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反经》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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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运命

原文

夫天道性命,圣人所希言也。虽有其旨,难得而详。然校之古今,错综其纪,乘乎三势,亦可以仿佛其略。何以言之?荀悦云:“凡三光、精气变异,此皆阴阳之精也,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政失于此,而变现于彼,不其然乎?”

译文

天道、性、命等问题,孔子很少谈论它们。孔子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他也很难说得清楚具体。然而考察古往今来错综复杂的记载,凭借“三势”,也可以获知个大概。为什么这样说呢?东汉末史学家苟悦曾说:“凡日、月、星辰与精气的变异,这都是阴阳之气的精华。它的根原本是在地,向上生发而达于天。国家政治有所缺失,就会在天地间显现出异变,难道不是这样吗?”

解读

扁鹊经过虢国的时候,恰好正碰上虢太子死去,扁鹊来到虢国王宫门前,问一位喜好医术的中庶子说:“太子有什么病,为什么全国举行除邪去病的祭祀超过了其他许多事?”中庶子说:“太子的病是血气运行毫无规律,阴阳交错而不能疏泄,猛烈地暴发在体表,就造成内脏受伤害。人体的正气不能制止邪气,邪气蓄积而不能疏泄,因此阳脉迟缓阴脉急迫,所以突然昏倒而死。”扁鹊问:“他什么时候死的?”中庶子回答:“鸡鸣时候。”又问:“收殓了吗?”回答说:“还没有,他死还不到半天呢。”“请禀告虢君说,我是渤海郡的秦越人,家在鄞地,未能仰望君王的神采而拜见侍奉在他的面前。听说太子死了,我能使他复活。”中庶子说:“先生该不是胡说吧?怎么说能使太子起死回生呢!我听说上古的时候,有个叫俞跗的医生,治病不用汤剂、药酒,镵针、砭石、导引、按摩、药熨等办法,一解开衣服诊视就知道疾病所在,顺着五脏的腧穴,然后割开皮肤剖开肌肉,疏通经脉,结扎筋腱,按治脑髓,触动膏肓,疏理横隔膜,清洗肠胃,洗涤五脏,修炼精气,改变神情气色,先生的医术能如此,那么太子就能再生了;不能做到如此,却想要使他再生,这样的话连刚会笑的孩子都不能欺骗。”过了很久一段时间,扁鹊才仰望天空叹息说:“您说的那些治疗方法,就像从竹管中看天,从缝隙中看花纹一样。我用的治疗方法,不需给病人切脉,察看脸色、听声音、观察病人的体态神情,就能说出病因在什么地方。知道疾病外在的表现就能推知内在的原因;知道疾病内在的原因就能推知外在的表现。人体内有病会从体表反应出来,据此就可诊断千里之外的病人,其中决断的方法很多,不能只停留在一个角度看问题。假如你认为这话不真实可靠,那么你就尝试着进去诊视太子,定会听到他耳有呜响、看到鼻翼掮动,顺着两腿摸到阴部,那里一定还是温热的。”

中庶子听完扁鹊的话之后,两眼呆滞一直瞪着不能眨,舌头也翘着说不出话来,后来才进去把扁鹊的话告诉虢君。虢君听后十分惊讶,走出内廷在宫廷的中门接见扁鹊,说:“从听说您有高尚的品德到如今已有一段时间了,但不能够在您面前拜见您。这次先生您经过我们小国,真心地希望您能救助我们,这个偏远国家的君王真是太幸运了。有先生在就能救活我的儿子,没有先生在他就会抛尸野外而填塞沟壑,永远死去而不能复活。”话没说完,他就悲伤抽噎气郁胸中,精神散乱恍惚,长时间地流下眼泪,泪珠滚落沾在睫毛上,悲哀不能自我克制,容貌神情发生了变化。扁鹊说:“您的太子得的病,就是人们所说的‘尸蹶’。那是因为阳气陷入阴脉,脉气缠绕冲动了胃,经脉受损伤脉络被阻塞,分别下注入下焦、膀胱,因此阳脉下坠,阴气上升,阴阳两气会聚,互相团塞,不能通畅。阴气又逆而上行,阳气只好向内运行,阳气徒然在下在内鼓动却不能上升,在上在外被阻绝不能被阴气遣使,在上有隔绝了阳气的脉络,在下有破坏了阴气的筋纽,这样阴气破坏、阳气隔绝,使人的面色衰败血脉混乱,所以人会出现身体安静得像死去的样子。太子实际没有死。由于阳入袭阴而阻绝脏气的能治愈,阴入袭阳而阻绝脏气的必死。由此看来这些情况都会在五脏厥逆时突然发作。精良的医生能治愈这种病,而拙劣的医生会因困惑而导致病人更加危险。”

于是扁鹊就叫他的学生子阳磨砺针石,取穴百会下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太子竟然苏醒了。又让学生子豹准备能入体五分的药熨,再加上八减方的药剂混和煎煮,交替在两胁下熨敷,太子能够坐起来了。进一步调和阴阳,仅仅吃了汤剂二十天,身体就恢复得和从前一样了。因此天下的人都认为扁鹊能使死人复活。扁鹊却说:“这不是能使死人复活啊,他应该可以活下去的,我能做的只是促使他恢复健康罢了。”

活学活用

《易经》中说:“精神元气是人体的存在的实物,而游魂则是人们精神的变化现象。”人们接受天命成为人,相貌不同,声音不同,苦与乐、聪朗与愚蠢差异悬殊,尊贵,卑贱、长寿、短命的结果,都是由三世人的所作所为所决定的啊!

周文王曾经询问姜太公:“君主所做的事情,有灾祸的降临和鬼神的托福吗?”太公答道:“有这回事。君主对百姓的赋积盘剥加重,大兴土木扩建豪华的宫殿,那时就会产生流行疾病,霜露就会冻死庄稼;君主喜欢狩猎,而且不考虑农时,那么这一年就会多刮大风,稻谷的颗粒就不饱满;君主好破坏名山,堵塞大河,决通名水,那么这一年就会有水灾伤人,粮食不丰收;君主喜欢战争,连年战火不息,那么就会有日蚀、月蚀出现,金星的运行也会失去轨道。”周文王说:“真是这样啊。”

灾害和吉祥的报应是不应怀疑的,能向善的人不断积累,必然得到福佑;不能向善的人必然走向败亡而取祸。善也好,恶也好;吉祥也好,灾厄也好,是周而复始的。大灾流行,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是有的,是自然规律,因此才叫“天数”。汉代公孙弘却不这样看,他说:“尧的时候遭受洪水,让大禹来治水,从没听说过大禹为天子的时代发过洪水。至于商汤时的旱灾,那是夏桀作恶的余波。所以夏桀、商纣作恶多端,必然要受天道惩罚;夏禹和商汤积德行善才能得以治理天下。由此来看,上天对人公正无私,顺应天意的天下则平安,逆天行事就会天灾流行,这就是天文、地理、人事之间的关系的根本。”

过去秦王曾问士鞅:“晋国的六家大夫哪一家会最先灭亡?”士鞅问答说:“当然是奕氏要最先灭亡啦。”秦王又问:“是不是因为栾氏太残暴啦?”士鞅回答说:“正是。”栾厌太过分残暴了。但是他兴许能逃过这一命运,要亡大约也会亡在他儿子栾盈的手里。”秦王问道:“这是为什么?”士鞅回答说:“栾武子的德政,刘于晋国百姓来说,就像周朝人怀念召公一样。由于对召公的怀念,因此连召公乘过凉、拴过马的棠树都关怀备至,更何况是他的儿子呢!栾厌去世后,他的儿子栾盈的善德没有施及到老百姓,他祖父栾武子的善德又早都用尽了,可人们对他父亲栾厌的怨恨却越来越强烈,所以栾氏的灭亡必将降临到栾盈的身上。”在此次对话的九年后,晋国灭掉了栾氏。由此来看,栾厌虽然横暴,但由于他父亲栾武子的恩德还记在老百姓的心中,因此他身受父亲之福。栾盈虽有贤德,但由于有于栾厌这样残暴的父亲,因此最终必然要遇到灾祸,可见是福是祸不在自身是否有贤德或残暴,更主要的是看他的上一代是行善还是作恶。

范晔曾经说:“陈平阴谋多,因而自知后代必然被废除;多积阴德的邴吉,夏侯胜认为他的子孙定会有封侯的可能。果真到了陈平的孙子陈掌时,陈家的爵位失去了;而邴吉家族到了邴昌的时代,却被封为列侯。虽然有的报应也不像这样的明显,但那就很难说清楚了,但大体上来说,报应还在于有德与恶。由此看来,陈平、邴吉后代的兴盛与衰败,主要取决于祖先的德行如何。现在有些见识不高的平庸之人,看到比干被剖了心,就认为忠贞的事不值得去做。看到徐偃王被亡了国,就认为仁义之道不值得去推崇。这不是眼光太短浅了吗?

《易经》上说:“有天道、有地道、有人道。”这是讲道的不同。又说:“这是兼天、地、人三道的规律,都是对立的两个方面。就是说天有阴阳,地有柔刚,人有仁义。”这讲的是道的相通之处,道的快慢,深浅的种种变化错综复杂地存在于人道之中,很难表现得那么均衡,那么明显。天、地、人三道莫不如此。所以君子应尽心尽力去追求获取善命。

荀子曾说:“天道运行有它固定的规律,这种规律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按照天理去顺应它,就会出现吉祥,反之就会出现灾荒。加强农业这个根本,勤俭节约,天也没法使你贫穷。根据天时,采取周全的养生之道,天也不能使你生病,遵循大道行事而不迷惑,天也不能给你增加灾祸。反之,天也不能给你带来吉祥。所以明白天道和人道互不相干的道理,就可以称得上圣人了。”

墨子说:“古代的圣明君王,把孝子推举出来,是为了鼓励人们都去孝敬父母;尊重贤良之人是为了鼓励人们都去做善事。因而,颁布法令来教诲人们,赏罚分明以有助于这种鼓励的功效。如此乱政可清,危国可安。过去被夏桀搞乱的国家,不是被商汤治理好了吗?被商纣搞乱的国家,不是被周武王治理好了吗?这就是说时代若不发生变化,民俗也很难改变。最高统治者转向正道,人民也就容易教化的道理。所以国家的安危和治乱都取决于最高统治者所发布的政令,怎么能说有定命存在呢?”

从前梁惠王问尉缭:“我听说皇帝因为有刑罚,有仁德而百战百胜,是这样吗?”尉缭回答说:“不是。黄帝所制造的刑罚和仁德,是用刑罚来对付不仁,用仁德来守卫天下。那并不是世俗所说的刑罚与仁德。世俗所说的刑罚、仁德,指的是天体上的日月星辰的运行是否有序,以及阴阳向背的神秘传说。而黄帝的刑罚和仁德都属于人为而已。为何这么说呢?如果现在有一座城池,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攻不下来,难道说这四个方向都不能被顺应天时,凭借地利吗?然而攻不下来主要是因为城墙太高,护城河太深,武器、战法没有效力,以及守卫者的深谋远虑。由此来说,天道的吉凶不如人的谋略。所以说,决定命运的只能是人事啊。”

按照荀子、墨子、尉缭的说法,吉凶祸福完全在于人。周公告诫周武王说:“过左殷中宗治理天下,敬畏、戒惧不敢荒废国政,安坐天下七十年。到了殷高宗,兢兢业业地治理殷国,属下的诸邻国,从大到小,自始至终对商毫无怨恨之意,天下太平五十九年。轮到祖甲当政,他能体察黎民百姓的衣食冷暖,让百姓时常想起他的恩情,安坐江山三十三年,从此,后世即位的君主,一坐下来就享受荣华富贵,所追求的是如何尽情享乐,所以他们就不可能长寿。多者十年,少者七八年,甚至有的只有三四年就谢世了。可悲啊!以后继承王位的人要以此为戒。”

《史记·陈世家》中说:“陈国,是舜的后代,周武王把陈地封赐他们。”司马迁说:“舜的仁德,应该说是无与伦比了,以后传给夏禹子孙后代都享受君王的祭祀。”

《南越传》中说:“郑桓公名郑友,本是周厉王的小儿子,幽王任命他为司徒。郑友问太史伯说:‘如今周朝灾难不断。我怎能逃出灭亡的灾难呢?如果周朝灭亡后,哪些国家会兴旺呢?’太史伯回答说:‘估计是齐、秦、晋、楚这几个国家吧。齐国姓姜,原来是伯夷的后代。姜伯夷曾经帮助尧治理天下。秦国,嬴氏,本是伯翳的后裔。伯翳曾经帮助舜用文德教化百姓。而楚国的先人们都曾对天下立下了人功。而晋国就是周武王把自己的幼弟封在了唐地。那里地势险峻,能攻易守,因此存在至今。假如周朝衰败,兴盛起来的必然会是这四个国家’。”

如果按照周公、司马迁、太史伯的论点,国家的兴衰,一定是由先辈的德行决定的。我认为这仅仅是在讲大道理,讲的并非细致透彻。我曾经试着反复研究,感觉所谓命,是一种自然的力量。而德却是命的主宰。诸位先辈虽然尽力保护后辈,那也是可闻不可及的。但国家的兴衰,国运的长短用德来衡量是很对的。德在祖上,命定如今。因此现在的定命,由先辈的积德所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既然命是由德决定的,所以吉凶祸福就在人而不在天了。命定于今天,圣贤、鬼神也不能随意更改。因此君子只能竭尽全力修德养性,来祈求降临美好的命运。这就是我对命运反复研究所得出的结论。

智慧金言

《易经》中说:“要研究透天下的道理,顺其自身最大的能力,来争取最好的命运。”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