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人,难道您真的要放弃这儿所有的一切,逃回地球去?”小屁孩张大着嘴巴,一脸惊愕地望着任晓禹。
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是个模拟出来的卡通人物。但他与普通人类一样,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可不愿自己的主人一开始就狼狈地当逃兵。
“哼!我既然是您的主人,难道我做什么还要先向你请示吗?”任晓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或许,小屁孩话语中的那个“逃”字太刺耳了吧。
“好吧,我一切都听主人的安排!主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都行。”被任晓禹熊了一顿,小屁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任晓禹似笑非笑地瞪了屏幕上的小屁孩一眼,开始皱着眉计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第二天,任晓禹继续在十方村当他的乡村教师。
一到下午,学生放学了后,任晓禹就在十方村四周转悠。东瞅瞅,西看看,遇到不了解的东西、感兴趣的事物,主动与村民聊天,向他们请教。
在这些质朴的村民眼中,任晓禹是进过洋学堂的富家公子,又是姚定林请来的教书先生。这样的人,肯扎根在这十方村,那简直就不是一般的人物,比那些骑马坐轿当的官员还值得尊敬。
所以村民们看向任晓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敬畏之情。凡是任晓禹提出的各式问题,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极大的帮助。
几圈转悠下来,任晓禹对于这十方村的地理环境、气候物产、风土人情都有了一个比较详尽的了解。
两天后,任晓禹独自来到离十方村五公里外的独山镇。
这独山镇虽然是方圆几十里地最大的一个集镇,但也仅有两条窄窄的小街。小街两旁全是木质的或石头砌的低矮房屋,街面也是低洼不平是青石板,看上去十分破败。
整个集镇很是冷清,除了三五家杂货铺外,就算是那临街的茶馆里人气最旺了。
两三间临街铺面,一溜儿长方木桌子,几把竹制躺椅,就是场馆的全部设施。
很多穿着长衫、留着长髯的老人或者一身短衣的壮汉,都爱往躺椅上一靠。要一碗盖碗茶,抽着长长的旱烟袋,海吹神侃,不亦乐乎。
这茶馆也算是独山镇的一大特色吧。
任晓禹独自在这冷清的集镇上走了一圈,除了这些茶馆外,没有更多让他感兴趣的发现。
在两条小街交汇处有一家店铺,这家店铺外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一看见这集镇上唯一一家当铺时,任晓禹的眼睛不仅一亮。稍稍一停顿,就大步走了进去。
当铺里光线很暗,高高的柜台后坐着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一见任晓禹穿着光亮、气质不凡,赶紧迎上前来,谄笑着问道:“这位公子一定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欢迎欢迎!不知公子光临小店有什么需要啊?”
任晓禹大大咧咧地扫视了一圈当铺,“本少爷这几天手里有点紧张,想在你们这儿化点钱花花。”
“没问题,本店一定会满足公子的。只是不知公子要拿什么东西来典当呢?”
“这个怎么样?”任晓禹很随意地从手腕上取下一只手表,递给那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账房先生。
“手表?”一见到那亮闪闪的手表,账房先生禁不住惊呼了一声,“公子一定是从省城里来的吧?”
“你们这儿典当东西还要追查来路吗?”任晓禹很不高兴地质问道。
“不是,不是,绝不是这样的,公子多心了。只是我们这独山镇是个穷乡僻壤,还从来没有哪位老爷能戴得起这种昂贵的手表。就算是清远县城,戴手表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啊!”账房先生不停地点头哈腰,赶紧解释道。
任晓禹很不屑地晃了晃明晃晃的手表,“那这块表,你们这儿是当还是不当呢?”
“当,当,当!既然公子看得起小店,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满足公子的要求啊!”
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表,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后,账房先生摇了摇头,“这表倒是一块好表,就是成色稍微旧了些!”
任晓禹心中微微一叹,这只手表还是他刚参加工作后买的。虽然是国产货,但质量、样式都还很不错。要不是现在急需钱,他可舍不得把这手表当掉。
“十个银元吧?”账房先生试探着给出了一个价位。
在这唐龙国,最值得信赖的流通货币不是纸币,而是贵金属。最昂贵的自然是黄金,一般的流通货币就是银元和铜板。
“哼,老板,你这是欺负我是外来人吧?一块上好的手表就值这个价?你如果没诚意,也就不必勉强了!”任晓禹脸色一阴,就要收回手表。
“公子息怒,请听我解释。”账房先生忙不迭地说道,“这手表啊,说稀奇也稀奇,说值钱也值钱,可它比不得金银珠宝好转手啊!以我经验来看,公子这块手表做工精细,走时较准。但成色偏旧,也只是个中上的卖相。”
这账房先生看来也是当铺行中的老鬼了,有褒有贬地点评了一番这块手表。
他最后指着手表背后“上海制造”几个字,有点为难地问道:“公子,小的还有一事请教。这上海是个什么地方啊?小的可从未听说过。”
一听此问,正喝着茶的任晓禹差点没一口喷了出来。上海?这个自认为无所不知的账房先生居然连上海都不知道在哪儿?真有点幽默啊!
不过,这也是任晓禹一时的念头。
他忽然记起,自己现在不是在地球星上的现代社会,而是在地球星二号上唐龙国西南九川省清远县一个偏僻小镇上。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不知道上海是哪儿也有情可原。
再说,这1912年的唐龙国,虽然从历史渊源、国土疆域、语言习俗,都与地球星上一百年前的中国大同小异,但在地名上却有着很大的诧异。
比如,现在任晓禹所处的九川省,在地球星上的中国就没这么个省份。或许,在唐龙国的版图上,也根本就没有上海这个地方。
“这上海嘛,是国外的一个大城市,你当然不知道。这块手表啊,是国外产的,你十个银元买一个零件还不够呢!”任晓禹毫不忌讳地忽悠道。
这些开当铺的,大多都是些脸厚黑心的奸商。既然这位账房先生认定自己是个有钱的主,那任晓禹对他们也就毫不客气了。
“不错,不错,是快上好的手表!”一听是进口货,账房先生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那公子一定是在国外流过学的啰?”
见任晓禹并没有搭理自己,账房先生一咬牙,心疼万分地说道:“公子,二十个银元,已经是小店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算啦,我也没时间和你瞎磨叽了。这块手表,我只卖不当。五十个银元,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如果你这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就只有乘着天早到清远县城去走一趟了。”
“公子,你可不要狮子大张口啊!”账房先生苦着脸说道:“我这小店开张二十多年了,还没有典当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任晓禹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道,“奸商就是奸商,想从我这儿狠捞一把,没门!”
他手疾眼快地一抓,就把账房先生手中正把玩的手表抢了回来,扭头就要走。
“别,别……公子你再让一让价。既然是做生意,你我就得慢慢谈嘛!”账房先生心急了,一把拽住了任晓禹。
这账房先生表面上一副挨宰了的冤大头的样子,心里却早乐开了花。
他是非常看好这块手表的。就算比不得他见过的最精致的金表、宝石表,但胜在款式新颖,做工尤其好,而且还是外国货。转手卖给那些土财主,一定能卖个好价,狠狠地赚上一笔。
只是眼前这个一身洋装的公子哥儿,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是个十分精明之人。要想在他身上狠宰一刀,可没那么容易。
当任晓禹离开当铺时,兜里多了五十个哐哐当当作响的银元。
“这可是自己在这地球星二号上,淘到的第一桶金啊!”任晓禹心中感叹道。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任晓禹在那十方村呆了两三天后,得出的最重要的心得。
自己要想改变眼前的一切,什么都离不开钱。
十方村那个村学堂里一无所有,要想给那些穷苦孩子们一个好点的学习环境。可是,没有钱就只有干着急的份。
自己要想得到十方村村民的完全信任,在这儿开辟出自己的第一个根据地。首先就要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没有钱又怎么办?
自己还有一个很大的梦想要去实现,现在仅仅是一个开端。万里长征还没迈出第一步,离开了钱,什么都是纸上谈兵。
钱,已经是目前困扰着任晓禹的最大问题之一。
无奈之下,任晓禹只得把自己身上唯一的贵重品手表当了出去,总算有了在地球星二号上第一笔启动资金。
有了钱后,任晓禹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独山镇小街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化十个铜板租了一间房子。
这件阴暗的房间将作为任晓禹穿越地球星和地球星二号的一个暂时中转站。
自己总不能大白天在十方村大庭广众下来无影、去无踪地玩穿越吧!那样即使不吓死几个人,自己也要被村民当成异类妖魔给打死。
在新租来的房间里,任晓禹启动了阿里巴巴机,顺利地穿越回到了地球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