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马超的设想,先去忽悠辛毗,然后郭图,最后才是招惹审配那硬骨头的。但可惜的是,马超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小黑屋只有一间,根本没有考虑到将三人隔开。
这下马超隐隐有点动怒了,丫阎行怎么连这点意识都没有?白跟自己混了好多年了!
可阎行一脸委屈的回答道:主公,当初为这事儿,俺还请示过您。你您说咱这里有不是集中营、渣滓洞,还搞什么特殊化啊?咱也不怕他们在一块串口供,挤一块儿还热闹嘛...
马超挠挠头,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是有这档子事儿。不过,领导永远不可能错,错的永远是下属。马超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话,而阎行,也知道马超啥德行,立马就改口,说是自己记错了,还有模有样、有根有据的编了一个故事帮马超圆了谎,弄得马超都以为自己的记忆确实出了差错。
不得不说的是,阎行跟了马超这么多年,以前是梦想都成了幻想。连整个人都渐渐被马超同化了,现在也越来越有当秘书的潜质了。
究其原因,还不就是权力这两个字的魅力?世间俗人,谁能逃得了名利之锁?
当然,马超也不是犯憷的人,不就是仨人关一块儿嘛,反正又只是劝降,也没说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次成功啥的。三人在一块儿更好,说不定能出现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溢,三人纷纷纳头就拜的情景,那才符合穿越小说情节嘛。
可残酷的事实总给马超浇一头冷水,让马超欲哭无泪。对此,对那个不按逻辑出牌的无良作者,马超一直抱有深深的怨念。
打开小黑屋的一瞬间,马超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可乐的是,这三人正在热火朝天得斗地主,而且丝毫没有政敌仇人的意思,虽然偶尔有悔牌耍赖的争执,但其‘不求输赢、重在参与’的牌友精神那是贯彻的相当到位,连争吵也都带着一丝牌友间配合默契的味道。
而可叹的是,这三人虽然看似尽弃前嫌了,但貌似好的有些过头儿,也太过专心投入了。阎行一下这个情况,赶紧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有点身为俘虏的自觉。可他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马超那伙人,便又专心致志投入到打到地主的伟大工作当中,而更离谱的是郭图,因为马超这个主人翁的突然来访,让扮演农民角色的审配还偷偷藏了两张牌,导致郭图这边儿输得很是彻底,那眼神儿,还带着一丝丝的幽怨...
当时马超的脸就黑了,他不是恼怒三人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恼怒审配这个死板正直的人居然都会藏牌耍诈了,这让马超怎么放心将检察院院长的职位交给他?
马岱看到自己哥哥的脸色,一下就慌了。不过稍带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看来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阎行!我就是让你这样监管战俘的?要知道,在别的诸侯那里,这些战俘都是被用来砍脑袋、赚军功的角色,最次也是扔进黑煤窑挖矿。你可好,让他们吃好喝好不说,还丰富起他们的业余生活了?”此等情景,如何让马超不怒?即便他再不着调,也不会不着调到这个份儿上。
“主公,这,这非是下属所为,而是,而是...”阎行嗫嚅道,要知道,阎行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还没有学会替上司背黑锅。
“而是什么?”马超看着阎行这幅德行,也知道阎行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也确实要诈一诈他了。毕竟,阎行现在有点太出格了。
“哥,这是我的主意。”马岱看到战火马上要烧到自己身上,所幸自己先来个坦白从宽。可没等马超开口,马岱又接着说:“可我这也是遵从你的指示啊,你不是跟我说要实行人性化管理,提高所有员工的精神文化生活嘛。这战俘也是人,我觉得他们比一般人更需要关爱和关怀,所以我就...”
马超无语问苍天,只能用四十五度的倾斜仰望着苍天,一脸的明媚忧伤:这到底是谁造的孽啊?怎么本来都是好好的、有板有眼的历史人物,怎么一到了自己身边,一个个都变得不着调了呢?
马岱可是马超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马岱打小儿也挺崇拜马超这个哥哥。马超怎么着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儿就落了马岱的面子。所以,马超保持着明媚忧伤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改变了策略:
“那谁,叫郭图的那个,你笨到家啊!没看到这俩人玩儿仙人跳吗?让开让开,让我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黄世仁、刘文彩,让你好好看看地主的风采是怎么练就的!!”
得,原来不是怨恨这三人打得这么起劲,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叫自己一展身手...
马超一入场,立刻就有种王者归来的气度。想当初,可是马超这位神人将跨越了千年的高智商娱乐活动给引到了三国,又是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的。
马超自将这既有趣味性、又有竞争性的高智商娱乐活动带入三国后,就一直从未停止练习,二十年如一日,风雨不断。且在锻炼中越发精熟,想想吧,跟马超打牌的那些人,都是什么角色?不是贾诩就是法正,连带着后来的司马懿,简直进入了狐狸窝,跟这些狐狸打牌,那些偷奸耍滑的技巧是不用学的,反侦察能力也是不用感悟的。几乎就是融入骨子里的本能了!
所以,马超一入场,立马就震住了辛毗跟审配两人,而接连两把下来之后,一边儿的郭图的目光就犹如崇拜神灵一般崇拜马超了。
什么叫纵横无敌?什么叫虎入羊群?什么叫势如破竹?什么叫兵败如山倒?当然,最后一句是给审配和辛毗的...
两人已经不蛋定了:审配已经不再浑水摸鱼了,因为他知道那是没有用滴!但在马超凌厉的牌风下,已经开始了擦汗;而辛毗,在马超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乖乖放下想藏匿的牌,一脸尴尬陪着傻笑。
而一边儿的郭图,已经不再崇拜马超了,看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估计下一刻就会拜马超为师了。
终于,在田丰、高干、逢纪、阎行、马岱一脸铁青的情况下,被杀得丢盔弃甲的审配跟辛毗终于撕破了脸皮:娘的!不打了,你一入场我俩就一直输,这还有什么意思!
而这时的马超正抓了一手好牌,正琢磨着如何虐死审配跟辛毗呢。不过,看着这俩老实人都被逼急了,纵然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马超,也觉得是有些过分了。
再看着自己身后那几个脸如黑锅的文臣武将们,马超讪讪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还不过分?你完全就是在人家的痛苦中攫取你的快乐,属于钝刀子割肉的那般,一次次,一把把将人家的自信心给打压下去,好满足你阴暗的虚荣心理。这已经不是过分了,简直就是精神层面的谋杀!
看看,身为一个大集团董事长的马超你看看,你看你把人家这可怜的战俘最后的一丝尊严都快给剥夺了,你还有脸问你过分不??
不过,马超毕竟是他们的领导,他们只能用沉默来表示他们的愤慨,可惜的是,马超并没有看出他们沉默背后隐藏的如火山一般的愤怒,居然还沉浸在那手儿好牌的兴奋当中。
于是,马超伸出手指,指着审配、辛毗、郭图三人,点起了数儿:“一,二,三,”最后,马超把手指向自己:“我,四。太好了,正好四个人,咱们打麻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