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初晨张口,磕巴的叫一声。
怀璧瞧见她又紧张又脸红的,之后还突然改口叫他夫君;怀璧猜她脑子里肯定想了有趣东西,翘起嘴巴笑开了怀。怀璧从懂事起,还从来没这么失态的大笑过。笑到最后有点岔气了,缓了会儿,方好。
初晨弄不明白怀璧为什么笑,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怀璧不笑的时候,周身自带一股清洌,令人望而生畏;淡淡微笑的时侯,看似温文尔雅,却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疏离,让人觉得很遥远。而他现在的笑,才算称作真正的笑,卸下所有防备,轻松自在的展颜。
这个人,城府一定很深。初晨在研究明白怀璧那些奇奇怪怪的笑之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身边人又传来轻笑声。初晨扭头看他,怀璧笑眯眯看着她头顶的饰物,道:“丫鬟都被我赶走了,我帮你如何?”
初晨微怔,大概是没想到怀璧肯做这种事儿。眨眨眼,想了会儿,然后轻轻地点头。俗话说哟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对方愿意,初晨巴不得有人帮忙。她头顶凤冠上镶嵌着都是金银珠宝,沉重得很,若没个丫鬟忙帮,一个人取下来很不方便。
怀璧笑着拉初晨坐在铜镜前,为她卸掉头上沉重的凤冠。初晨顿时觉得脑袋轻快许多,脖子早酸疼了,趁机活动一下。
怀璧叹道:“难为你这么细的脖子,能顶住那么多东西。”
初晨解释道:“这凤冠上每一样都有寓意,比如这珍珠,代表着团圆和美,牡丹花,富贵相和,每一种都代表一个好兆头。”为了讨吉利,她受点苦不算什么。
初晨除掉凤冠,打开它盘起来的发髻。如墨般的长发,像瀑布一般卸下来,划过怀璧的手背。柔软,馨香。
怀璧喉咙发干,转身去找茶,发现桌子上除了酒水没别的东西。便为自己倒一杯酒,喝下肚。酒水的火辣,令他的身体燥热,怀璧更觉得更渴了,拿起酒壶还要倒,被初晨拦住了。
初晨记得前世大婚前,喜婆和她说过,这婚房里的酒中多是下佐料的,起助兴之用。如果这酒里也有佐料,怀璧喝多了可不好。
初晨笑着牵住怀璧的手,道:“夫君,我们歇息吧。”
怀璧一怔,随即笑了。由着初晨替他除去外边的衣裳,只留下里面的中衣。他慵懒的躺在床上,看初晨敢不敢脱衣服。
初晨冲怀璧吐舌头一笑,拉下帐幔,在外头褪掉了衣衫,然后爬上了床。
初晨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襟和裤脚皆绣着并蒂莲的亵衣,衣裳有些宽大,却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每有一个动作,柔软的缎子就会随之紧贴在她身上,显露出一段段优美的线条。
初晨在靠近怀璧的地方躺了下来。
怀璧有些意外的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初晨,这姑娘还真是有趣。说她大方吧,刚才逗她的时候明明叫一声夫君都害羞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她羞赧吧,她却大大咧咧的牵了他的手,脱了让他的衣裳,然后乖乖的把她自己的身体送到他身边。
这个女人,做什么事情都在他意料之外。有趣。
怀璧笑着拦初晨入怀,抚摸她轻柔的长发。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身体有些颤抖,怀璧有些错愕,他坐起身来,捧住初晨的小脸儿,让她看着他,眼神儿分明有闪躲的意思。
怀璧轻笑,附身,猛然吻了下初晨柔软的小嘴儿,如蜻蜓点水。初晨来不及作反应,错愕的张大眼瞪着怀璧,下意识的抱住胸口,本能的保护自己。
怀璧见状,疏离的笑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初晨意识到自己被怀璧看穿了,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他们之间的事儿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这老太后的旨意到底要不要守住。如果遵守的话,她在十六岁之前是不可以和他那啥的。初晨在上床前,特别看了下床上的布置,红红的喜被上,并没有铺着白色的喜帕。所以她想,秦王妃这边应该是有遵守太后口谕的意思。
“夫君?”
“嗯?”怀璧躺下来,笑着面对着初晨,没有碰她任何地方。
“那个,太后的口谕——”
怀璧立即明白初晨的意思,笑道:“她老人家随口一说,糊弄鬼呢,你别信。”怀璧停顿了一下,墨色的眼仁儿紧紧地盯着初晨,得意的勾着嘴角道:“再说我要吃你,谁都拦不住。”
初晨听到后面那句,已经没功夫深究前面那句的意思了。心里更加忐忑起来,思忖着怀璧到底是想吃她,还是不想吃她?
初晨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索性一横,决定主动出击。与其被怀璧不情愿的强迫,她不如主动讨好,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怀璧这个人她越看不透,就说明他被拉拢的价值越大。反正她嫁给怀璧,清白之身早晚是要交给他的。早一刻晚一刻没什么分别。
初晨心里想开了,就没那么紧张害怕,面容恢复了往常的从容之态;黑亮的眸子终于敢对上怀璧的那双眼,轻浅的一笑,俏皮的钻进怀璧的怀里。
怀璧微怔,错愕的看着钻入他怀里的佳人儿,脸上飞扬出得意的神采。他抱住初晨的身体,闻到一股极好闻的味道,贪婪的吸允几下,已经冷静下来的身体的徒然燥热起来。
初晨干等着,迟迟不见怀璧有动作,想抬头看怀璧怎么了,却听头顶传来黯哑的声音“别动!”。紧接着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和低低的浅笑声。
怀璧吻下她的额头,笑着说“睡吧”,便闭上了眼睛。
初晨闭着眼忍了一会儿,听见头顶传来怀璧均匀的喘息声,慢慢地从他怀里逃出来。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躲在别人怀里总觉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初晨侧过身去,面朝着里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渐渐地睡熟了。
怀璧突然睁开眼,将初晨再次抱进怀里,看着初晨祥和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盯了她半晌,才闭上眼,不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次日,天刚亮,初晨就醒了。许是突然换了地方,她不太踏实。初晨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躲在怀璧的怀里睡着的,下意识的脸红。
初晨轻轻地移开怀璧放在她腰际上的胳膊,抬头瞧怀璧那张睡颜。虽然面无表情,但和他大笑的时候一样,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闭着眼睛的他,没了往日的深不可测,俊朗的相貌很讨喜,有一种亲和之态,令人观之亲切。
初晨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透过朦胧的纱幔仍看得到屋内蜡烛仍然在燃烧着。新房当夜有不熄火烛的习俗,寓意着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初晨伸了个懒腰,这时候突然被人抱住了,初晨吓得差点大叫,因嗅到怀璧身上独有的那种清新味道,才意识到是他。
怀璧从后头亲昵的抱着初晨,薄唇凑到初晨的耳边,轻咬了她耳际一口。一种奇怪的感觉袭遍初晨的周身,初晨下意识的闪躲。
怀璧紧抱着初晨的腰,她一挣扎,人动,衣服没动,左领口系着的帯子松散开,大半个香肩露了出来。
初晨感觉到肩膀一凉,赶忙要整理衣服,衣裳却被怀璧顺势一拽,彻底脱离了身体。
怀璧把初晨放倒在榻上,一只手按住她的两只胳膊,乌黑的眼珠在初晨的上身徘徊,优美,莹白,玲珑的曲线勾勒出她完美的体态,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丽之美,如幻如梦,引人深陷。
腹中徒然起了一团烈火,令怀璧无法自持。他附身将嘴覆在初晨的红唇上,贪恋的品尝着她唇齿之间的甘甜和芬芳。
“嗯——”初晨被怀璧亲吻的有些没办法呼吸。
怀璧似感受到初晨的不舒服,放缓了亲吻的节奏,一只手覆在初晨的胸口,另一只手向腰际划去。很快,褪去了初晨身上所有的衣衫。
羞涩早已爬满了她的脸颊,红红的像两个苹果。初晨开始不太适应怀璧的方式,渐渐地身体有了反应,每一寸肌肤都在被酥麻侵蚀着,令她不知不觉的上瘾,下意识的期待着怀璧下一步的行动。
怀璧很轻柔的一路抚摸到初晨最重要的地方,停下了手。他冷静了一会儿,将初晨抱进怀里,薄唇凑近初晨的耳际。
自我嘲笑道:“怎么办,大婚第一天,为夫已经忍不住了。”
初晨紧靠在怀璧的胸膛,害羞的没吱声。只听怀璧又道:“都怪娘子,你太诱人了。”
初晨听这话,扑哧笑了。“夫君不是说,你想吃我,没人能拦住么?”
怀璧亲一下初晨的额头,笑道:“为夫现在不想吃你了。”怀璧为初晨盖好被,从后头抱着她。
初晨不明白,她做好成为女人做好准备,怀璧却突然停下来。或许,怀璧真的在意太后的旨意?初晨也觉着,这行房之时应该是定日子,铺上喜帕才作数的。许是怀璧之前说的那些不在乎的话,只是一时狂妄之言吧,算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