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方能治疗的心病有:
紧张者、疲劳虫、放不开者、压抑者、亚健康者、有病者、烦躁者等。
紧张是一个悲剧,紧张过度会导致人发疯。人身上的许多(有人说达到69%)疾病都是由紧张状况造成的。
但生活中谁又不紧张呢?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一个大问题。
首先,我们必须搞清楚,我们身体里面所感觉到的紧张,究竟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智者奥修说:
所有紧张的源头就是“想要变成什么”。一个人总是试图要成为什么,没有人很放松地接受他现在的样子。一个人的本性没有被接受,一个人的本性被拒绝了,其它的东西被当成一个理想,使你想要去变成那个理想。所以,基本的紧张一直都是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你想要变成的样子之间。
你欲求要变成什么。紧张意味着你对你现在的样子不满意,你渴望变成那个你不是的。紧张就在这两者之间被创造出来,至于你欲求要变成什么,那是无关的。如果你想要变成富有的、有名的、权力的,或者即使你想要变成自由的、解放的、神圣的、不朽的或者你渴望救赎和超脱,那么紧张也会存在。
不论你欲求什么东西,只要你所欲求的那个东西是在未来要被满足的,它跟你的现状不一样,那么它就会造成紧张。那个理想越不可能达成,那个紧张就越多。所以一般而言,一个物质主义者并不会像一个宗教人士那么紧张,因为宗教人士是在渴求那个不可能的,渴求那个离得很远的。由于那个距离是那么地大,所以只有很大的紧张能够填补那个空隙。
紧张意味着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之间的一个空隙。如果那个空隙很大,紧张就会很大,如果那个空隙很小,紧张就很小,如果根本就没有空隙,那意味着你满足于你的现状。换句话说,你并不渴望成为任何你现在所不是的,那么你的头脑就存在于当下这个片刻,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很放松地跟你自己在一起。对我而言,如果没有空隙,你就是具有宗教性的。
那个空隙可以有很多层面。如果那个渴望是属于身体的层面,那个紧张将会是身体的。当你在追求一个特定的身体、一个特定的形状——如果你在身体的层面上渴望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那么在你的身体里就会有一种紧张。
比方说一个人会想要变得更漂亮,如此一来,你的身体就会变得紧张,这个紧张从你的第一体——肉身体——开始,但是如果它一直持续而变成经常性的紧张,它或许会进入更深而散布到你存在的其它层面。
如果你渴望心灵力量,那么那个紧张就从心灵的层面开始,然后散布开来。那个散布就好像你将一块石头丢进湖里,它会掉在某一个特定的点,但是它所产生出来的震动会继续散布到无限远。
所以,紧张可能会从你七个体的任何一个体开始,但那个原始的来源一直都是一样的,它一直都是来自你的现状和你所渴望的状态之间的差距。
如果你具有某种特定类型的头脑,而你想要改变它、蜕变它,比方说你想要变得更聪明,那么紧张就会被创造出来。唯有当我们全然接受我们自己,才不会有紧张。这个全然接受是一个奇迹,是唯一的奇迹。能够找到一个全然接受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惊讶的事。
存在本身是不紧张的。紧张总是因为那些假设性的和非存在性的可能性。在当下这个片刻是没有紧张的,紧张总是未来指向的,它来自想象。你可以想象你自己是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这个你所想象的潜力将会创造出紧张,所以,一个人越是具有想象力,他就越可能会紧张,那么那个想象就变成具有破坏性的。
想象也能够变成具有建设性的、具有创造力的。如果你整个想象的能力都集中在现在、集中在当下这个片刻,而不是放在未来,那么你就可以将你的存在看成诗。如此一来,你的想象并不是在创造出一个渴望,它是被使用在生活里,这个生活在现在是超越紧张的。
动物不会紧张、树木不会紧张,因为它们没有想象的能力。它们是在紧张之下,而不是已经超越它。它们的紧张还只是一种潜力,它尚未变成实际的,它们还在进化。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那个紧张将会在它们的身上爆发开来,它们将会开始去渴望未来,它一定会这样发生,那个想象力有一天会开始变得活跃。
想象力变得活跃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未来,你创造出一些形象,而因为没有与之相对等的事实存在,所以你继续创造出越来越多的形象,但是就现在而言,你通常是无法对它加以想象的。你怎么能够活在当下而去想象?似乎没有这个需要,这一点必须被加以了解。
如果你能够有意识地停留在当下,你将不会生活在你的想象里,那么那个想象力将会很自由地在当下本身去创造,只需要正确的集中。如果那个想象集中在那个真实的,它就会开始去创造,那个创造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形式。如果你是一个诗人,它会变成诗的爆发,那个诗将不会是对未来的渴望,而是现在的一个表达,或者如果你是一个画家,那个爆发将会发生在绘画里,那个绘画将不会是某种你所想象的东西,而是你所知道的和你所经验到的。
当你不生活在想象里,现在这个片刻被给了你,你可以将它表达出来,或者你可以进入宁静。
但是如此一来,这个宁静将不是一个死的宁静,这个宁静也是现在这个片刻的一种表达。这个片刻是那么地深,因此它只能够透过宁静来表达,甚至连诗或绘画的表达都是不够的,不可能有任何表达,宁静是唯一的表达。这个宁静并不是负向的,而是一种正向的开花。
某种东西已经在你里面开花,它是一朵宁静之花,透过这个宁静一切你所经验到的都被表达了。第二个重点也必须被加以了解。这个透过想象来表达现在既不是一种对未来的想象也不是一种对过去的反应,它是你所知道的经验的一种表达,它是去经验那个正在经验——那是你的的确确体验到的,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真实情况。不是一个经历过的经验,而是一个“正在经验”的活生生的过程。
那么你的经验和正在经验就不是两回事,它们是同一的,它们是一样的,那么就没有画家,那个正在经验本身变成了绘画,那个正在经验本身表达了它自己。你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你本身就是创造,是一个活生生的能量,你不是一个诗人,你就是诗。那个经验既不是为了未来,也不是为了过去,它既不是来自未来,也不是来自过去。当下那个片刻本身已经变成了永恒,每一样东西都来自它,它是一种开花……
如果你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觉到这个不紧张的片刻,你将能够知道一种你以前从来不曾知道过的幸福,一种正向的幸福感……唯有当你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的身体才不会紧张。
如果你在吃东西,而那个片刻变成了永恒,那么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个吃的过程就是一切。并不是你在做什么事,而是你变成了那个做,那么就不会有紧张,你的身体将会觉得很满足。或者,如果你处于性的交融,而那个性并非只是性压力的一个释放,而是一种正向的爱的表达——如果那个片刻变得很全然、很完整,你完全融入它里面,那么你就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受到一种正向的幸福感。
如果你在跑步,而那个跑步变成了你存在的全部,如果你是那个来到你身上的感觉,不是某种跟它们分开的东西,而是跟它们合而为一,如果没有未来,如果这个跑步是没有目的的,跑步本身就是目的,那么你就会知道一种正向的幸福感,那么你的身体就没有紧张。在生理层面上,你已经知道了一个不紧张的片刻。
身体的紧张被那些以宗教的名义来教导反对身体的态度的人所创造出来。在西方,基督教一直在强调跟身体的敌对。有一个虚假的划分、有一道鸿沟,在你和你的身体之间被创造出来,那么你的整个态度就变成在制造紧张。
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吃东西,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睡觉,每一项身体的行为都变成一种紧张。身体是敌人,但是你无法不要它而存在,你必须跟它在一起,你必须跟你的敌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会有一个经常性的紧张,你永远无法放松。
身体并不是你的敌人,它也绝非是不友善的,或甚至是对你漠不关心的。身体的存在就是喜乐。当你将身体看成是一个礼物——看成是一个神圣的礼物,你将会回到身体来。你将会喜爱它,你将会去感觉它,你对它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如果你无法感觉到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感觉到别人的身体,如果你没有爱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爱别人的身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关心别人的身体,没有人真正在关心他的身体!你或许会说你有在关心,但我还是要坚持说:没有人在关心。
即使你似乎是在关心,你也不是真正在关心,你是为了其它某种原因而关心——为了别人的意见,为了别人对你的观感,你从来就没有为你自己而关心你的身体。你并不爱你的身体,如果你无法爱你的身体,你就无法在它里面。
爱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感觉到一种放松,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爱是令人放松的,当有爱的时候,就会放松。如果你爱某一个人,如果在你跟他或你跟她之间有爱,那么放松的音乐就会随着这个爱而来,那个放松会存在。
当你能够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是爱的唯一迹象。如果你无法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么你就不是处于爱之中,别人——敌人——一直都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沙特说:“他人是地狱。”对沙特来讲,地狱就在那里,它一定是如此。当没有爱在两个人之间流动,他人就是地狱,但是如果有爱在其间流动,别人就是天堂,因此,别人是地狱或天堂要依是否有爱在其间流动而定。
每当你处于爱之中,就会有一种宁静产生。语言没有了,话语变得没有意义,你有很多话可说,但同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宁静将会包围着你,在那个宁静当中,爱就开花了,你就变得很放松。
在爱里面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唯有当爱死掉,才会有过去。你只能够记住一个死的爱,一个活的爱永远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是活生生的,所以没有空隙可以让你去记住它,没有空间可以让你去记住它。爱是在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需要伪装,那么你就可以成为真实的你,你可以抛开你的假面具而放松下来。当你没有处于爱之中,你就必须戴一个假面具。
你每一个片刻都会很紧张,因为有别人在,你必须伪装,你必须提防,你必须成为侵略的或防卫的,它是一种抗争,它是一个战争,因此你无法放松。
爱的喜乐或多或少是放松的喜乐。你觉得很放松,你可以成为你本然的样子,就某种感觉来讲,你可以成为裸体的,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需要担心你自己,你不需要伪装,你可以敞开来,你可以变得很有接受性,在那个敞开当中,你是放松的。
如果你对你的身体有爱,那么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你会变得很放松,你会关心它,爱你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并不是自恋,事实上,它是走向心灵的第一步。
要有闲散心
品茶。
茶文化,中国不如日本。中国处在茶技之层面,而日本则到了茶道的境界。前些日子,我和一朋友去日本,特地拜会了日本名古屋的茶道顶级大师,相晤不久,我就须略到了茶的纯、雅、礼、和、贵的茶道精神。
茶道之本是一个纯字,要让茶性的纯正、茶主人的纯心传递给客人。
茶道之韵便是一个雅字。从沏茶、动作、茶室、茶具、茶局的高贵典雅上下功夫,充分殿示出茶的神韵。
茶道之德是一个礼字。心存感恩,以礼待客,以诚待客。
茶道之道是一个和字。主客之间,人茶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
茶道之品是一个贵字。敬人之心不可无,学会尊重客人及他人。
品酒。
我一直认为:茶是阴性的,酒便是阳性的。茶是清淡、典雅的,那么,酒便是豪气、激情的。血性男儿不能不喝酒。
品花。
中国自由有不清花韵,难入高雅之境。有人爱莲花的高洁。如“出淤泥而不染”,有人爱菊花的孤傲和隐逸,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有人爱梅花的傲雪斗霜,如“不经一番风霜苦,那来梅花扑鼻香”;有人爱牡丹雍容华贵,如“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有人喜欢桃花的艳丽,如“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有人喜欢梨花的洁白,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独爱“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如二月花”。
再美的花,很快就会谢去;再美的女人,很快就会老去;再好的朋友,很快就会离去;再好的生命很快就会消失。惟一不变的是花的色彩长留人间,花的品格永古不变,人的心灵永远向上。
少时背唐诗宋词近三百首,其间各有咏花之作。如今,记得最清楚的是一首杜秋娘的《金缕衣》,诗云:“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莫不如此呀!一个人若能做到珍惜每一个当下,他必将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冯友兰先生平生最爱程道明的一首诗:“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观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自豪雄。”在文革中横遭迫害时,冯老先生常吟咏这首诗,以宽裕温平、和易怡悦、从容自得的心态耐心地等待大地回春。果然他等到了。复出之后果有大作为,完成了150万字的中国哲学史新编。
人生有等待,方有闲心体验“从容”、“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的生命之趣。世间之人,唯平常人最幸福。“众望所归”其实恰好是“众矢之的”。生命的乐趣就在平常,人生的况味其实正在其平平常常的经历之中。在等待中细细品味生活的平常之处,体验经历的细微末节,这是多么美妙的享受!
法国作家马歇尔·普鲁斯特的小说《追忆逝水年华》一开头写一位普通的巴黎少年的口味,一种叫“马德兰”的甜饼浸泡茶:“一丝微妙的快感侵入了我的感官,但很特别,很超然,没有任何形迹可寻。于是,人生的枯荣对我无足轻重了,它的痛苦对我不再有威胁了,它的短促对我犹如梦幻了——这种新的感觉对我生命、爱所产生的效应,使我充满了一种宝贵的体验;或者,这种实质并非在我的里面,而是它就是我自己。这种强大无比的快乐究竟来自何处?”普鲁斯特这不是写别人,是在写自己。他在一种茶点的口味中寻找遗忘的童年,寻找自我依附的定点。这就是体验生命的散澹心境。
人的内部世界平衡和谐,方能“睡觉东窗日已红”,无病无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到此,“有凤来仪”,“紫气东来”则不远矣。
人生多作逍遥游
好一个庄子,将生命驾驶得轻舞飞扬。儒者太持重,道士太安静,佛家太远离红尘,惟有庄子身在尘世里,心在太空中,庄子梦蝶,好消遥游,在他眼中,列子乘天地之正,御风而行,何其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