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警官先生,前方有鬼3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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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界灵的主人

《山海经·西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在地神犬喊出“陆吾大人”后,梵音便停止了。地神犬庞大的身躯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与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截然不同。

石墨微眯起眼睛,看着明显很虚弱的地神犬,狐疑地追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狗头晃了晃,地神犬声音沙哑地说道:“九部封门后,我被滞留在人间,长时间被浊气侵蚀导致我越发的虚弱,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怎么被封印的?谁封印了你?”

“我只记得我很饿,所以就拼命的吃,可是越吃就越饿,后来就被人封印了。”说着,地神犬又晃了晃脑袋,眼神越发的迷茫了起来,“她说,她可以让我不再饿。她还说,她叫千夜。”

石墨瞬间握紧了拳头,又迅速的松开。他取出卷烟点了一根,默默地抽了几口,才幽幽地开口:“我送你一程吧。”

地神犬闻言,庞大的身躯一震,痛苦地看着石墨:“真的回不去了么?”

“这个世界早就信仰崩塌,灵气溃散,就算是帝神再现,也未必能够打开封门结界,无法归去,留在这一界的最终结果都将会迷失自己,陷入癫狂之境。谁也逃不掉。”石墨说着,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自嘲,眼底有着几分无奈浮动,“我会把你的本源送去昆仑的。”

“本源……”地神犬声音在颤抖,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可渐渐地,明明灭灭地血色流淌在地神犬的眼中,它如同中了邪般喃喃自问着:“为什么留下我,为什么……”

“地神犬!”石墨很快发现不对,大喝一声,双手迅速结印,试图镇压它体内突然暴涨的煞气。

可显然已经太迟了,地神犬身上的煞气已经具象化,形成了如同黑色粘稠液体的气体,从它身上多处流下,渐渐的将它淹没同时还不断向四周延伸。

幸亏一开始石墨就做了准备,地神犬身上流出的煞气刚接触到安全门框时,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不然这般浓郁充满死亡气息的煞气,像程怡这些平凡人类碰到,恐怕瞬间就要变成死人。

石墨看到地神犬完全没入黑色煞气后,凌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杆墨色长烟杆,他迅速的挥动烟杆对着地神犬画了个阵法,阵法在一阵紫色光芒后消失,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吞没了地神犬的黑色煞气外,覆上了一层黑紫色的光。

“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真可惜!”

听着地神犬被煞气吞噬发出的极为痛苦的嚎叫声,石墨惋惜地叹了口气,点燃了旱烟抽了一口,吐出来的青烟如同有意识般,慢慢地飘向地神犬。

“既然如此,你的本源之气,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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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诺没想到眼前这位制服少女居然是名除妖师,死的时候十七岁,叫陈洁。而当年十三楼那一场大火,是凶兽为了杀她而引起的,还真是累及无辜。

对于陈洁说的话,黎诺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于是她又问到:“那近来死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凶兽近来好像得到什么外力的帮助,结界有松动的现象。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够这么做,来增加怨气,限制凶兽现世。”

简而言之,杀戮只是为了保存更多人的性命。虽然黎诺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做法,但却能够理解。她们选择的是阻止,而非和凶兽联合,这已经是坏消息中最好的消息了。

陈洁担心黎诺不能理解,补充道:“一旦凶兽现世,整个城市瞬间就会成为炼狱,所有人都可能成为它的食物。”

黎诺神色沉重的沉默乐半晌,才开口道:“那你们希望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学艺不精的猎鬼师而已。”

“不可能!”陈洁青灰色的脸上流露出不信,脱口而出,“你不是界灵的主人?!”

“谁跟你说,我是界灵的主人?”黎诺疑惑地反问道。

由此可见,陈洁是见过界灵的,可为何会把她错认为是界灵的主人?难道就因为它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事实上,黎诺对除妖师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界灵是除妖师封存在封妖结界里的一抹神识。能结成人形界灵的结界不多,所以正真分辨封妖结界禁制的是界灵和结界本身存在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即便是双胞胎,也是大不相同的。”陈洁审视地盯着黎诺瞧了一番,倒也还是好心的给她科普。

不知为何,陈洁的话就是让黎诺感觉到不舒服,她哼了声,反驳道:“这结界怎么看年岁都不少,我可是如假包换的二十方出头。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前世干的吧。”

陈洁盯着黎诺沉默了好一会,语气似乎有些迟疑:“你,真的很奇怪。转世是唯一解释的通的说法,只不过你的身体和灵魂很矛盾。”

一些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黎诺根本来不及抓住,心跳因陈洁的话加速了不少,她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像是投胎转世,更像是——”

陈洁的话戛然而止,她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把桃木剑直直穿过她的胸口,露出了一小节剑端。然后,陈洁就跟被粉碎的瓷娃娃,无声的爆开,消失地连一丝尘埃都不存在。

一切就发生在瞬息间,随着陈洁消失,桃木剑主人的样貌也完全暴露。黎诺顿时傻眼,无意识地唤道:“师傅?”

不论怎么看,都是自家师傅石墨无误,只不过……眼前的石墨给黎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硬是遏制了她想要冲上去寻求保护的举动。

“恩。”石墨应了声,此刻他手中用来对付陈洁的桃木剑已经不见踪影了。

黎诺是见怪不怪,对于石墨整个人凭空消失都能够接受,何况只不过是一把剑。反而是对他一句话不说就把陈洁打的魂飞魄散,感觉到莫名其妙和愤怒:“师傅,你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小诺,你居然轻信鬼怪说的话,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石墨微微皱眉,甚是责备地说道。

闻言,黎诺心下骇然,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不是真正的石墨。

石墨一直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除了他那天理不容的俊美样貌外,就是他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大概就是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可他从来不会给人这种是生灵为蝼蚁的冷漠感。

然而眼前的石墨……

同样有着那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却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冷漠,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祗正在俯视可怜卑微的苍生。让黎诺打从心里感觉到害怕。

于是在对方靠近的时候,黎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石墨”停住,带着疑惑问道:“你在怕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