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鸦雀无声。奥尔格先生微笑着问大家:“他相信钟摆原理吗?他信任我吗?”同学们都异口同声:“不!”
至此,我想我们大家对什么是信任都有了新的理解。
打牌与人生
文/雷切尔·内奥米·雷曼
我从小养成占卜的习惯,每逢大事都要算一下吉凶。好运意味着幸福、顺利、没有痛苦;噩运则完全相反。我曾沉迷于此,如今我却不再相信命运。正如我父亲,一个纸牌的狂热爱好者所言:“关键不在于你摸到的牌,而是你的打法是否高明。”
我们家几乎每个人都曾被父亲拉壮丁打牌。他精通牌理,工于计算,并且身经百战。往往刚打出五六张牌,他就能根据已经打出的牌和他自己手中的牌,相当准确地说出你手里有什么牌,你需要什么牌才会赢,很少失误。他会攥住那些你需要的牌不出,直到摸到他自己需要的牌一举获胜。他经常同朋友们打牌,在家里弥漫的雪茄烟雾中,他几乎每局必赢。
母亲打牌全靠直觉,从不墨守成规。她随意地拆开顺子,把相配的牌打掉,刚刚抓到手里的牌转眼掷出,但是爸爸却常常打不过她。我记得每当她把她3张J中的一张丢出的时候,父亲就怒吼起来,因为她理当保留这3张牌,等待摸到另外一张J。父亲会咆哮道:“格拉迪斯,你不能那样打。”妈妈则带着淘气的笑容无辜地看着他,说:“但是我打了,雷。”最终父亲拒绝跟她打牌,他告诉我:“她的打法不讲道理。”
父母在餐桌上打牌的情形是我最美好的家庭回忆。它不但热闹有趣,也是我童年的最初一课。我学到游戏不必墨守成规,还有我意识到我们知道许多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东西。因此,遵从你内心深处的智慧,也许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生活是咖啡
文/克里斯蒂安·戈德弗鲁瓦
毕业多年的大学同学,相约来到昔日老师家拜访。一番温馨的回忆之后,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各自当下的生活。学生们纷纷向这位老师倒苦水,觉得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很大,对自己的生活状态牢骚满腹。
其间,老师要学生们自己动手冲咖啡。他到厨房拿来一大罐咖啡和十几只各式各样的小杯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这些咖啡杯有瓷的,也有塑料或玻璃做的;有的外观平平,有的看上去昂贵精美、高雅不俗。
当人手一杯咖啡时,老师指着桌上剩下的几只杯子说:“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那些外观精美的杯子都被你们拿了,剩下的是这几只不起眼的普通杯子。人人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但这正是生活中问题和压力的根源。你们真正要的是咖啡,不是咖啡杯。可大家不约而同地把好看的杯子拿走,并且也观察着别人手里的杯子是不是比自己的好。”
“假如生活是咖啡,那么工作、金钱和社会地位就只是杯子而已。它们只是容纳生活的载体,生活的滋味不会因为杯子本身的好坏而改变。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只看见杯子,却忘了我们真正要的其实是咖啡,是去享受杯子里的美味。”
破碎的玻璃杯
文/罗伯特·舒勒
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常和心爱的姑娘凯达晚上一起外出游玩。但父亲怕我影响学业,立下规矩只允许我俩一周出去3次。我从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对父亲的规定乖乖遵守,父亲对我的表现也十分满意。有一天晚上,我急着想见女友,但那天不是我约会的时间,我于是对父亲撒谎说,我要去同学家温习功课。父亲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一点都没起疑心。但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那次约会的事被父亲知道了。为此,我与父亲发生了一场争执。在争执中,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子。父亲告诉我,他一直很信任我,但我滥用和破坏了他对我的信任。
“你看这只破碎的杯子,要恢复到当初的那种信任,就像把这些碎片重新黏成一只完好的杯子。”父亲痛惜地说。我深感后悔,暗暗下定决心要将那些碎片拾起黏合成一个杯子。
我足足花了几个星期才完工,最后将杯子拿给父亲看。虽然那只杯子已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但父亲为我的诚意所打动,终于原谅了我。我再次赢得了父亲的信任,也从中学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建立起来很不易,然而要毁了它却只需一个谎言,千万别滥用别人对你的信任啊。
沥青湖的诱惑
文/斯利克丝
在拉丁美洲加勒比海的东南端,有一个叫巴哥的小岛,岛上有一个面积仅0.47平方公里的小湖。同一般的湖泊不同的是,这个湖表面平坦,上面覆盖了一层硬化了的沥青。原来,由于地壳运动,岩层破裂,地下石油和天然气溢出,并通过裂隙,涌进死火山口,满溢成湖。最后,油气挥发,残渣成为沥青。这个以盛产黑乎乎的天然沥青闻名于世的小湖,被人们称为“沥青湖”。
令科学家们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沥青湖奇特的形成方式,还因为沥青湖每年都要“吃掉”大量动物。其中有狮子、老虎、豹子等体形较大的动物,也有狐狸、狼、鬣狗,甚至是水鸟等体形较小的动物。经过长时间的跟踪拍摄,科学家们终于为世人揭开了这个谜底。
每年随着季节转换,沥青湖呈现出不同的样子。雨季来到,雨水积在湖面上,显得碧波荡漾;旱季降临,水被蒸发掉,沥青被晒干,只有在凹处还留有一些水坑,水坑中有水草,偶尔还能找到小鱼。这样,便引来了喜欢吃小鱼的鸟。一只鸟吃饱了小鱼,准备站在湖面上休息,结果被沥青粘住了双脚,鸟越挣扎,沥青便粘得越紧,终于,鸟不再动弹。不久,鸟被机灵的狐狸发现了,为了吃到可口的鸟肉,狐狸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结果狐狸也被沥青粘住了。
狐狸越挣扎,沥青便粘得越紧,最终狐狸倒在了沥青湖里不再动弹。嗅觉灵敏的鬣狗和狼几乎同时发现了死去的狐狸。为了争抢猎物,鬣狗和狼在沥青湖面恶战了一场,结果都被沥青湖牢牢地粘住了。在食物奇缺的干旱季节,当豹子、老虎、狮子们发现这么多的猎物时,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饱口福,结果无一例外地丧生于沥青湖。
尽管每年都有大量动物死于沥青湖,但仍然有很多动物前赴后继地朝沥青湖奔去。原因都是经不住那湖里美味食物的诱惑。在这个世界上,对人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其中很多诱惑就像沥青湖一样致命。虽然很多人明白这个道理,却很难管住自己奔向沥青湖的双脚。
职责有界
文/史密斯·罗让
我经常进出医学院附属的儿童医院,与那里的医生、实习生接触频繁。负责接待我的马罗尔医生手下有两个实习医生,一男一女。接触多了,我发现二人的工作态度有天壤之别。男实习生纳特总是神采奕奕、白大褂一尘不染。女实习生埃米则总是马不停蹄地从一个病房赶到另一个病房,白大褂上经常沾着药水、小病号的果汁和菜汤。
纳特严格遵守印第安纳州的医生法定工作时间,一分钟也不肯超时。除了夜班,他不会在上午8点前出现,下午5点之后便踪影全无。埃米每天清晨就走进病房,有时按时回家,有时却一直待到深夜。
虽然见面时,纳特总是神闲气定,平易近人,但我觉得他对医生的责任划分过于泾渭分明了。我不止一次听他说:“请你去找护士,这不是医生的职责。”埃米正相反,她身兼数职:为小病号量体重——护士的活儿;给小病人喂饭——护士助理的活儿;帮家长订食谱——营养师的活儿;推病人去拍X光片——输送助理的活儿。
医学院每年期末都要评选5名最佳实习医生。我想埃米一定会入选,医生如果都像她那样忘我就好了!但评选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埃米落选了,纳特却出现在光荣榜上。这怎么可能呢?我找到马罗尔医生,问他是否知道最佳实习医生评选的事。“当然知道,我是评委之一。”马罗尔医生说。
“为什么埃米没当选?她是所有实习医生中最负责的人。”我愤愤不平地问。马罗尔医生的回答令我终生难忘,也彻底改变了我对“职责”一词的理解。
埃米落选的原因是她“负责过头了”。她把为病人治病当成了自己一个人的职责,事无巨细统统包揽。但世界上没有超人,缺乏休息使她疲惫不堪,情绪波动,工作容易出错。纳特则看到了职责的界限。他知道医生只是治疗的一个环节,是救死扶伤团队中的一员。病人只有在医生、护士、营养师、药剂师等众多医务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才能更快康复。他严格遵守游戏规则,不越雷池半步,把时间花在医生的职责界限内。因此,纳特能精力充沛,注意力高度集中,很少出错。
马罗尔医生最后说:“埃米精神可嘉,但她的做法在实践上行不通。医学院教了她4年儿科知识,并不是让她来当护士或者营养师的。我们希望她能学会只负分内的责。”
我恍然大悟,现代社会的职责都是有界限的,每人都必须学会分工协作,“负责过头”未必是好事。
把杯子放下
文/帕微恩·阿罗拉
在一次关于生活艺术的演讲中,教授拿起一个装着水的杯子,问在座的听众:“猜猜看,这个杯子有多重?”
“50克”、“100克”、“125克”……大家纷纷回答。
“我也不知有多重,但可以肯定人拿着它一点不会觉得累。”教授说,“现在,我的问题是:如果我这样拿着几分钟,结果会怎样?”
“不会有什么。”大家回答。
“那好。如果像这样拿着,持续一个小时。那又会怎样?”教授再次发问。
“胳膊会有点酸痛。”一名听众回答。
“说得对。如果我这样拿着一整天呢?”
“那胳膊肯定变得麻木,说不定肌肉会痉挛,到时免不了要到医院跑一趟。”另外一名听众大胆说道。
“很好。在我手拿杯子期间,不论时间长短,杯子的重量会发生变化吗?”
“没有。”
“那么拿杯子的胳膊为什么会酸痛呢?肌肉为什么可能痉挛呢?”教授顿了顿又问道:“我不想让胳膊发酸、肌肉痉挛,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呀。您应该把杯子放下。”一名听众回答。
“正是。”教授说道,“其实,生活中的问题有时就像我手里的杯子。我们埋在心里几分钟没有关系。如果长时间地想着它不放,它就可能侵蚀你的心力。日积月累,你的精神可能会濒于崩溃。那时你就什么事也干不了了。”
“生活中的问题固然要重视它,不能忽视,但不能老是拿在手上。不要总惦记着它,要适时地放手,让自己放松放松。不然,不知不觉间它会把你压垮。”
“朋友,拿起杯子的时候,要记得把它放下啊。”
囚犯
文/戴夫·威尔肯森
托马斯·B·科斯坦在其历史著作《三个爱德华》中叙述了雷纳德三世的生平。雷纳德三世是14世纪时统治现今比利时一带的君主,以身体肥胖出名。
雷纳德三世的弟弟名叫爱德华。有一次,在与雷纳德发生一番激烈争吵之后,弟弟爱德华成功发动了一场政变。爱德华将其兄长抓了起来,但没有马上处死他,而是在一个城堡里给他专门建了一个房间。
爱德华向雷纳德保证:只要他从那个房间走出去,他就能重新回到从前的位置。
对大多数人来说,爱德华给兄长的条件算得上宽大。因为囚禁雷纳德的房间有窗有门,而且门从不上锁,窗户也一直是开着的。问题是,雷纳德体形过于庞大,而那些门窗均是正常大小。雷纳德如果要重获自由,就必须节食减肥。
然而爱德华对其兄长的弱点一清二楚。他每天都打发人把各种各样的美味端给雷纳德品尝。雷纳德对好吃的是来者不拒。不多日子下来,雷纳德的体重不减反增,变得越来越肥胖了。
有人指责爱德华不该对兄长如此残忍。爱德华的回答是:“我哥哥不是一名囚犯。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离开,决定权在他手里。”
雷纳德在那个房间一呆就是10年,直到弟弟爱德华战死后才被放出来。然而,雷纳德的身体已经被自己多年的贪吃糟蹋得一塌糊涂了,出狱后不到一年就一命呜呼了。
爱德华说得没错,他哥哥雷纳德没有被他囚禁,真正囚禁雷纳德的是他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