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的日子就跟上学时一样,每天往返于培训班和家之间,简单却不单调,每天都朝气蓬勃的。
花如墨已经透了底,他正在给苏芮选剧本,只要时机到了,他才会把苏芮推到大众眼前。
苏芮的性子是那种挺有韧劲的,她也愿意吃苦,上课的时候从不偷懒,比上学那会儿还要拼。
每天除了上课,她自己也在学英语,没事儿还在家尝试烘焙,逮着白合当模特速写。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苏芮一直相信这一点。
中秋节的时候,苏芮借了白合的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她参加了公司的集训,不能与外界联系,让父母不要担心。
家里除了电脑能上上网看一下新闻八卦,她连QQ都不能用。
秦晟白天总是不在,晚上才悄无声息的回来。有时苏芮转身从冰箱拿瓶水,他已经在沙发上了。
惊吓的次数多了,苏芮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只是秦晟从不鸟她,苏芮尝试几次没话找话被无视之后,一人一鬼就过着相安无事的日子。
除了--鬼压床。
周围的空气冷下来,那种熟悉的压迫扑面而来。
身体仿佛被固定在床上,不能动,也醒不过来。嘴唇被大力擒住,那人穷凶极恶的嗤咬着的,掠夺着,似乎要把魂魄一起吸食掉一般。
脑子里的感觉却非常鲜明,对方舌尖上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挑一弄,都能让苏芮胸口发胀。
完全没有办法反抗。
苏芮满头大汗的醒来,开灯,屋里已经没有那只鬼的影子。
床头的闹钟显示,零点过四分。
秦晟并不是每晚都来,但也没有规律,苏芮又怕又恼,却只能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人家是鬼,她不敢惹,嘤嘤嘤TAT。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本以为那鬼不在,苏芮一口牛奶含在嘴里,就见他从房间里出来,扫了苏芮一眼,害得苏芮差点把牛奶喷出去。
“咳咳,秦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花少选中我的吗?”
秦晟好似没有听见,手指一摇,茶几上的ipad就飞起来。
“我把你的资料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就在苏芮以为那鬼不会回答了,他却冷冷的开了尊口。
苏芮一愣,心中顿时一片敞亮,然后花少就发现咱是可造之材?OAO
“你要吃早餐么?”苏芮指了指她自己做的三明治:“我没动过。”
秦晟于是丢给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果然****了,苏芮嘿嘿一笑:“原来你们真的不用吃东西啊!”
面前阴风一扫,屋里的鬼不见了,那飘在半空的ipad咚的一声掉在茶几上,苏芮心脏一抖,心疼死了。
吃完早饭,收拾了屋子,白合就来了。
换衣服的时候,白合看着苏芮脖子上的坠子歪着头随口说了一句:“芮姐,你这坠子还会变颜色呢,有时红的跟血似的,今天看着似乎没那么红亮了。”
苏芮套上T恤,从镜子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玉我戴了二十年了,我妈说链子换过八次。”
两人嘻嘻哈哈的出了门,上车后白合接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这小妮子凶巴巴的哼了一声就挂了。
“芮姐,花少让我们中午去选一些碟片回家看。”
“哦,好,什么类型的碟片?”苏芮戴蓝牙耳机的手一顿,慢半拍反应过来,惊骇的瞪大眼睛:“我擦,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接的电话是花少的?”
白合一撩短发,朝苏芮眨眨眼:“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偶尔很欠骂么?”
想到自己三番两次被那个吊兮兮的男人毒舌嫌弃,苏芮下意识的点头,又赶紧摇头:“我去,你敢凶花少?”
不管心再如何大,苏芮这会儿也发现白合与花如墨之间的微妙:“说,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板啊!”白合发动车子,转头朝苏芮噘嘴“啵”了一声:“你别担心,我们不会卖了你的。”
苏芮:“……”
“好芮姐,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打死我也不能说。”白合调皮的吐吐舌头。
苏芮倒不是怕被人卖了,她跟白合相处的很好,两人跟朋友似的,被朋友隐瞒欺骗什么的,总是很闹心。
不过听白合这么说,苏芮也就不纠结了,相处了这段时间,白合正值热情,做事仔细认真,很多时候都能想到苏芮的前面,帮她避免了许多麻烦。
看得出来,白合很熟悉这个圈子,默默做事,却不多话,苏芮都已经离不开她了。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苏芮和白合去了音像店。
见白合眼睛都不眨的挑了一大摞影片,苏芮立刻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有三观的。
什么《妓一女艾薇儿》、《妓一女的职业素养》、《夜太黑》、《那一夜》等等,主角全是妓一女。
“花少就是让我回去看这些?”
白合点头,幸灾乐祸的说:“你慢慢习惯他的变态吧,后面还有更奇葩的。”
苏芮:“……”
付款的时候,老板来来回回瞅两人,满眼都是代替她们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这年头的女孩子真是糟心的很,这是准备干坏事呢还是准备干坏事呢?
苏芮和白合头皮发麻的落荒而逃。
回到家,那鬼不在,苏芮赶紧打开DVD放了一张碟子进去,边嗑瓜子儿边看。
影片一开始就是一声惹人遐想的低吟,苏芮听得心中一荡。
上电影学院的时候,老师布置的课题一般都是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妓一女的角色苏芮也试过,记得当时教授只给了她及格分,说她流于表演,没有走心。
这部片子女主角的扮演者是国内有名的大咖,镜头开始,苏芮并没有察觉出女主做的是皮一肉买卖。
她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衣,不施粉黛,站在窗帘后面,静静的看着窗外。
她会出门,穿一条红色的格子裙,赤脚穿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小腿又细又白。
她会从花坛里摘一朵月季,送给路边晒太阳的老阿婆。
她会把跟在她身后的流浪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一点也不嫌脏,然后带回家。
直到后面,当她把双腿习惯性的缠在男主的腰间,观众才猛地发现,哦,她是干这个的。
可是人们记住的,还是她不施粉黛的脸,秀美的脚踝,就像月季旁边那从水仙一样淡雅清纯。
苏芮看得莫名激动,等片尾曲响起来,才猛地察觉屋里多了个人,不对,是多了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