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是靠一枚红灿灿的学士毕业证书和一包话梅两袋五香瓜籽将小艳粗粗揽入怀中的。可如今小艳不要证书不要话梅和瓜籽。此刻小艳全部的欲望是一辆可以流线般划行的桑塔纳,既便没有,潇洒打一辆的的钱也该有。先生说,你实在走不动我背着你走。他瘦瘦的麻杆样的腰身倒充满自强自立。英气多多少少回复了一些,可这已是什么时代,这不是劳模胸佩大红花娶小芹姑娘的时代,这个时代的男人已经以车代步,即便在地球另一端都可以手持电话和情人谈情说爱全球漫游,可先生居然说得出背小艳这样退化时代进程的话,她沮丧地看他一眼,目光中充满悲悯和绝望。
夜晚揉着磨起血泡的脚,小艳心中悲凉如水。先生安于现状,晨起上班告别时还企图和她来个“俄”式拥吻。她厌倦地拨开他凑向她额角的头。穷且穷了,还来什么酸叽叽的浪漫。环顾周遭,满头满面春光的成功男人她却从不正眼看他们一眼。她怕她的寒酸惹不起男人的嗤笑,更怕有人将滥情像泥巴一样甩给她时,她心的松动和轻软。
那一次会上邂逅了大学毕业后骤然暴富的初恋男友,男友旧情未泯,跳舞时几乎咬往了小艳的耳垂说看你多少寒酸,你的姿色是舞厅里的皇后,可你的行头却是县城里的农妇,小艳警觉地兀起耳朵,她怕他的酒气熏脏那只洗得干净的耳垂和我一向干净的心情,舞曲未散小艳已含羞带怨地离开。男友追至门外,月色中站在高高的石阶上风姿绰绰像一棵伟岸的树。有月光照在那树干上,小艳却没看清那树的枝桠。身子回来了。可她的心却持在那树梢上。多渴望先生是一棵树呵,用擎起的树干为她遮出一片浓荫,让所有企图靠近她的风自觉地避让;让所有淋向她身上的雨退回到云朵上。她的美丽无敌足以抵挡靠近树身的亮色,她的才华无限足以慰藉先生的心房,即便有那么一天那树干被虫蛀,她也会像啄木鸟一样用叮咚做响的叨食去恢复复先生的安康。可眼下,她依然是一株美丽卓绝的小草,柔弱的抵抗是世风的侵蚀,她真怕有一天我的抵抗衰弱,她蛰伏在别一样的风景里,别一样的树干上。
先生对小艳纤微的感觉一无所察,他依然陶醉在他的世界里。面对同事升职邻人乔迁旧友发迹充耳不闻,面对世界上满目招摇着的环佩叮咚珠光宝气的风景视而不见。除了在床上他几乎淡忘了小艳是一个周身充满世俗欲望的女人。小艳不知这是她之大幸还是我之悲哀。
都说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不安全,要小艳看纯属无病呻吟。没有谁会宁愿守着一池死水无波漪无风无浪既软弱又平庸。这绝不是生命的最佳状态。守着依然枕着学士文凭而高枕无忧蒙头大睡的她的男人,她真想喊一声:起来,站成一株树,我多么渴望你——成功!
□男人英雄气短
都市的男人最易患雌化和瓷化两种病。
所谓雌化,是指都市的男人越来越少有男子汉本应与生俱有的气概和风骨,而越发女人气。“头跑”“管炎”类似称号,都是这种形象的注解。
常听说“阳衰”男人们常常英雄气短,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不过,这倒也不能完全怪罪男人,未婚前百般讨好女人的样子已将男人的骨头折碎,消蚀殆尽。
社会本该有所分工,偏偏现在的女人一个个从家庭中解放出来,把本来该做的或两个人合做的事一古脑地甩给男人,男人只好下班之后赶紧买菜、取奶、接孩子,外带系上围裙,厨房一通锅碗瓢勺进行曲。更有甚者,新添婴儿,半夜进分嗷嗷待哺,实在女人之本分,偏偏女人翻个身可以呼呼大睡,倒霉的男人只好爬起来冲奶粉,将人造奶送进孩子口中,如此本未倒置,功能紊乱,男人不雌化才怪!
男人的雌化,是以女人的雄化为前提,有相当一部分女人自以为乐,昂昂乎视为女人地位上升的体现。其实,男人的雌化,牺牲的不仅仅是男人,而且连同女人自身。如果极个别男人的雌化,能够推动女人从家庭到社会谋取成功,这倒也值得。大多男人的雌化只是男人走向家庭,而女人并未因此走向社会,仍然围着家庭转,不过是袖手旁观自己的男人如何被自己指挥得笔管条直,一如螺陀围着自己和孩子转而已。
男人走向家庭,必然悖离社会。说古时男人志于功名而红袖添香不足取,但红袖不再添香而将男人拉入小小家庭。这样的男人只会营筑香巢,对外面的世界缤纷变化便只会无奈而难有作为。于是,便常见男人从单位偷偷拿回家点儿材料,上班时干点儿私活,给家里做只床头柜、焊个水桶、装个鸟笼之类,小玩艺做是熟透,大东西做不出来。于是,便常听女人指着成功的或赚了大钱的男人骂自己的丈夫:“看人家!你就会弄点儿鸡零狗碎!”
所谓瓷化,是说都市的男人越发不经磕碰,细瓷茶具一样自以为是却极易碎掉。这样的男人一身细皮嫩肉,白净得犹如剥了皮的蛋,却实在是中看不中用。这样的男人往往是细瓷茶壶嘴的功夫,能说会道,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奥运来了侃奥运,股票来了侃股票,其实他们谁也下不了海,都只是纸上谈兵,而且大多是马后炮,炒报上、电视上的冷饭而已。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使得相声、小品畅销无阻,他们自己也只会哈哈一乐,往往经一点儿风波便败下阵来。大事干不来,小事又不干,别人干事不服务,自己干事没底气。便也常会聚在酒吧里一醉方休,或聚会麻将桌前昏天黑地,要不就云山雾罩唾味星飞溅一通穷聊胡侃,过过嘴瘾。
越来越会使嘴的都市男人,手上的功夫越来越退化。这样的男人偏偏死要抱着细瓷茶具的面子不放,其实壶中已经没有多少茶叶或者水。进餐馆得进高级的,抽烟得抽洋烟,出门愿意耀武扬威伸手打个“的”也十分愿意附庸风雅买几套精装礼品书放进组合柜里落满灰尘。这样的男人,本事一般只体现在嘴上吃、喝、喊、吼几声卡拉OK而已。钱总显得入不敷出。囊中羞涩时分,他们不是羞愧,而是大骂分配不均,骂天骂地,骂倒爷,骂大款,就不骂自己为何不争口气,为何说多于做,为何不去和这一切争争高低。骂完之后,睡上一觉,第二天起来,一切照旧,图个嘴上痛快潇洒。
据说,外国都市的许多男人有“S”向往:Sex、Sun、Sea、beach,即性、阳光和海滩。那是住厌了大都市而对大自然的一种憧憬。我们这些都市里的男人自觉没有那么硬邦邦的腰包,因此也不去做海边沙滩晒太阳的美梦,即便偶尔去一趟也是花公款。但提起Sex来却往往会眼睛一亮,如梁实秋所讲的“讲话,最后不谈到女人身上便不会散场”但只是不过谈谈而已,满足一下精神会餐,依然是让嘴巴上过过瘾罢了。
■英雄不孤独
□人格魅力影响巨大
杰出者主要是凭借他们的工作和作品的品质和创造性影响他人。但现实中还存在另一种强有力的影响方式,有一些人十分神奇,有时候他们只要出现,不需做任何事情,就可对与他们接触的人产生巨大影响。这种力量为“精神性的杰出”。经过对圣雄甘地和教皇约翰23世的研究,发现他们身上有些东西影响着他人,对很多人来说,能与甘地接近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就会对他们的人格产生难以磨灭的影响。其他的影响者如约翰23世、马丁·路德·金、特萨修女和一些艺术表演者如马友友、卡萨尔斯、查理·卓别林和吉米·亨得里克斯等人也具有影响力。这些具有超凡魅力的人能够刺激别人,让他们改变自己的意识,甚至改变他们的生活模式。
这种超凡的力量并非总是被纯良温和者所有,另一类人,如宗教首领大卫·克雷西和牧师吉米·琼斯;民族主义的首领如希特勒,也同样具有左右他人精神的魔力。这种支配人的力量如何产生呢?他通常来自于领袖人物的具有震撼力的外表形象加上催眠性的内在力量,当领袖和人说话时,他会让听者感觉那些是直接地、有力地、专门对他一个人说的。于是他的追随者们逐渐相信若能跟随在领袖身边,就能学习和吸收到他的思想精髓。于是出现了一个动态效应:追随者不仅热爱他们的精神领袖,而且坚信他们的热爱必会得到回报。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某种潜质,使我们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陷入某个光辉人物的支配之下。有些人特别容易受到这种魅力的影响。像大卫·克雷西这样的宗教首领和其他一些外来的传教者如乔格·格德杰夫都可以算得上影响者,他们具有极端的操纵人的能力。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施加外部的影响力——比如推动社会变革。这类宗教性人物谋取的中心目标是“个人崇拜”,即往追随者的头脑中灌输一个博学多能的精神领袖形象而压制他们自己的个性。著名心理学家安东尼·斯多曾指出,在宗教领袖和追随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产生真正的交流。也就是说,那些追随者感受到的领袖的精神力量其实都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的内心。
因此,这种影响力是通过某种内省的形象实现的,宗教领袖努力的目标就是以自己的思想、世界观来替代他的势力范围下的所有人的思想和世界观。
操纵他人的能力并不一定是独立于其他杰出性而存在的。有一些人,例如玛格丽特·罗君和奥本海默,他们之所以能影响别人——包括那些有很高知识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思想确实伟大。实际上,如果没有一点思想和内涵,要想对别人产生精神影响力非常困难。有时候,比方说甘地,他的精神影响力不仅来自于光辉的思想,而且还因为他是善于表达的叙述者。但是,对于某些传教者来说,伟大的思想倒不是必要的,他们最需做的事情纯粹就是诱惑他人。只有当你充分了解一个行为发生的原因和环境时,才能够评判它是道德的、超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