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蹩脚诗人流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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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钱塘深处的缘

周日的下午,温煦的阳光如银杏叶子一样静静地洒落在小区地每一隅,伸长了脖颈,深深望去,满园毫无冬日的萧索,恰恰是秋意浓浓,大抵这即是杭城的魅力之处!朋友唤我出来散步,正好在楼下走动一番。然而,一出北门竟被旁边的楼盘惊讶,雕金刻字,透出满满的贵气,尤其是“钱塘天誉”这个案名,足以传递住在此处的该是什么名门望族之流了吧。而我们也只能望而却步,因为楼面价差不多每平米在三万以上。大概,自己也没觉得拮据的生活是一件惭愧的事,对财富也从未过分的渴望,于是这片价值黄金的地段也甚是无感。只不过格外在意“钱塘”二字,本以为是遵循地脉的界限而取其二字,但仔细勘察似乎又没有这样的文脉传承,或许又是开发商在玄乎其玄了吧!

而让我却想到了绵亘不绝的钱塘江,提起此江,你一定脑际间先浮现“弄潮儿”这个词,奔竞不息,勇立潮头,即是这个词的缩影,更是长三角这些人的精神所在。从前,在故乡对红旗渠精神十分仰慕,而今在南方不得不对大江东在五十年代的“围垦”精神,心生敬佩。恍然觉得,人在面对自然贫瘠的生存条件时,总能创造出伟大的奇迹。这不被时代的枷锁所限制,更不是什么生产力高低所支配的,我想奔腾不息的钱塘江,早已流进了这方百姓的骨血里,不仅仅是你看到那温柔婉丽的西湖,那小桥流水的江南,那粉墙黛瓦枕水而居的人家,杭州的骨子里更流淌着一种砥砺的精神,只是缓慢,似静水慢慢流深那样,潜入更广阔的海底。

去年在滨江上班,每日从钱塘江大桥穿梭而过,虽然不及黄河大桥的长雄,也不及长江大桥的瑰丽,但这条分界江南与江北的大桥却将一方雅韵与柔姿诠释的淋漓尽致。每逢晨雾,公交车如在云中行驶,偶尔桥底下传来运砂船的汽笛声,仿若置身海上,若有前往蓬莱仙岛的意境,令人流连忘返。有时,夕阳的金辉铺在涟漪之上,金灿灿的像鱼鳞一样,乍一看,你以为骑在一条蜿蜒而游的金龙之上,趣味盎然。雨中的前塘桥,深夜的前塘桥,几乎四时晨昏都有回味无穷尽的美景。那时候,即使每日劳累奔波,但在上班的路上望一眼钱塘江便不知倦意,也算是欣慰之举。

生活在杭城,不同的时间与地点,总有你出乎意料的美景停驻眼前。前些日子,有朋友来杭城旅游,问我哪里最美,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他,这座城市的美是需要花费时间来欣赏的,走马观花式的领略,见不到那藏于荷叶下的鱼,见不到那不出深巷子的香樟老树,更见不到这座城市的精神福祉和文化语境,更何况可爱的人呢。

钱塘江,这以“潮”而激荡的河流,我想是江南的骨骼,是支撑繁华与柔美的背脊,是一代代人传承不息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