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实在没法把这个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人物跟那个混世魔王联系起来。
你看人家的看容都便宜啊,来大厅快一个时辰了,那脸上就没有停止过笑容。
一个劲儿的劝马腾喝酒,一个劲夸马超聪明能干,一个实实在在单细胞直线型思维逻辑的生物嘛。
不过马超没再被这糖衣炮弹给打倒,马腾当然也没有。
最后当董卓提出要跟马腾结拜的时候,马腾苦着一张老脸给推辞了:没办法,上次就结拜了一个,结果一出家门就被自己儿子给灭了,这实在留下心理阴影了。
不过人家董卓也挺大度,并没有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当然,真要计较起来,他也不懂。
就这样,边吃边喝、边喝边吃,终于在快乐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这场宴席,累得马腾这一家里跟死狗一样。
“超儿啊,咱以后天天得经历这种场面?虽然热闹,可太假了啊。”晕头晕脑的马腾揉了揉头疼的脑袋,抱怨说道。
“你这就嫌麻烦?这酒场赛战场,连这点小风浪都经受不住,你以后咋能笑傲风云,咋能当上这凉州黑社会一哥?”马超同样不胜酒力,哼哼唧唧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这爷俩,没一个是铁血真汉子,你看人家董卓喝得比你们都多,一点也没晃荡,这点你们服不服?”朵丝儿看着一大一小醉鬼,无奈的抱怨道。
“他是谁也不服,出了门他就扶墙!”马超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立马让朵丝儿一个巴掌给抽了回去。
然后,朵丝儿扶马腾,月儿扶马超,各回各屋,各睡各觉了。
“岂有此理!马腾这个买柴火的土鳖,居然还敢拒绝同我结拜!”一把摔碎了桌上那茶瓷碗儿,董卓一脸冷厉,没一点醉态。
“哼!”身后一声冷哼,让董卓一下哑了火。
“母亲大人安好!”董卓纳身就拜,那眼神也不敢向上瞟一眼,可见董卓就对母亲的尊重。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气都受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董母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定,淡淡的说道。
董卓赶紧随着老夫人的坐定的地方磕头,丝毫不敢还嘴。
“你以为马腾真是瞧不起你才不跟你结拜?”喝了一口茶,董母斯条慢理的说道。
“难道不是如此?”董卓仍旧跪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先起来吧。”说道这里,董母脸上浮出一丝微笑,然后才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马腾第一次结拜兄弟是谁?”
“请母亲大人明示。”慢慢站起身来,董卓垂首而立,做足了礼数。
“即使韩遂那个短命鬼,而且是出了马腾大门就被马超给做掉了。”说道这里,董母渐渐笑了起来:“说不定马腾是怕你也有此等横祸,才不敢跟你结拜的。”
“呵呵,如此说来,这马腾也倒是个妙人,只不过偌大的一个陇西,一个十一岁的娃娃都作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来?”董卓这才展颜微笑,但随后又有些迷惑。
“何止如此,莫说整个陇西,现在就是整个凉州都要看这个娃娃的眼色行事。仲颖,你远离陇西久矣,不知道此番变故也情有可原,但可要听为娘一声劝:好好约束部下,莫不要触了马超那个小娃娃的霉头。”
“孩儿谨记在心。”董卓恭送董母回屋,嘴角上却噙着一丝不自然的轻视。
‘一个十一岁的娃娃,莫说是圣童转世、武神再生,也难有此等能耐,母亲大人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父亲大人,此番回陇西,自当韬光养晦,以待天时,不可锋芒毕露,遭人猜忌。”董母走后,一个三十多岁文士打扮的人拱手说道。
“文优,某等做事,莫不要也得听你调遣?”董卓对老娘那是百分百的尊重,然而对下人,即便是女婿,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孩儿不敢,只是老主母坐镇陇西多年,深谋远虑。老主母所言,必有可取之处啊。”李儒诚惶诚恐,他可知道面前这个笑容如此欢畅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魔王。
“嗯,既然娘亲如此在意,你等传令下去,让部下好好操练,莫不要与马家起了冲突。”
“是,孩儿告退。”
随着一声门响,李儒乖乖退出了董卓的屋子,甚至连眼都不敢抬一下。
而就是这个如此恭敬的一个人,日后杀废后、毒刘辩,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董卓这家人,没一个心理正常的。
一觉睡到大清早,阳光正好。
自从昨晚喝了那酒,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脸上的青春痘也消褪了,马超伸伸胳膊,别提多高兴了。
可不,总算上苍保佑,让自己在董胖胖回来之前发现了煤矿、铁矿,要是晚上那么一步,就别提多让自己糟心了。
现在政策民令已下,煤铁就位,就等自己大干一场了。
看到那还在外边忙碌的月儿,马超没由来的热血沸腾,大喊着就跑了出去:
“月儿,抱抱!”
‘嘭!’
马超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就飞了出去,在平沙落雁之前,马超看到自己老娘正叉腰瞪着他。
“大清早你就整个幺蛾子,昨晚喝酒壮胆儿了是吧?”
“没...”
“没?没还不赶紧干活去,门外那些瓦泥匠们都快等你一个时辰了!”
“什么?月儿,赶紧,伺候少爷我更衣,咱去盖房子去。”
月儿抿着嘴伺候好马超穿衣,怀里揣了两个馒头就跟着马超去田地头儿了。
马超打算拆了那陇西府边上的匠作营,再在煤矿周围盖一个大型的冶炼厂,当然,名字还叫匠作营。
马超这么积极,一方面是煤铁矿的发现为这个计划提供了物质基础,另一方面是因为马超在匠作营里挖到了一个‘活宝’。
那天马超在田间地头儿乱晃荡,就看到一个人低着头儿偷偷摸摸的拾掇着什么,马超第一眼就认为碰到了偷玉米,哦,不,是偷高粱的,可一想看在高粱刚出苗,还没结穗,他着哪门子的急啊?
“老兄,你在干什么?”马超耐不住寂寞,偷偷跑上去问道。
“当然是找铁矿啊,你不知道,自从那个猎户发现铁矿之后,全陇西都快疯了。”
“嗯,可你这样瞎找,能找到铁矿吗?”
“什么瞎找?小孩子你不懂,你只要找到铁树、野苦麻,白叶子这些植物茂盛的地方就能发现.....啊,原来是小主公!”那个一直闷头闷脑找铁矿的汉子终于抬眼看了一下马超,一下把马超吓个屁股墩儿。
“哎呦,你认识我?”马超揉着摔疼的屁股,边揉边问道。
“小主公去匠作营试验那个‘煤’的时候,小人有幸见过小主公尊颜。”汉子赶紧扶马超起来,诚惶诚恐的答道。
“原来你是匠作营的啊,你叫什么名字?”马超也就随口一问,毕竟,在这个时代能知道随含铁植物找铁矿的人不多。
可那汉子的回答立马让马超又摔一个屁股墩儿。
“小人贱名蒲元,刚随流民进驻陇西郡,因为对打铁有点心得,所以就进了匠作营。”
“什么?你说你叫蒲元?”
“小主公,听说过在下?”蒲元一下就傻了,他不知道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小主公一下就变得疯疯癫癫,那嘴角甚至都流出了哈喇子。
“听说过啊,太听说过了。对了,蒲大师,您在这儿干啥?”
“呃...”蒲元郁闷了,自己不是刚说了自己在找铁矿嘛,怎么这小主公转眼儿就忘。
“哎,找什么铁矿啊,走,赶紧的,咱们回去探讨一下百锻钢的锻造方法,保准比你找铁矿有前途?”马超兴冲冲的拉着蒲元那常年因为打铁而磨出茧子的老手,一溜烟儿往回跑去。
“哎,小主公,什么百锻钢啊,我从来没听说过啊。哎,小主公,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力气这么大,哎...您慢点儿,我自己能走。”还沉浸在铁矿发财梦里的蒲元浑然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被马超跟拖死狗一样给拖着。
“慢什么,你可是咱陇西重点保护对象,我得赶紧把你给关起来,省得你跑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