么?
“什么味?”
她才洗过澡了,应该没味道啊。
“女人味。”
贾月月腹诽:她这不是废话嘛,难不成她还能在自己身上闻出男人味来?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身上有股女人味吗?”
摇头
“因为我那****表哥,刚刚把你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怎么知道的!!!
贾月月大惊,倏地从沙发上跃起,离伊卿远远的,伸手捂住颈项。她穿的严严实实,伊卿更本不可能看到秦默在她身上留下的红痕啊。
贾月月一惊一乍的摸样逗得伊卿满脸畅笑,拍了拍沙发继续逗弄,“而你就在这条沙发上蜕变为女人的。”
贾月月再吃一惊,膛目结舌,面色瞬间绯红,红的快要溢出血来。她……她怎么什么知道到!!!
“伊卿,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秦默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冷冽,警告意味十足,伊卿赶忙收起继续逗弄贾月月的心态。
换好衣服的秦默走到贾月月身畔,伸手一揽,将贾月月搂紧怀里,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神情宠溺,语气轻柔,“我们走。”
见状,伊卿撇嘴,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对她就阴着脸,对贾月月就满脸笑容,真是没人性。不过,贾月月这姑娘她很喜欢,“贾二妞,周末一起去玩。”
“恩。”
贾月月点头答应,对伊卿自来熟的性格有些不适应。
一出公寓,贾月月神色紧张,“秦默,伊卿是不是在家里装了摄像头,我们……白天做……做的事,她居然知道!”
伊卿是谁,鬼着呢,还需装摄像头?
秦默忽悠,“没有,她乍你呢,其实她不知道。”
贾月月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