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欧洲:博物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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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欧洲最美的博物馆”—— 法国奥赛博物馆(1)

奥赛博物馆,又称“19世纪艺术博物馆”。它坐落在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左岸视野最宽阔的地带,与卢浮宫隔河相望,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富丽堂皇,更被誉为“欧洲最美的博物馆”。

奥赛博物馆与卢浮宫、蓬皮杜中心一道被称为巴黎三大艺术博物馆。馆内主要陈列1848年至1914年间创作的西方艺术作品,聚集了法国近代文化艺术的精华,填补了法国文化艺术发展史上从古代艺术到现代艺术之间的空白,使奥赛博物馆成为联结古代艺术殿堂卢浮宫和现代艺术殿堂蓬皮杜中心的完美的中间过渡。

1986年底,奥赛博物馆建成开馆,它是由废弃多年不用的奥赛火车站改建而成。改建后的博物馆长140米、宽40米、高32米,馆顶使用了3.5万平方米的玻璃天棚。博物馆实用面积5.7万多平方米,共拥有展厅或陈列室80个,展览面积4.7万平方米,其中长期展厅1.6万平方米。

奥赛博物馆的收藏博大精深,共收藏近代艺术作品4700多件,内容涵盖绘画、雕塑、家具、手工艺品、建筑、摄影等几乎所有的艺术范畴。其中,最负盛名的是19世纪下半叶精美的艺术收藏品。

这里的展品按艺术家的年代和流派分设在大厅的底层、中层和顶层。底层展出的是1850年至1870年的绘画、雕塑和装饰艺术作品,其中有安格尔、德拉克洛瓦、德加、莫奈、罗丹等的作品。中层陈列的是1870年至1914年的作品,其中有第三共和国时期的官方艺术、象征主义、学院派绘画以及新艺术时期的装饰艺术作品。顶层集中展示的是印象派以及后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是世界上收藏印象派主要画作最多的地方。因此,又有人称之为印象主义画家的殿堂。雷诺瓦的《加雷特磨坊舞会》、梵高的《自画像》、莫奈的《蓝色睡莲》等作品都是镇馆之宝。

这座被称为“欧洲最美的博物馆”的艺术宫殿,其脚下的土地曾历经无数的变迁。19世纪中叶,这里是当时的行政法院和皇家审计院的所在地。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期间被大火烧毁。1898年,为了迎接巴黎万国博览会,巴黎奥尔良铁路公司向国家购买了这块地皮,修建火车站。火车站由建筑师维克多·拉卢设计,不仅丰富而且大胆。他主张尊重原有的建筑结构,保留了原有的柱子、铸铁横梁以及仿大理石装潢。建成后新车站的建筑风格与对岸卢浮宫和杜乐丽宫花园的高雅格调相互照映。

这次工程前后历时两年,于1900年万国博览会开展前通车。在此后的近四十年中,奥赛火车站是发往法国西、南部所有火车的起点站。每天从这里发出的列车多达200列。并且,这里还曾是摄影、演出和拍卖的场所。1958年,戴高乐将军在车站酒店的节日大厅宣布准备“担负起共和国的权力”。

然而,由于科技的不断进步,电力火车越来越长,原长138米的车站的站台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当时的需求,不得已改为专营郊区火车线路。后来逐渐变成一个无人光顾的空车站,直至被废弃。这时关于如何利用这座设计精良的火车站,巴黎人提出了不少方案。

1972年,有人建议把火车站改造成博物馆,这个提议得到了当时任法国总统的蓬皮杜的支持。此后,此项方案无论是在右翼的德斯坦总统,还是在左翼的密特朗总统在任期间,都得到了政府一以贯之的积极支持。

于是,改造工程采用了意大利女设计师奥朗蒂的设计,奥朗蒂精心分割了这个长140米、宽40米、高32米的空旷大厅。大门开在西侧,由西到东是一个长100米,高32米的大厅,大厅两侧是一间间独立的展室。两侧展室各有三层,主要陈列绘画作品。

1900年火车站刚落成时,一位名叫德塔伊的画家曾热情赞叹:这个车站多么像一个陈列艺术品的宫殿!时隔八十多年后,当年的赞叹竟然成为现实。

1986年12月1日,经过近八年的建设,这座焕然一新的乳白色大厦第一次打开大门迎接四面八方的来访者。该馆展厅收藏了近代艺术品4700多件,更成为了世界上收藏印象派主要画作最多的地方。

●克洛德·莫奈,名画家的“色彩”

“莫奈是只眼睛,那是只多么了不起的眼睛!”法国著名画家塞尚曾这样评价莫奈。

是的,这是只带病的眼睛,并且在这位画家创作神话般杰作《睡莲》系列作品时险些让自己失明。《睡莲》是莫奈在1918年为庆祝法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胜而献给法国的作品。

一位专攻色彩视觉病理学的眼科医生菲利普?朗托尼(Philippe Lanthony)大夫曾有这样一段解释:“克洛德?莫奈宣称希望自己对世界有最新的眼光。他曾说他不是在画一片树叶,而是在画所看到的绿色使命,并不想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片树叶,长在哪棵树上……从一开始,莫奈就将有关色彩的信息与物品的形状及其周围空间的信息区分开来。而现代神经生理学研究显示,这样的努力正是显像仪器的功能所实现的步骤”。

我们也发现,在动手术以前,莫奈其实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感知色彩。“红色在我眼里看起来好像是一团泥浆”。而且他难以辨认画作本身的色调。他这样向人描述当时的情景:小心翼翼地整理好颜料管,只相信颜料管上的标签,一成不变地按照事先选定的调色顺序排列好。他当时已经认不出蓝色了。而动完手术后,他抱怨看到了一个“颜色太黄、太蓝的世界”。

因此,莫奈有了一副有色眼镜,并和他的木质调色板成为了令人关注的话题。有色眼镜是为了纠正白内障手术遗留的缺陷。据另一位朗托尼大夫解释说:“动过白内障手术后,眼睛的视网膜比正常眼睛的视网膜接受到的光线多得多”,因为在手术时起滤光作用的晶体被切除了。而这副有色眼睛就是“仿正常晶体颜色”设计的。

“莫奈视网膜的神奇之处在于,在一米距离之内,在结成一团的颜色中,在并置和重叠的色调中,在理不清头绪的混合色中,无论从近处还是远处,他都能够准确地捕捉到每个色点。我找不出别的解释,只能说画家的视网膜具有瞬间调节从一个色点过渡到另一个色点的能力。”也有人以这种非专业的角度评论道。

而艺术史学家热内?于格(René Huyghe)这样写过:“在年复一年的对睡莲越来越近的观察中,莫奈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由正常面对眼前的视觉场景到被其吞没;他靠近池塘,将画架平放在地面上,直至忘记了视觉平衡,在他的画面中,分不出哪里是上下高低,分不出天空与水面,两者亲密无间地融合在一起,以至于莫奈与大自然也互相融为一体”。

这虽然并不足以说明莫奈为艺术而献出的一生,但却可以见得他那令世人信服的独特眼界,而莫奈的不同之处则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初见。他生于巴黎,童年在阿弗尔度过。身为画家可他没有按照画家的常路走,他最初小有名气是因为他的木炭漫画。在诺曼底的海滩上,他遇到了艺术家欧仁·布丹(Eugene Boudin),后来成了莫奈的良师益友并教授他学会画油画。

1840年11月14日,克洛德·莫奈(Claude Monet)在法国出生。他的父亲库路多·阿多洛夫·莫奈是一位商人,在法国北部港口阿弗尔与他的姐夫合伙经营着一家仪器店。莫奈5岁时,来致函父亲的身边。在当地就学后,他将学校视同牢狱,在悬崖和海边嬉戏的时光多于听课,因此学习成绩并不理想,在班上总是排在倒数几名的位置上。

可是,这个孩子十分喜爱绘画,他常常在笔记本上作素描,以老师和同学为对象画漫画,日积月累,还掌握了一些绘画技巧。不过,父母对此不赞成。而小莫奈乐此不疲,加上与生俱来的秉赋,几年过后,他的漫画居然开始在文具里展出并且出售。

15岁的时候,莫奈在当地已小有名气,他为自己作品开出的价格是每幅20法郎。经过画商的介绍,这位少年画家被专门描绘海上风光的画家布丹所看中,二人从此结识。布丹动员他“学习用油画和素描来画风景”,乍开始莫奈并没在意,甚至找借口有礼貌地加以拒绝。由于布丹的一片诚心,终于感动了这位少年。

自学成才的布丹,习惯于在露天作画,他主张“一定要去寻找自然的纯朴的美”“要顽强地保留最初的印象”。欧仁·布丹曾对莫奈说“当场画下的任何东西,总是有一种以后在画室里所不可能取得的力量、真实感和笔法的生动性。”

对此,莫奈也深以为然,因为在他的内心里也充满了对大自然的热爱。

从1858年起,莫奈开始从布丹那里接受了有同于学院派的绘画思想,学习并动笔画外光画。布丹所强调的:要特别注意对所描绘对象的第一印象、要注意光,更是在他的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就在二人一起到户外作画的过程中,莫奈创作了一些有关阿弗尔港、海港、日出、海上小船等题材的作品,其中的1幅还与布丹的4幅作品一起在一次展览会上展出过。

莫奈从布丹那里接受到了基本艺术修养的,并且在布丹的建议下,莫奈于1859年5月到了巴黎。在巴黎,他看到了特罗容、杜比尼、柯罗等人的作品之后,极为赞赏。经布丹介绍,莫奈与巴比松画派的画家有了接触,认识了该派代表人物之一的特罗容。

就是这个时候,特罗容特别提醒他“要进一个专门画人体的画室,要学习素描”,“要常常到乡村去画速写”。于是,1860年,莫奈进了斯维赛学院,练习人体写生。而这个所谓的“学院”,不过是一间画室,斯维赛是它主人的名字,这里既不讲课,也没有考试,只要交上一点钱,就可以画人体模特儿。

在这一年的秋天,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经抽签决定,莫奈需要去服兵役。此时,他的父提出,只要服从父母的意愿,安心在家做生意,就可以出钱雇人替他从军。但莫奈却对此毫不理会,毅然参军,入伍后被编入法国的非洲军团。

不久,即随军到了阿尔及尔。在画家的眼里,非洲的景色与光线是美丽迷人的,经过部队的允许,他得到了可以作画的时间,在那里,他曾为队长的夫人画了肖像。有一次,因为贫血,莫奈还从军营回到阿弗尔家里养病。

如此一来,他认识了荷兰画家琼康,并开始与琼康和布丹一起从事创作。

布丹作画的纤细,琼康对动感的重视,以及二人注意捕捉第一印象的画风,都给这位初出茅庐的画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于医生提出警告,如果莫奈回到非洲,将对他的身体极为不利,11月间,莫奈的父亲向当局提出了免除独生子兵役的申请,在交付了一定的费用之后,莫奈再次到了巴黎,并进入了古典派画家格莱尔的画室。

在画人体的习作中,格莱尔要求大家按照古典的范画来修正自己的作品,要将人体描绘得尽量完美。莫奈则坚持准确、真实地反映模特儿的特点。他的主张得到了同室的巴齐依、雷诺阿、西斯莱的赞同。

就是这一年举办的沙龙落选画展中,莫奈看到了马奈的作品,并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和启示。在1863年,借复活节的休假之机,莫奈将同窗的画友带到了巴黎南郊巴比松村附近的枫丹白露森林,在那里进行创作。在外光下,他们创作了一批具有巴比松风格的作品。1864年,莫奈与这些画友离开了格莱尔的画室。来到了昂弗勒作画。在这里,莫奈的两幅描绘塞纳河的风景画《落潮的埃沃海角》与《昂弗勒港》,由于不同于学院派的造作手法,被选入1865年官方沙龙。

这一年里,他在枫丹白露开始了大幅油画《草地上的午餐》的创作。总结了马奈同名作品在“沙龙落选画展”上引起的争议的基础上,莫奈是在画景之后才描绘的人物。

在他画面上的人物朴实无华,具有自然的动感,显示了画家的现实主义功力。1866年,莫奈以恋人卡缪为模特儿,全身大幅肖像画《绿衣女》在同年的沙龙中展出,该画受到了评论家左拉的好评,有的画商还要求莫奈根据原作再复制一件,准备送到美国去。由于这次的成功,家里恢复了对他经济方面的支持。

同年夏天,莫奈创作的《庭院里的女人们》在沙龙中落选。1866年的秋天,为了避开讨债的人,莫奈自毁了约200幅作品后,回到阿弗尔。这时,他的经济状况已经十分不妙,原因是父亲对于他和卡缪的关系很反感,从而中断了经济上的支持,莫奈作品的销路又尚未打开。

就这样,莫奈为了解决继续创作用的画布,他不得不将已画好油画上的油彩刮掉,重复使用。没过多久,怀孕的卡缪为莫奈的父亲所不容,留在了巴黎,莫奈住在姑母家。当卡缪生下第一个孩子,只好请在巴黎的巴齐依作教父代为照顾。在此后的几年中,莫奈始终在阿弗尔及其附近,与布丹、琼康,有时与库尔贝一起作画。

在这个时期里,由于与父亲的关系紧张,经济拮据,生活艰难。为此,莫奈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

1869年,莫奈回到了巴黎,参加了“盖尔波瓦咖啡馆”里艺术家的聚会。因为很早就离开了学校,自感在受教育方面的不足,也而很少参与争论。这时,他的穷困程度,从8月间写给巴齐依的信中就可以看出。

信中提到:由于雷诺阿送来的面包,才没有饿死。一个星期屋里没有炉火、没有照明。到了该月月底,颜料用光,不得不停止了作画。这时候的巴齐依也穷得典当了自己的表,雷诺阿连寄信的邮费都凑不齐。所以,对于莫奈也是爱莫能助。

●将毕生精力献给眼中的世界

1870年6月,莫奈与卡缪正式结婚。9月,莫奈将妻、子托付给布丹照顾,只身一人去了伦敦。在那里与杜比尼、毕沙罗相会,然后,和毕沙罗一起在泰晤士河及公园中作画。在参观美术馆时,英国画家透纳、康斯太勃的作品使其为之倾倒。为了给莫奈的作品找到销路,经杜比尼介绍,他在这里认识了一些画商。其中一位对于穷画家们表示了同情,在经济方面从此一直支援他们。

1871年初,莫奈的父亲去世了,他也离开了英国。在杜比尼的动员下,莫奈到了荷兰并滞留到年底。在阿姆斯特丹,他看到了日本的“浮世绘”版画之后,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日后,他曾说到:它们的精致,使我欣喜。我赞成它们的美学原则,利用阴影引起实感,利用片断引起整体感。

荷兰的港湾、运河、教堂、人家,特别是那里的风车,使他着迷。回到巴黎后,在马奈的帮助下,莫奈在巴黎以北的阿让特伊定居。对水情有独钟的这位画家,于1873年在塞纳河上建造了船上的画室,此后,他经常在船上作画,充分运用了不同方向,角度的光照、颤动的空气来描绘水及水面上的景物,通过鲜明的轮廓、阴影以及闪动的亮点,创造了一批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