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宫心计:冷宫皇后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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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假胎害落真龙种(1)

朱华宫中,何若婉苍白着一张脸孔,听着宁儿带回的相关消息,连日来的痛苦折磨也顿觉消失许多。当听到宁儿说皇上皇帝一直封禁了金凤宫,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之时,她的美眸不由一闪,唇角也露出了一丝得惩逞的笑意:“嗯,可有听说皇上再去看望过她?”。

“没有!皇上自昨日从娘娘这里离开之后,便再没有踏进金凤宫半步。听说早起连云雅小主想去看看她那个姐姐,都是不得而入!”宁儿面上同样扬露着计谋得惩逞的欢喜,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与主子溶为一体。

“呵,幸好这次本宫赌对了一把!我看得没错,就算皇上再爱她,只要涉及了权术阴谋,他就不可能再毫无保留地容忍她!云清,她终不是我的对手!怪只怪,她不该抢了我的皇后之位;她更不该,抢走我的男人!这一切,她都不配得到。若不是她,我也不需吃这么多的苦!若不是她,此时我可能真的会有一个孩子!”何若婉看着镜中那个苍白如鬼的女人,脸上的阴狠几乎将镜子扭抽曲,却再也扭不正她的心。

“娘娘不要担心,等这事一平,咱们便让刘太医好好给娘娘补补身子!娘娘天生丽质,就连这苍白憔悴的样子都这样动人,奴婢想,等娘娘再恢复光彩照人的时候,那后宫之中,再没一个女子可以比得娘娘的美貌动人!”宁儿一边替主子梳头,一边观察着镜子镜中之人的神色,见她有几分黯然,忙出声逗其欢心。

“呵呵,宁儿也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你放心,只要本宫好过,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轻轻一笑,何若婉看着宁儿那张清秀的面孔,手心不着痕迹地攥紧几分。

“娘娘,请留步!”金凤宫外,何若婉那纤弱的身子在宫女的搀扶下,从轿辇下来,缓缓地来到宫门外,却被侍卫断然拦在宫外。

“放肆,华妃娘娘想要进去,你们也敢阻拦?”宁儿眉眼一挑,十分尖利地训斥着那两个带着提刀阻挡阻的侍卫,声音里带着趾高气扬的味道。

“请恕属下无礼,皇上有吩咐,除非有皇上口喻谕,否则无论是谁,一律不许出入!”带头拦阻的侍卫头一低,恭敬地向着华妃施礼。

然而手却未松分毫,坚决执行皇上皇帝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本宫有事想亲口问问皇后,可否行个方便,容本宫进去说两句话就走?”何若婉气若游丝,一张苍白的面色如同白纸一般,似乎再在这里站下去,她便会昏厥过去。

“娘娘,跟这些个奴才多废什么口舌?娘娘只想前来讨个公道,凭什么那个女人害死娘娘骨肉却还躲着不敢见人!”宁儿秀眉一拧,便想拉着何若婉强冲,两旁的侍卫也怕伤了华妃娘娘,面上有些犹豫,却就在此时,一个俊清朗的声音适时地出现在宫门外:“娘娘身体不适,还是请回宫好生歇养才是!此处臣等受皇上之命严加看守,无论是谁,若无皇上口喻便谕,不得擅自出入!臣得等也是依从皇上命令行事,还请娘娘莫为难了属下!”。

此了人来得及时,让两旁的侍卫听了此人的话也是身板一挺,原本犹豫的动作也变得坚硬无比决起来,让宁儿与何若婉的身体生生地撞上那两柄带鞘的刀壳,不由疼得皱起了眉头。

何若婉心下一气,转头却看到那个御林统领慕容谦端立在自己身后,虽恭敬地向着自己行礼,可是眉眼间却没有半分谦卑之色。

相反,此人面色紧绷,声音一板一眼,根本不似一个可轻易通容融之人。

“原来是慕容统领,难怪纪律如此严明,倒是本宫不该了!”何若婉冷眼看着那个来得不是时候的高大男人,知道自己今日是无法进去看看那个女人的狼狈样子了。

不过也罢,想着她被禁足在内一步不得外出,想想便是一件开心事!

只是可惜了,自己不能进去悉奚落她一番,那便只有等着皇上皇帝陪自己一起来时,再让她看一场好戏!

夜幕降临,皇宫的灯火纷纷点上,那五彩斑斓的锦灯在越加急促的夜风下,肆意摇曳。

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中年男人自朱华宫中端装走出,正是近日频频为华妃娘娘出诊的刘全刘太医。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医童,其身上背着太医出诊时常备的药箱,里面都是些出诊所需的各种诊器与散药。

二人一路穿花亭,过回廊,这条花繁锦缀的深宫之路,在脚下也再没有初时踏上的惊艳,相反,只觉宫庭深深,便连那偶尔摇起的花叶都仿佛是人的脚步轻动,让人时刻心底发毛着。

“大人,娘娘这病还须几时能好?”四周四野无人之地,年轻的医童只觉静寂的宫中让人有种全身紧张的压抑,忍不住出声找点话来打破此时的静瑟寂。

“快了!”刘全闷头直行,刚从暖香阁出来之后,身体有些畏着宫外的风寒,让他的身体不由微微一瑟缩,随意地应了一句。

“哦,但愿早些好了!奴才现在每次进朱华宫就心里没底地直扑腾,深怕皇上随时会来。若是不小心被皇上看到咱们给娘娘服的这些药…”。

“住口!”刘全心下一跳,突起的风也让他衣袍一掀,吓得他忙轻声喝止了医童,沉声道:“这是在宫里,不想死的就给我别再吭声!”。

四下张望一眼,刘全见幸好此处地处偏辟没人听见,不然,自己历年的谨慎小心真要被这个不知“死”‘死’字是怎么写的蠢材给害死了。

“奴才知道了!”医童心下一惊,听着刘太医如此阴冷的声音,真的如同看到死神一样,面孔立时吓得煞白。

远处的宫灯一晃便可照见,那年轻苍白的一张脸孔,在四周花影摇曳的花园之中,显得那样的骇人。

此医童他跟着刘太医只有一年半不到,一直来,也都安安份份地学着一些医学上的基础知识,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奇怪的药物。

可是近来,自从一个年轻的护军参领找上太医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事后他才明白,那个年轻的参领原是当今华妃娘娘的哥哥,而刘太医自从那次之后,便开始想方设法地从关外弄来一些他闻所未闻的稀奇药物。

而后又过不久,太医便接管了华妃的安胎之职,并一路走到今天。

身为他的助理医童,若说一开始他不明白太医给华妃服的是些什么药,那到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事过这么久,他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原来太医给华妃服食的是一种西域奇药,叫做什么‘美人怅’“美人怅”!

里面配置的曼陀罗和铃花都是极危险的毒物,若是用量不慎,便会致命。

而即便谨慎用药,此物对身体也是极度摧残,尤其是女子,服食此药之后,便极容易留下病症。如果不经过长期的调和调理,怕是以后都无法再有身孕。

他想不通,华妃娘娘年纪轻轻,怎么敢狠心下这么大的功夫,只为制造这以一出空无的假胎事件?

若是皇上皇帝对皇后只是小惩大戒,一直这样不痛不痒地关着皇后,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伤了身子罢了。

四周,一下子又静到如若无人,只除了夜风掀起二人衣角的哗哗之声与远处树枝的摇摆呼啸,一切,都陷入新一轮的沉寂。

而不远处,有黑影一闪,腰间的宝蓝佩剑随着衣角轻跃的弧度被灯光映出一道细微的光芒,而后黑影一沉,整个人又迅速溶入茫茫黑夜中…

朱华宫中,皇上皇帝刚刚看望华妃娘娘离去,宁儿服侍好主子沐浴睡下,便打着哈欠回房休息。

都说做贼也累,此话真是一点不假。

这些日子,虽说一帆风顺着,未出半点纰漏,可是从制造伪造有孕到滑胎这个漫长的过程,还是会让人担心提心吊胆地日日无法安眠。

好容易心头的石块终于落地,看华妃明显精神气力比前时好多了,她也终于可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吹熄灯,她边捶着酸累的肩膀,边爬上床榻,头一挨着枕头,那种一切放松的舒坦让她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自在地睡过一觉了。

“呜~”呜…“窗外风声渐紧,暗月无光,想来夜间怕是要下雨了。

闭上眼,她拉好轻薄的被子,全身放松地让自己放下所有的心思,安心睡觉。

“呜呜,呜…”。

然而,风声却越加紧促,那一声接一声的凄厉嘶吼,此刻在静瑟无声的夜晚听起来更加的让人心惊。,仿佛一个遭遇悲惨的人轻声哭泣,更像一个挣扎的猛兽在低沉地嘶吼、铮鸣。

心,突然有些难安,她努力地拉紧被子,却不知道哪来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直钻肩窝,让她竟觉觉得好像没有盖被子一样,全身有些发冷起来。

“啪!”一声轻微的的声响响动在从头顶响起,那样的轻,却仿佛直接地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寒毛都微微乍起,眼睛由原本的轻闭也变成紧紧地闭着,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起来。

“咚咚…嗵!”屋顶再度传来两声轻微的声响,似有人踏于梁上,而后又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撞击之声,吓得宁儿心头一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

“呜呜~”呜呜…“窗外的风声更加紧密,后窗那里更是传来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轻响,似是有谁正想揭开窗棂,悄悄地随声潜入。

心底被这种诡异的声响弄得发毛,她想睁眼又不敢,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寒无数的风从窗外悉数灌入,惊得她全身一个激凌灵,整个人也迅速地张开眼:“啊!”。

条件反射地看着后窗竟然已经被风吹开,凄厉的那无数的夜风一时更是清晰灌耳猛扑进来,让宁儿无比害怕地吞咽一口口水,这才强作镇定地下床关窗。

她以为,一定是自己睡前没有关好窗户,所以方才才会听得风声那么猛烈,也才感觉到全身会有风吹透的寒冷。

披衣下床,她看着远处摇晃激烈的树影,像是黑夜中的恶魔一样,让人心底忍不住生出惧意。走到窗前,她微抖地伸手去关窗棂,却是突然眼前却突然一晃,一道白影迅速地从窗前飘过,吓得她手中的窗枝一松,窗木扇再度被风吹得啪啪作响,也让她整个人如同被定身一样,惊悚地立在原地。

“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半晌,除了风声眼前再无东西出现,她才从惊吓中回神,伸手拍拍心口,再度伸手赶紧去关窗。

“呼!”窗外的风在她抬起窗框的刹那陡然一厉,让她的心也更加抖得更加厉害,甚至怎么也关不实严那个木头窗子。

然而,让她再度吓掉魂魄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她的手撑着窗木打算插牢的时刻,眼前竟然飘着一个身影,长长的头发密密实实地披在身前,一袭带血的宫衣那样清楚地剌刺激着她的眼球,还有一双索命的长手直直抓住那个窗框,让她由一瞬间的呆滞突然反应过来,‘哇’“哇”一声,当即吓得大叫起来:“啊,鬼啊!救命啊,有鬼!”。

扑嗵一声,她只觉两腿发软,当即吓得跌坐在地,死死地闭上眼睛,除了大哭,便是对着那个东西不断地叩头,口中口齿不清地直讨饶:“啊,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过来找我!采衣,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给你烧好多好多的纸钱过去,求你不要找上我…”。

“呜~”呜…“风声伴着窗框扑嗵的一声搭掉落声,她更是被吓得哭叫不止,将额叩得嗵嗵作响:”啊,不要过来,不要…我答应你,你的家人,我一定求娘娘好好安置他们!我不想害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都是为娘娘做事的人,我跟你一样,也是可怜人…呜呜,娘娘要我们去死,我们别无选择,求你放过我,我也不想害你…呜,我保证,以后我再也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有两个宫女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个小太监也是点着蜡烛进来,却见宁儿正对着大开的窗子不断地叩着头,口中呢喃着什么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宁儿姐姐?”一个小宫女看看这情况见此,也是心下微骇,不知道宁儿姐姐到底看到了什么,不由小声地试着唤她。

这一声,也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宁儿神志一清,忙向着有人声的地方快速地爬去,不顾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涕泪满面的一把扑到那个宫女的脚边,不断地重复着“有鬼,有鬼啊!采衣,我看到采衣了…”。

“采衣?”一听采衣的名字,众人也是心下一惊,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洞开的窗子,从外面的寒风吹进的寒风,似乎是人的呜咽一样,让人忍不住身体一抖,莫名地生寒。

“采衣,采衣她来找我索命了,血,好多的血…”宁儿失心疯一样死死地抱着那个宫女的腿脚,怎么也不松开,吓得那个宫女也是一脸紧张地对着旁边的人求援。

“我去叫娘娘!”另一个闻声进来的太监见状,忙转身出去,快速地向着向暖香阁跑去。

不时,四周一片繁杂的脚步声,宁儿却是一直沉浸于在方才的惊吓中,任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

“宁儿,出了什么事了?”何若婉披着一件杏白色的披风在另外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跑进了宁儿居住的房间,却看到宁儿竟然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些让她无比心惊的话语。

看着那个开着的窗子,她快步跑到窗边伸手推开看向外面,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

转身走到宁儿身边,她冷冷地叫着宁儿的名字,却让宁儿闻声一声尖叫,转而扑到她的脚边,全身瑟缩发抖地哭叫:“娘娘,采衣来了,采衣回来了。我刚才看到她了,娘娘,她来找我索命了,她怪我们逼死了她,她回来报仇了…呜呜,娘娘,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宁儿,你在说什么胡话?”何若婉气得脸色发青,俯身一把揪起宁儿的头发,在一众宫女太监的面前,伸手大力地揪得宁儿尖叫一声,却紧跟着见她扬起巴掌“啪”地一声,狠狠地甩在宁儿的脸上,那明显气得发抖的声音也是清楚地剌刺激着宁儿的耳膜:“采衣要报仇、要索命也该是找皇后那个女人去,关你我什么事?”。

“可是娘娘,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好多血,她的身上好多的血…唔…”宁儿话未说完,便觉头皮狠狠地生痛,余下的声音便被何若婉使命地揪着头发再也未曾说得下去。

“给本宫醒醒!”松开手一把扔掉猛地松开宁儿的头发,何若婉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后也是微微气喘不已,却更是为了更为这个不中用的宁儿而生气。

她早知道这个丫头无法成事,眼下这紧要关头,她竟然给自己捅出这么大个娄子,她这不存心想让自己败了事迹漏吗!看来,这丫头根本是不能久留,本来还打算想等这事消停一段再做打算,可眼下…

“呜呜,娘娘…”宁儿脸上火辣辣地疼,头皮也是麻疼一片,可心里更是害怕难过。

方才那一巴掌也是让她开始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房中已经站了一屋子的人,且个个面色怪异,似乎看着异类一样看盯着自己。

而娘娘的脸色更是无比的难看,仿佛一个苍白女鬼一样,那身随风轻起的衣袍更是让人觉得她的神色森冷得吓人。

心一寒,她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而娘娘那凌厉的眼神更是让她没由来地心下一慌,竟然有种冷水浇顶的透凉,让她全身更是一阵瑟缩发抖。

“都给本宫妃听着,宁儿因为采衣刚死而情绪有些失控,说了些没头没脑的糊话,今晚的事情,你们都给本宫妃烂在肚子里!若谁敢多嘴多舌,乱说半个字出去,本宫妃立即剪了他的舌头!”冷冷地一扫众人,何若婉厉声吩咐一声,吓得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这里的人,都将成为有可能成为泄露自己事迹事情的该死之人,尤其是宁儿!

想到这,何若婉再度凌厉地看宁儿一眼,让她全身一个激凌灵,便听她道:“宁儿,这两日你也太累了,起来吧!采衣刚死不久,你一个人就更是辛劳无度过度。这样,以后本宫妃会再找两个人帮你,那样,你就不会再出现那些不该有的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